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龙:另一个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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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古龙以前想当个诗人,可惜最后却改行为了写武侠小说。他没有留下什么诗,可小说的每字每句里都藏着诗的韵脚,诗的意境。

人物刻画以及描写都是三两笔带过,绝不拖泥带水,而且其中加入了作者自身旁白似的话语,就像是上帝俯瞰这个世界,对着那些来来往往的人们唉声叹气。他的段落都不会太长,也是像诗一般,而且是通俗易懂的诗,最为大众喜爱的诗。小说的字句就像是一双手拉着你扯着你,要把你拖到小说的结尾去。

古龙设置的人物都不能称之为极其模范的大侠。他们身上没有那种大义凌然的侠气,有的只是一个江湖人的辛酸以及无奈。大部分的笔墨在描述他们叹气对话喝酒吃饭。打起架来都是带着浓重的文艺气息的,绝没有什么繁杂详细的武功招式。以他的笔调一般都是写写花写写草,三言两语间,两大绝世高手决斗完毕。

至于情节,也是另走小径,小说从任何一个角度锲入进去,故事可以从任何一个时间点发生。而且情节的推进主要是以人物的内心情感以及一个谜团、一个开头就想让人知晓的疑问展开。对比与金庸,金庸是喜欢把一个人的生平啰啰嗦嗦地讲得极其细致的。他会从一个人的小时候开始,将人物一步一步地往上拉,让他们在山洞里练绝世武功,找绝世秘籍。然后一个人一下子就牛逼起来了,再然后根据所谓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不变守则。主人公开始去保家卫国了,最后的结局总是悲凉壮阔的,一个国家的存亡,一个时代的兴衰。

而古龙小说里的情节却完全与时代与朝廷扯不上一丁点儿的关系。往往就是几个人的爱恨情仇。他喜欢以写小人物的笔法写绝世高手。写他们叹息,写他们难受,写他们喝酒,写他们在妓院里找到的爱情。写他们一步一步地靠近结局,最后三两句结束,一片蓝天,一片秋叶,一轮明月,一壶清酒。意境大体如是。

但古龙小说里面还是有一些硬伤或者说缺陷的,对话太过于冗长,有点没完没了,而且对话都是一个模子似的。所以古龙笔下所有的人物都仿佛只写了一个人。一个失意落寞的人,而且说话有点莫名其妙的人。因为太多对话,这让我有时候感觉自己在看一个剧本,而且写作的人一边写还一边把自己的感情代入进里面,岂非,莫非。当然这可以被当作是小说主人公自己的思考,但如果强加与此的话,总觉有些别扭不大妥当。

而后,总觉古龙似乎是在一种写短篇小说的手法写长篇小说。有的东西像是特意拖沓出来为了增加篇幅一般。所以比之那些长篇小说,他的情节是简明的、快节奏的。像是打字机一般嗒嗒嗒地让你拼命向前走,往故事的尾端走。这无疑给他的小说带来亮点。但实话说,在某些地方可以写得再短一点,而有的情节可以适当地加长一些。

但不管怎么说怎么评,古龙永远当得起大师这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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