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是最难觅难舍的知己,可若某天,须用诚挚谱写沉默的契约,我无悔。这,是我对你最好的祝福!
2017年9月21日 星期四 小雨
(一)
二十年了,莫希,你还好吗?此时此刻,我在想你,你呢?远方,星火阑珊,隐有人声。
目光回转间,敬抒看到书柜上那只展翅飞翔的雄鹰,紫褐的外表已斑驳,露出点点灰白,显得突兀多余。这么多年了,几经迁徙,书本、衣物、家居买了丢,丢了买,唯有这只鹰,从未改变。莫希,我如何舍得?这是你送我的礼物呢。
(二)
犹记得那年,夕阳余辉中,你惴惴不安的眼神。多感谢那盆你洒向我的水,是它让我记住了你。而你,最爱的红颜,至此温暖、占满了我的整个青春年华。
莫希,这么多年,我发现,真的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个人像你一样让我念念不忘,因为我们再也不会拥有第二个青春。
好怀念初中时我们的那个四人小团体,故作冷漠的你,喜好音乐的流星雨,还有成熟美丽的林林。每每想起那年为看小说,跟老师们打游击,斗智斗勇的事,总忍不住嘴角上扬。当年我们喜欢的《水手》、《伤心太平洋》已少有人唱。而我还不时默默地听《同桌的你》、《十年》,依旧爱唱《海阔天空》。
莫希,如今,你是否也会偶尔想起我们曾经的美好时光?你是否还记得那年你来北京看我,我们一起唱歌,一起在北大的校园里看星星?或者你会刻意遗忘这一次北京之行?是啊,对于你来说,北京之旅是你学生时代的终结,也是我们从知己走向陌路的开始。
那天我说愿做你一辈子的蓝颜知己,可我明白,你已经从我最爱的红颜,慢慢变成朋友,直至成了如今这般最熟悉的陌生人。
得知你要来北京看我时,我欣喜若狂。可随后我开始纠结难安。莫希,我知道,你来北京,是为了追寻一个答案。那年的你,还有一周就要大学毕业,并且已经找好了工作。而我,虽然从不曾放弃过理想,也一直在努力。可那年一无所有的我,如何给你答案?
既然给不了你肯定而光明的未来,就放你自由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而我会继续跋涉在那注定千难万阻的寻梦之路,这是我作为男人的担当和责任,也是对你一直以来鼓励和信任的回报!
(三)
其实也有遗憾。莫希,你是我的红颜,也是我曾经的最爱。或许你是知道的吧?只是我们从来都没有真正说出口。
初中时,我们是同桌,朝夕相对。有共同爱好的小团体,随进随出。虽知道有男生偷偷喜欢你,可总会在你冷漠的背影中退却。我以为能每天欣赏你褪去冷漠的容颜就好,来日方长。可我忘了,很多事没有来日方长,很多人只会乍然离场。
高中时,你去了县里最好的中学,而我只能去读一所偏远的普通学校。我们开始书信往来,多少次失去希望时,都是你鼓舞着我。就在我鼓起勇气想要告诉你我喜欢你时,我一个当兵的好哥们向我打听你的消息,说他自初中时一直很喜欢你。我知道他在部队里训练很苦,更需要你的鼓励。所以我无法拒绝,把你的地址给了他。后来他告诉我你回了一封信,而且明确拒绝了他。当时我很开心,我没有对不起兄弟,也没有失去你!可是,很快,我知道流星雨也准备向你表白。初中两年,我们一起唱歌,一起读书,一起玩耍,我知道他对你的感情。于是我只能再次沉默。
后来,你去上了大学,流星雨选择当兵,而我在家人的坚持下不得不复读。复读的日子是痛苦而煎熬的,因为我知道,即使复读也不一定能考上大学。可为了缩短和你的差距,我坚持着。莫希,你知道 我多么羡慕你。明明我们一起玩,一起学习,可你的成绩总是那么好。
学习上的不如意,让我慢慢意识到和你的差距,我开始思索如何才能在优秀的你面前不那么相形见绌。假期,我组建团队参加招生,希望通过实践,丰富阅历让自己成熟。当我看到你出现在我招生的地点,并露出崇拜的神情时我是多么骄傲和感动。所以,即使后来我只上了大专,也没有失去信心,因为你总鼓励我说,学校没那么重要,能力和信念更可靠。就如你当时送我的那只鹰,你说你相信我总有一天会翱翔蓝天。
因你的鼓励,也为我的理想,求学期间,我就开始不断尝试,参加社团、各种兼职,甚至放弃了学籍,去北大做旁听生,只为结识更多优秀的朋友。那两年我变了很多,唯一不变的,是对你的感情。我单独邀请你去我家做客,你是唯一被邀请去我家的女生。我告诉你我在大学谈了女朋友,在情人节给你点歌。可你总也没有明确的表示。
身边多少男女分分合合,尤其是当我看到那些从好朋友转变为情侣,结果分手后连朋友都做不成时,我更加彷徨。莫希,我没有自信,我害怕直接表白后被拒绝,失去你这个红颜知己。
慢慢地,我的身边有了一帮志同道合的好哥们。我们一起在这个大大帝都的小小角落,为我们的大大梦想拼搏挣扎。不知哪一天起,你不再是我一个人的秘密。好哥们都知道,有这样一个女孩,我喜欢了近十年。
只是,越融入这个社会,越体会现实的残酷,我反而越没有了爱你的信心。你大学就快毕业了,会有体面的工作,平静的的生活。而我呢,似乎依旧还是那个默默爬行的寻梦人,一无所有。夜深人静时,想起哥们的劝说,我反而会惭愧会歉疚,如果什么都给不了你,又何必总是反复试探,扰乱你的心绪?
所以,当你在毕业答辩前来北京看我时,我既兴奋也痛苦。好兄弟们都说终于要见到那个传说中的女孩了。敬抒,你一定要把握机会啊。可我明白,此次我要让莫希失望了。
那天,我们去唱歌,我为你唱《同桌的你》,唱《十年》。唱《海阔天空》: 多少次,迎着冷眼与嘲笑,从没有放弃过心中的理想...心里爱,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莫希,相识十年的那一次相聚,我终究没有说出那句,我喜欢你。
(四)
随着你工作,我创业,我们联系渐少,关系也逐渐疏远。我理解你的想法,所以克制我的思恋。若只做我的红颜,如兄妹般,持初心之美,单纯、美好,也无憾。
可惜天不如人愿,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的友谊也越来越稀薄。我以为这是你要的安静,所以我不敢轻易打扰,多少次出差经过你所在的城市,都鼓不起勇气见你。就这样任我们慢慢、慢慢地在人海中越走越远。
后来的后来,我终于小有所成,也结婚了。感谢你能来参加我的婚礼。可惜次年你结婚时,我没能如约出席。固然是因为当时儿子要出生,更多是因为我无法想像你身穿婚纱,走向其他男人的场景……
莫希,虽然你从不曾属于我,但我从不后悔用整个青春年华去爱你。只是如今,你有爱人相伴,我也有妻有子。或许沉默,才是我能给你的最好的祝福和最后的温柔。莫夕,你一定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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