——我每想你一次,天上便落下了一粒沙,从此便有了撒哈拉。
试问谁不想在青春最好时踏上旅程,览尽各地美景,但我们却被各种条条框框圈住了自己的脚步。而她却是如此不羁的姑娘,自在,洒脱。因为想去,便去了。于是便有了她在非洲大荒漠平凡却有趣的生活记录,和一幅大漠孤烟的浮世绘。
撒哈拉的生活没有理想中那么美好,书里这样描述:这个可怜的小镇,电影院只有一家,又脏又破的街,一条热闹的也没有,书报杂志收到大半已经过期了,电视平均一个月收得到两三次,映出来的人好似鬼影子,一个人在家也不敢看,停电停水更是家常便饭,想散个步嘛,整天刮着狂风沙。
但是三毛依旧在此驻足很久,她背起背包和相机,跑了许多游牧民族的帐篷,看了许多不同而多彩的奇异风俗,写下笔记,整理了幻灯片,也交了许多沙哈拉威朋友,甚至开始学阿拉伯文,日子过的有收获而愉快,更重要的是她与荷西在这里完婚了。
《沙漠中的饭店》中,三毛将粉丝煮鸡汤命名为春天第一场被冻住的雨;将粉丝和着肉和汁炸,逗荷西说是尼龙线;粉丝夹在“合子饼”与菠菜和肉绞得很碎做饼馅,逗荷西是鱼翅膀……烟火气息重的地方,总会让人觉得有家的温暖。
《芳邻》中讲述了三毛与邻居们斗智斗勇的日常。尽管这些不可爱的邻居们一次又一次地敲门来借东西,针线、灯泡、洋葱、刀叉等之类的,有借了从不会还的,也有还了之后三番五次又来借的,这些让人哭笑不得的请求,三毛还是一次又一次地满足他们。最有趣的是三毛气愤地对姑卡说:“你们除了我的男人和牙刷没有借过,还有什么没有用过的!”姑卡一脸天真无邪地问:“你的牙刷长什么样?”
千篇一律的日子,没有过分的快乐,也谈不上什么哀愁。没有变化的生活,就像织布机上的经纬,一匹匹的岁月都织出来了,而花色却是一个样子的单调。这条荒野里唯一的柏油路,照样被她日复一日地来回驶着,它乍看上去,好似死寂一片,没有生命,没有哀乐。其实它跟这世界上任何地方的一条街,一条小巷,一条窄弄,一湾溪流一样,载着它的过客和故事,来来往往地度着缓慢流动的年年月月。
但三毛在这里快乐地像个孩子,总做着很多“荒唐”的事情。她用指甲油给别人补牙齿。到处去偷看别人洗澡、跟荷西一起去抓鱼赚钱(没赚到钱反而全赔进去了)、在沙漠里学车和交警斗智斗勇、和邻居匪夷所思的交流……她说:“生命的过程,无论是阳春白雪,青菜豆腐,我都得尝尝是什么滋味,才不枉来走这么一遭啊!”
她乐观洒脱的生活态度令人钦佩,而我更羡慕她遇到了她的荷西。他木讷又呆萌,三毛说他胆大粗心,又顽固如石头,但三毛的全部故事里都有对他深深的依赖之情。当初三毛坚持要去撒哈拉,荷西为了她而远赴他乡。后来长期留下去,又是三毛为了荷西。因为荷西的存在,三毛这个流浪的旅人才安定了下来。撒哈拉纵然荒凉,自己爱的人在身边周围尽是温暖。
三毛告诉我们,生命,在这样荒僻落后而贫苦的地方,一样欣欣向荣地滋长着,它,并不是挣扎着在生存,对于沙漠的居民而言,他们在此地的生老病死是很自然的事情。世界上没有第二个撒哈拉了,也只有对爱它的人,它才向你呈现它的美丽和温柔,将你的爱情,用它亘古不变的大地和天空,默默的回报着你,静静地承诺着对你的保证,但愿你的子子孙孙都诞生在它的怀抱里。
每个人都有自己对生活的信仰,无论他们所处的环境是幸或不幸,他们身上所表现出来的教养和真挚,便是他们对生活最大的热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