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捡到那柄剑的那天开始,我就觉得我们终会相见。我抱着那柄剑睡在 废弃的茅草屋里,点点星光破开头顶的乱草,照在剑鞘的刻痕上,不知怎的,这让我无比的安心。师父说此剑有灵,要我好心保管。我带着它,就像有人相伴,什么事都会说给它听,而它总是静静地立在那里,不会发出半点声响。我在溪边,看着它在水里的倒影,想起了我的师兄,很多年前师兄也是这样,我唱歌给他听,他静静地听着,不说一句话。
他已经无路可走了。
然后他就坐下来了,靠着山崖边的那棵老树。
从这里看出去,漫天星空,都洒在了他的眼睛里。他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个约定,他从来都没有忘,那个人却已经不在了。他以为自己可以找到他的,有几次他甚至都觉得可以感受到那个人的气息了。可笑的是他连那个人的脸都想不起来了。他每和真相擦肩而过一次,记忆就像流沙一般消散了。
现在他也要死了。猎猎的风声已经在他耳边响起,他跑不动了,也不想逃了,他想就这么死了算了吧。死之前能看看这片星空也挺好的。也许那个人他从未见过,也许根本就不存在那样一个人,也许,这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梦。这一梦,就是沧海桑田,千年的岁月须臾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