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4月。在富春江的游艇上,我偶遇了神秘少女章筱柔。从一见倾心,到心乱如麻,从猜测,再到无奈。最后,也只叹窥得了这世间百态的一角而已。
四月时节,春姑娘急着往南赶。此时北方,却是反反复复地乍暖还寒。折腾的人每日都在纠结要不要把洗好的羽绒服再拿出来穿上。
于是,我想趁着空闲往南边走走。
心思一活,目的地很快定了下来,在杭州建德富春江上,有家所谓的避世酒店。我定了三天两晚的套餐。不过这种酒店的价格也着实不菲。
一路高铁,朦胧绿意中透出的黄褐色土地,像是稀疏发丝下中年男人的头皮。但不知过了哪条分界线,大叔忽然变少女。车窗外小巧娟秀的山脚遍布浅潭茶园,处处绕满春的枝丫……
惊的我生出一阵莫名悸动。
但我不成想,下来建德站打车进入渡口,在酒店接送旅客的末班游艇上,我却实打实的看到了这个“悸动”。
因为她给我的感觉,就是我在高铁上忽然见到南方时候的感觉。
女孩站在小艇二层的甲板上,凌空而立。二十一二岁的模样。身高看上去有一米六八,或是一米七零也是有可能的。是模特儿的身材。
漆黑长发细腻的散在玫红色毛衣上,下身是简单的牛仔裤,白色运动鞋,这身及其朴素的衣服真庆幸是穿在了她的身上。
出于礼貌,我很快将视线挪开,在脑中默默留住她的样子。
她的脸自然是很美,但让我一眼留意的是那双长长的睫毛,带着富春江的水汽,让人隔着几米远也能看的细致。
游艇开始启动。江面的涟漪与我心中涟漪一起荡漾起伏。余晖在山谷渐渐融化,小艇蜿蜒曲折间驶入万重秘境。
在这里我必须承认,我看着富春江两岸那些娟秀小山,联想到了女孩的凸起处。于是任由心中涟漪荡漾,美好的旅程也算是正式开启了!
小艇很快到达。
她在我前面办理入住时,我不小心看到了她的身份证。
章筱柔。
这名字跟她真配!
酒店前台问章筱柔“是您一位入住吗?”
章筱柔答“是。”
我与章筱柔定的房型一样,都是带院别墅套房。管家一同把我们带到竹林掩映处,在一个小岔路前,我们一左一右分开。
这期间,章筱柔走在后面很是安静。管家回头与她介绍,她也只是文静的点点头,微笑着眨眨眼。一对睫毛闪啊闪的 。
两套房子的院门虽说隔的有些距离,但她房间的后窗却紧挨着我的院墙。
山中夜来早,这儿主打的又是氧吧,我换上运动鞋围着酒店所在的小山开始溜达,初来乍到有些兴奋,回来时已将近十点。
章筱柔屋里熄了灯,只有一阵阵声响从院墙那头飘出来。
那是一个少女的低吟。
绵长,细腻,韵律独特若隐若现。
我不是未成年人。我已经有了丰富的成人经验。我知道那是什么声音。
我猛地矗在了院子里。心中想着章筱柔一路自己乘船过来,又自己办理了入住。怎么现在屋里突然多了个男人?
她难道在这秘境中现找了一个?我不信。如果她要找,像我这种年轻单身,长的也不赖的男人,难道不应该一时间接收到她释放出的信号?
当然我是盲目自信。但章筱柔文文弱弱看着并不是那样的人。
在院子里矗久了,才知道山风居然是这样的冷,是人烟稀少没有热乎气的冷。当然,这只针对我这种单身狗。如若两个人缠绵在一起,气息交织,热气也就有了。
想这些事,难免有些失眠。躺在床上辗转,思绪又回到了江面浪荡的小艇上。
我想起来当时船上还有一个独行的男人。我进来时,他自己坐在船舱中,四十多岁,嘴角一颗大痦子。虽然外貌下等,但整体还颇具大老板的气质,是比暴发户要强了不知多少等级的大老板。
后来痦子男人也上了甲板。他走到章小柔身边还没有她高,然后自顾自的说了一些话,像是什么嘱托。临了把手在章筱柔背上搭了一下。
长时间盯着一个美女看是很不礼貌的,也许我只是一扫而过看错了。所以他搭了吗?还是没搭?
一夜山风……
早上免费(其实都含房费里了)的自助早餐应该是每个住客最期待的。而且这家酒店的早餐,在网上评价颇高 。
我再次见到了章筱柔。她是自己从别墅出来的,看样子也要去吃早餐。
既然是同路,我顺其自然的与她保持距离。章筱柔此时看上去还跟昨天一样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变化。捧着一本书,眼眸低垂,时不时看看竹林间的路。
路走到一半,有个男人从另一栋别墅的方向出来,朝章筱柔挥挥手,女孩止步等着他。这个男人嘴角挂着一颗十分夺目的痦子。
我脚步没停,依旧事不关己的往前走。痦子男人想去抓章筱柔的手,最后却有些克制的揣进了自己裤兜。眼睛自始至终不离开章筱柔的脸。
此时竟然又过来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男人高高瘦瘦,三十多岁文质彬彬带一副眼镜,尽管他穿的运动装,却要随身提一个黑色公文包,显得有些突兀。
远远的笑声传了过来。
“昨天不错,让江总好好奖励你。”高瘦男人兴致勃勃地说了一句,眼睛也在章筱柔身上火辣辣的,像吃不到肉的狼。
“我当然得好好奖励奖励筱柔。”痦子男人说。
早餐时他们去了包间,我并未再见到三人在一起的情形。
之后的一天中,我又多次遇见了章筱柔。
第一次是早饭过后,江总跟高瘦男人已经没了踪影。章筱柔独自在酒店外面的渡口处闲散。然后拉了把椅子挨在江边,把素描本在膝盖上摊开,笔尖刷刷舞动,瞬间有种远山跃然而上的感觉。
我真想过去跟她打趣,美女,你也要画一幅《富春山居图》吗?
我相信她对我是有印象的,如果我打招呼,她应该会笑一下的。那也不一定,她对江总那种大老板似乎都没有谄媚的意思呢!
章筱柔画的认真,我这时也才注意到,渡口处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一搜非常豪华的私人游艇。昨天我乘坐末班游艇到达酒店时,它还未曾出现。
第二次见章筱柔是在午后。
酒店大堂书吧内,章筱柔选了一本当代女诗人的诗集。并时不时停下来,抬头望像窗外做沉思状。像回到了大学自习室里,还是个崇拜文艺的女学生呢。
这时来了三个女孩办理入住,她们跟章筱柔年纪相仿。自信喧闹的拥进来,穿的琳琅满目,妆也画的十分精致。从名牌包包里掏出手机不耐烦的接着父母的电话。
我忽然望像章筱柔,她什么都没有,哪怕是有,我心中还是忽然泛起一阵心疼,一种保护欲望。
傍晚时,我最后一次遇见章筱柔。她跨在自行车上刚骑行回来。她精力充沛。脖颈处的汗在夕阳下闪着光,像山缝间潺潺的小溪。十足的运动少女模样。
晚上,章筱柔又换了一个人!
至于里面是江总还是高瘦男人又或是其他人,这不是我该多心去想的问题。
章筱柔发出的声音,像是吞了山中的春果子,变成了发晴的女山魈。
一声连着一声,高音连着低音,藕断丝连又从不间断。原始……兽性……妖冶……
原计划我是想早点起床的。江边山野茂密,空气得了一宿净化,早起吸上一口,对得过口罩病的肺,大有好处。
可等我起来时,已经临近中午。
退房时,唉,缘分使然,我又碰见了章筱柔,她也在办理退房。
江总坐在大堂玩着手机,表情轻松。见章筱柔过来,两人各自拿着手机摆弄一翻,核对着什么。
等我办完手续往外走的时候,江总已经抓住了章筱柔的手。章筱柔挣脱出来,一点也不像初来时的文弱,一副心气很高的样子。
我想这时候她的背也是拍不得了。
我怕江总遭到拒绝,会轻贱她。但这个大老板却咧开嘴只对着章筱柔笑笑。想来他也不敢轻贱章筱柔。毕竟经过这两天的窥探,我也大致搞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退房后,我坐船驶离富春江,从渡口到达建德。又从建德坐动车到达杭州,之后坐上高铁。
半天后,我回到了自己的城市。
交通之快,宛如梦境。回想一早的酒店渡口,富春薄雾上那艘高档的私人游艇,连着高瘦男人,早已不见踪影。
后记:
我是想写一个艳遇故事,可现实让我不得不给升华了。虽然我从来不碰这种题材,但是也看过诸如《省委大院》,《人民的名义》等等。
如果把江总放到这些故事里,也许连半个章节都凑不起来。甚至,很有可能只会出现在大结局的审判上。
某某大人物,被无良企业家以女色诱惑,给大人物物色情妇。这下好了,被人拿捏,替人办事,最后栽了。
如果要分分角色的话,我想高瘦男人应该能成为配角之一。那江总就是友情出演,章筱柔算是路人甲。而我作为一个小老百姓,压根就是不在剧情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