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便是孑然一身。
小时候的我,好像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可能是从未觉得起得晚是在睡懒觉,起得晚是理所当然的事,所以小时候的我是自由任性的。看到花谢,只会谴责风雨的无情,行人接踵而至的摩擦;看到树杈上光秃的四肢,只想掰扯几根来作为打架时的武器;看到老头老奶扛锄归家,只会埋怨又该去做没有尽头的题目。
从前的我,想要规避的人事太多,想要成为的人事又太少,所以我便只会自大任性。在那个不知自由率真为何物的年纪,我也缺少了几味珍惜。所以固自认为以后也便是这样,能说自己所想说的话,能哭自己所愿哭的事,能拉着自己所牵挂依靠的人的手,能吃自己所喜爱的美食。之后,我遇到了自己想牵挂依靠的人,面临着自己想守护争取的事,也撞见了许多幻想已久的美食,但是自由和洒脱却离我好远。
他们被我眼里的朦胧遮挡了,被我沉重的眼皮按压着,也在我的足所能及的范围内渐渐模糊了身影。从哪一刻开始,我的呼喊声也不能召唤回他们,我站在最高的山顶也望不到他们的流影。只是记得那天,我失去他们很久的那一天,站在山顶上,很冷,很安静,无人听我分享心中的苦与乐。我想说给风听,刚张开嘴,便打了个冷噤;又想俯下身讲给脚边的含羞草听,它低垂的头颅让我看不到它的眼,所以也便没了继续交谈的兴味。
原来站在山顶的人,也不一定是勇敢坦荡的。我的自由和洒脱还在前方赶路,我已经落后它们好远好远。不愿下山的我,只得学着把心事说给白云听,让它替我寄给远方的自由和洒脱,我已经想念它们良久。
在这片辽阔的山巅,我似乎与世隔绝,但内心深处,对自由的渴望和对无拘无束生活的向往,却如烈火般燃烧。我站在风起云涌的边缘,眼望着天际线,心却早已飞向那遥远的自由之地。
山下的世界熙熙攘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忙碌和追逐,而我,似乎迷失了方向,忘记了最初的动力。我的步伐变得沉重,内心被束缚的感觉愈发强烈。我不禁问自己,何时才能再次拥抱那份轻盈和自在?
我知道,自由和洒脱并非遥不可及的梦想,它们就藏在这山林间,藏在我每一次深呼吸中,藏在我每一次战胜恐惧的勇敢里。我需要做的,是重新找回自己的节奏,让心灵与自然同步,让每一步都充满力量和希望。
于是,我决定不再沉默,不再等待。我要把我的声音,化作山谷里的回声,我要把我的渴望,编成风中的旋律。我会对每一片飘过的云彩诉说我的故事,我会对每一只飞过的鸟儿展示我的梦想。
虽然我仍站在山顶,虽然我还在寻找我的自由和洒脱,但我知道,只要我不停下脚步,只要我继续向前,终有一天,我会追上它们,我会再次与它们重逢。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我会耐心地等待,我会坚强地生活,我会用心地感受每一刻的美好。
因为我知道,自由和洒脱,就像那不可捉摸的风,你无法握住它们,但你可以打开你的心扉,让它们自由地进出。而我,将在这片山巅,学会如何与它们共舞,如何与它们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