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君从江南来,我道君自天上堕入凡尘独徘徊——记润玉(49-2)

        从兜率宫太上老君那里讨要金丹的锦觅,失望至极地回到了自己在璇玑宫的寝殿。她以为廉晁上神已死,世间再无玄穹之光,这九转金丹也再不会炼成了,这便意味着,即使还有旭凤残存的一魄在,旭凤也没有了起死回生的机会——锦觅永远地失去了挚爱,她无法原谅自己。

        怏怏不乐的锦觅在进入自己的寝殿之前,被玉鹅从后面叫住了。锦觅的第一个反映就是心虚,她装模作样一番,想要蒙骗玉鹅,不让他知道自己想要复活旭凤的意愿。

        锦觅慢慢回过了身,看了玉鹅一眼,玉鹅道,你回来了?

        从玉鹅的这句话里,我们可以基本推断,玉鹅一直在等锦觅,并且玉鹅这样已经很久很久了。虽然锦觅的寝殿与他的寝殿隔着庭院,遥遥相对,他们只是未婚夫妇,分房另居,但玉鹅仍然会等着锦觅。他把璇玑宫当做锦觅的家,只有锦觅回到璇玑宫,回到家里来,回到他身边,他才能安枕而睡。

        锦觅挤出了一个笑容,故作轻松道,这么晚了,陛下还没休息吗?

        锦觅试图和玉鹅说两句闲话,来让玉鹅放宽心,好蒙骗玉鹅,麻痹玉鹅。但是锦觅对玉鹅的称呼——陛下,暴露了锦觅真实的想法。锦觅是真的和玉鹅生分了,从她知道玉鹅曾修复自己体内陨丹的那一刻开始,从她知道玉鹅不肯告诉她旭凤还活着的那一刻开始,锦觅就在防备玉鹅,她怕玉鹅会阻挠自己复活旭凤,她怕玉鹅会对旭凤不利。

        玉鹅听到锦觅对他说了这么一句闲话,他也好好地回答了。玉鹅慢慢走近,说道,觅儿不回,我如何能睡得安稳。我与你说过了,还是照旧,叫我小鱼仙倌就好。

        其一,自从玉鹅向脚上血莲点点的锦觅表白衷情以来,玉鹅便再也不“爱你在心口难开”了。他要让锦觅知道,我不仅不遗余力地为你做事,我还会不遗余力地对你反复诉说我对你的爱慕。所以,玉鹅才说,只有你回来了,回到我们的家里来,我才能睡得着啊!你不回来,我老是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为你牵肠挂肚,你试过为了一个人辗转反侧、焦心到天明的滋味吗?那就是我对你的感情啊!

        其二,玉鹅以软和和的口气,对锦觅提出了一个建议——你不要叫我陛下了,我在你面前从来不是陛下,你还是叫我小鱼仙倌吧,就像从前那样,我只是你一个人的小鱼仙倌啊,你曾经说我是一尾好龙,你喜欢我的小鱼仙倌。

        玉鹅为什么更喜欢锦觅叫他小鱼仙倌呢?我觉得,这里面暗示了玉鹅把锦觅当做自己心理上的生母的态度。簌离只叫玉鹅为“鲤儿”,那是他的乳名,而“润玉”这个名字是玉鹅到了天界,太微天帝给他取的表字,簌离从来不叫玉鹅“润玉”的,玉鹅为了簌离跪地恳求荼姚,簌离吃了一惊还唤他“鲤儿”。而锦觅对玉鹅的昵称“小鱼仙倌”,对玉鹅来说,就是在唤他“鲤儿”啊!恍若冥冥之中天注定,我的生母、我心理上的生母,全都把我当做鲤鱼,我一直都想做的鲤鱼,而不是龙啊!这是多么难得的巧合,又是多么难得的机缘呢?

        其三,玉鹅和锦觅说话的时候,两人之间相隔大约1米的距离,这个距离对锦觅而言,便是安全距离,对玉鹅而言,便是亲近的距离了。玉鹅从来不奢望能够像旭凤那样亲近锦觅。后来的他,甚至没有想过,锦觅嫁给他会与他同塌而眠。玉鹅追逃婚的锦觅去了花界,误以为连翘就是锦觅,还对她说,只要今夜顺利完婚,一切安然如初,既往不咎。这句话的意思不过是说,你一定要继续住在我寝殿的隔壁,与我天天相见,这样就够了。

        锦觅为自己改成玉鹅为陛下找了一个借口,那个称呼不过是年少无知,开的一个玩笑罢了,如今陛下已贵为天帝,再那样称呼,似乎不大妥当。

        其一,锦觅说,那不过是幼年时开的一个玩笑,要是我现在还这么说,岂不是冒犯了陛下的天威?陛下您高高在上,怎么可以这么被我随意地对待呢?

        其二,锦觅说话非常客气,她惟恐惹玉鹅不开心,才说出“似乎不大妥当”这句话。这句话在玉鹅听来,一定很难过。他不想锦觅这么生分地待他,他还是希望锦觅是那个没心没肺的葡萄,把一切烦难的事全都推给他这个未婚夫,自己只要逍遥快活就好了。

        锦觅她是真的长大了,她再也不是葡萄了,所以,玉鹅在她的眼里,也不再是小鱼仙倌。锦觅为了和玉鹅拉开距离、划清界限,便要随着六界之人,恭恭敬敬地称呼玉鹅为陛下。

        玉鹅听到锦觅说“小鱼仙倌”只是一个玩笑,便垂下了眼眸,不大高兴了。“小鱼仙倌”是你对我的爱称啊!就像你昵称旭凤作“乌鸦”,动不动就说他是一只“喜怒无常的鸟儿”。其实,我在你面前并不是龙,更不是什么真龙天子、天帝陛下,我只是一尾鱼,只是一个想要和你厮守的男人罢了。

        玉鹅露出了自己小孩子一样的表情,他轻轻叹了口气,好像是换牙期,母亲不准幼年的他多吃糖,他只能失望地、悻悻地叹了一口气,却不敢反驳母亲。你敢相信这是怼天怼地的嘴炮玉、威风八面的天帝玉吗?我再次变回了玉鹅的亲妈粉儿,玉鹅啊玉鹅,你这么惹人怜爱,锦觅为什么就不肯垂怜你呢?

        玉鹅知道在锦觅心里,旭凤的地位比自己高得多,他也知道锦觅防备自己的心思,她惟恐自己对会旭凤不利,绝不会主动对自己说她去太上老君那里求取九转金丹的事,故而,玉鹅主动提及了这件事。

        玉鹅说道,听说觅儿今日,去兜率宫,向老君求取金丹?

        玉鹅并没有说,他是从谁那里听说了这件事,他只是说了这个结果。而且,是以循循善诱的口气,软软和和地说的。

        锦觅听到玉鹅这样问自己,一下子就慌了,不过稍微一想就明白了,玉鹅是天帝陛下的身份,天界何事能瞒得过他呢?太上老君向自己的主君主动告知自己所求,也是理所应当的,锦觅只能承认。

        锦觅想要继续蒙骗玉鹅,把这件事抹和过去,她都不敢看玉鹅,就挤出一个很不自然的微笑,含糊其辞道,不过是随便逛逛罢了。

        玉鹅盯着心上人的眼睛问道,不知觅儿要这九转还魂金丹,做什么?

        玉鹅拿出了自己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他非要知道锦觅是为了谁要这金丹,只有先让锦觅心里觉得恐惧,他后面为了锦觅放过旭凤才会在锦觅心里的效果达到最大化,因而,玉鹅才有此一问。

        锦觅开始眼神飘忽,她临时扯谎,从来不如玉鹅,锦觅想,还好还好,我只是告诉太上老君我要这金丹不是为了水神爹爹,并没有告诉他我是为了旭凤,于是她就拿自己为借口,说,我命里带灾,所以想求一颗金丹保身,以备不时之需嘛。

        锦觅觉得,她拿自己做借口,玉鹅也许会不相信,但是也差不多能抹和过去了,锦觅知道自己在玉鹅心中的地位,玉鹅非常看重自己,他也许会因为这个理由而信这句话一二分。

        玉鹅那么冰雪聪明的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锦觅的想法。他听到锦觅这样哄骗自己,心里不是滋味了。原来,锦觅真的会为了旭凤蒙骗自己,她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对她的爱到了我愿意满足你所有心愿的程度。你是不是还在怀疑,是我修改了梦珠的颜色,引导你杀了旭凤呢?

        但是玉鹅只是微微低下了头,略一沉吟,就把自己的不痛快给平复好了。玉鹅在锦觅面前的忍耐力,可以达到无以复加、毫无底线的程度,锦觅怎么轻慢他,他都不会放在心上,他只会在心里慢慢平复,要是实在忍不住了,就背着锦觅把璇玑宫给砸了,要不就背着锦觅对旭凤出出气。

        玉鹅平复好了心情,接着就对锦觅绽开了笑颜,他笑着对锦觅说,这不是什么大事,觅儿想要什么,尽管和我说便是。

        其一,玉鹅为什么会笑呢?他是想要和颜悦色,对锦觅示好,你看看,你怎么忘了我这个未婚夫了呢?我不可不仅是你的未婚夫,我还是天帝陛下,我有能力满足你的任何心愿,我是六界的主人,你可是我的主人,你想要什么,只管和我说,我立刻给你办来。

        其二,玉鹅明知道锦觅是在骗他,他还是没有追究,没有说破,之前他就说过,“有时候知道得越多,反而越痛苦。”只不过,他心甘情愿被锦觅哄骗,他觉得锦觅肯骗他,最起码还是不想得罪他,只要你还肯骗我就好,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装傻充愣、自欺欺人这样的本事,我认第二六界谁敢认第一?

        其三,在这样的玉鹅身上,我看到了那个头上长着犄角的鲤儿的影子。玉鹅面对锦觅,就像是面对自己的生母,他想在锦觅面前表现,我真的是无所不能,我真的可以帮你达成所有心愿,我真的是非常有用,而且,我对你还尽心尽力。所以,你一定要留在我身边,不要抛弃我才是。玉鹅把他从小对生母的恐惧与依恋,全部转移到了自己的未婚妻身上,他觉得自己在感情上是弱势的一方,生母也好,锦觅也好,都不如自己爱她们那么深,我一定得好好表现,我值得你爱我,值得你持有我。

        锦觅听了这样的话,也顺水推舟了,你向我示好,那我便接受了,只不过,我不会接受你的这份心意,我还是怕你会对旭凤不利。

        锦觅盯着玉鹅的眼睛说道,时候不早了,陛下还是早点歇息吧。说完自己转身就进了自己的寝殿,关上了门。

        这句话是锦觅的真心话,那就不用再眼神飘忽了。锦觅以劝导玉鹅早点休息的方式,结束了这场谈话,也暗示了玉鹅,她累了,要休息了,为自己离开做好铺垫。

        玉鹅沉默地看着锦觅转身离去,她都等不及自己和她再说什么,就结束了这场由我发起的谈话,还紧紧地掩上了门。但是玉鹅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睁睁地看着锦觅回了自己的寝殿。

        锦觅一走,玉鹅就慢慢地垂下了眼眸,他心里又不痛快了。

        其一,我做过上万年的夜神,锦觅不会不知道,她劝导我早点休息,不过是不想应酬我了而已。

        其二,在玉鹅独自一人的时候,他的理智就回来了,他心里为锦觅骗他而难过,锦觅竟然为了旭凤而骗他!这就为玉鹅去掉九转金丹里上火的草药,让旭凤遭受金丹反噬而埋下了伏笔。玉鹅把他心里的不痛快全都发泄在了旭凤的心上,同时,又不敢违背锦觅的意愿,给她假的九转金丹,要不锦觅不会放过他。

        其三,玉鹅听出来了,锦觅说的那句“我知道了”,只是安抚我的话,她还是不相信我,我必须得继续表现,主动替她去跟太上老君说,她才能感受到我对她的好。

        就这么一垂眸的功夫,玉鹅就再把自己的心情平复好了,他抬头看了看月色,时辰真的有点晚了,玉鹅开始开导自己。

        其一,我昼夜颠倒,锦觅可不是啊,她是真的奔波了一整天,想休息也是理所应当的嘛,我怎么可以这么不体贴她的心思,还非要锦觅陪我多说说话呢?

        其二,锦觅又不是去了别处,她到自己的寝殿里去了,她住在我的璇玑宫里,把天界当做自己的家,而不是回了花界,我们是天家夫妻,本来就尊贵无比,锦觅住在我这里,而不是像当初荼姚那样住在自己的紫坊云宫里,与先天帝不过是相敬如冰,我有什么难过的呢?

        其三,锦觅是偏爱旭凤,但是我也不是在她心里一点儿地位都没有啊。我是她心里排名第二的男人,如果锦觅嫁不成旭凤,那她肯嫁的人,只有我。我也从来没有妄想可以取代旭凤,我为什么难过呢?我只要继续对锦觅示好,慢慢软化她、打动她就好了。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嘛!

        然后,然后玉鹅就回去了。有时候真的是很佩服玉鹅,他对自己情绪的控制,真的是达到了我无法想象的高度。他怎么就那么会宽慰自己,那么容易满足呢?

        为求廉晁上神的玄穹之光,锦觅和彦佑、月下仙人一起上了蛇山,被隐雀族长的手下侦知。这个小仙立刻来面见族长,告知此事,而隐雀族长也立刻带着这个小仙作证人,亲赴天界将此事上达天听。因为连隐雀都知道,天帝万分珍爱水神,如果水神在自己的地界上出了什么事,他却知情不报,恐怕他会吃不了兜着走。

        在这部剧中,所有人都知道玉鹅对锦觅的爱,旭凤知道,所以和穗禾一起观赏春华秋实来刺激锦觅,报复她为了玉鹅杀了自己;穗禾知道,所以拿锦觅的杀父之仇来要挟玉鹅,逼他说出金丹里缺少的药材;邝露知道,所以从来不曾动过能得到玉鹅回应的念头,只求默默陪伴爱人;太巳仙人知道,所以让邝露离开玉鹅,所以去求陛下准许邝露离开的恩典;隐雀也知道,所以才要这样心急火燎的告知天帝陛下此事,惟恐自己隐瞒不报而吃罪不起。还有鎏英、长芳主、水神、风神、先天帝、先天后……他们个个都知道,就是锦觅不知道,还怀疑玉鹅是在利用自己,还怀疑玉鹅非要留住她,是为了得到她生父水神仙上的支持。

        邝露并未提前通报,就带着隐雀族长进了玉鹅的七政殿。因为邝露作为玉鹅身边的机要秘书,她有能力分辨谁是不能耽搁、必须马上见到陛下的贵宾。隐雀族长亲自来了天界,必然是有要事,完全没有必要耽搁。

        隐雀见到了自己的主上,自然是先行礼了。玉鹅还以为鸟族又出了什么急事,要不是又有了旭凤的下落,就先把邝露打发了出去。

        虽然玉鹅让邝露出去,但是也没避着邝露讲话,邝露还在往外走的时候,玉鹅就问隐雀族长,这么行色匆匆,是为何事?这代表了玉鹅对邝露绝对的信任,玉鹅觉得,谁背叛自己,邝露都不会。事实证明,确实如此,最后玉鹅遭受穷奇反噬,又派人去请旭凤,把天帝之位交还旭凤,只有邝露还守在玉鹅身边,不离不弃,对着可能会杀死玉鹅的旭凤苦苦哀求,哀求旭凤饶陛下一命。

        隐雀开门见山,他觉得这件事耽误不得,立刻就说了,小仙的手下,今日看见水神入了蛇山。

        因为天帝陛下还没有和水神正式成婚,隐雀只是尊称锦觅从生父那里承袭的仙位——水神,这个仙位,虽然不如天后尊贵,但也是像鸟族族长一样裂土封侯的封疆大吏。同时,隐雀称自己为小仙,代表了他是上仙阶品,而锦觅虽然也是上仙,但隐雀族长为表敬重,还是称了锦觅的封号——水神。这些,都代表了隐雀对锦觅的态度,他不敢轻慢水神,因为水神有天帝陛下的庇护,她可是未来的天后娘娘。

        玉鹅听到锦觅竟然到了蛇山去,立刻就坐不住了,急得站了起来。玉鹅就算不知道蛇山是廉晁上神居住的地方,他光从这个名字上,也能猜出那是怎样的险要之地。

        隐雀惟恐天帝陛下不知道蛇山是什么地方,便主动解释道,蛇山地势凶险,布满剧毒灵蛇,而且入内后,灵力会受到极大的限制,仙魔皆敬而远之,小仙不知水神为何入蛇山,怕仙上出什么意外,于是特来向陛下通报一声。

        隐雀觉得很奇怪,水神为什么会到危险重重的蛇山去,隐雀知道天帝陛下爱重水神,如果水神去蛇山,天帝陛下知道的话,天帝陛下绝没有让水神孤身犯险的道理。故而,隐雀觉得,这是水神瞒着天帝陛下做出来的事。既然天帝陛下不知道,水神如果再在他的地界上出什么意外,到时候天帝陛下一着急一心痛,自己就完了。还是得告诉陛下此事,免得水神出什么事,再城门失火,殃及他这条池鱼。

        玉鹅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水神可是孤身入的蛇山?wuli玉鹅就是这么见微知著,他可以通过谁与锦觅同行,开推断锦觅去蛇山做什么。

        隐雀立刻看了自己的手下一眼,他就是防备陛下有细节要问,才带着这个小仙来面见陛下,果然,陛下心思缜密,他就是有细节要问。

        那个小仙立刻行礼,答道,回陛下,当时还有两个男子,随水神仙上一起入了蛇山,一个着青衫,一个发悬红线,我没有看清他们的面目。

        玉鹅立刻就知道了,这是彦佑和月下仙人,但是他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让自己的手下回去了。

        玉鹅对别人,从来都是有什么心思都藏在心里,对着邝露小仙女都是如此,后来,还被月下仙人讥讽他心门不敞,只会满肚子阴谋诡计,算计别人。玉鹅这样的心思,和他从小的经历有关。他是最内敛含蓄的人了,不肯多说一句话,多行一步路。

        玉鹅心道,锦觅,你为了他,当真是连性命都不要了。玉鹅知道,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叫锦觅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那就是旭凤,就像是他可以为了锦觅,丝毫不顾念自己的生死。更何况,还有月下仙人指路,月下仙人也极想复活旭凤,至于彦佑,应该是去随行保护锦觅的。

        玉鹅一觉得委屈,锦觅不肯信任他,竟然带着月下仙人和彦佑去蛇山,都要瞒着他。你为什么就认定了,我不会帮你复活旭凤呢?我刚和你说了,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帮你办到。他觉得锦觅是在怀疑他对她的感情。

        玉鹅二觉得痛心,锦觅在触及他的底线——玉鹅可以忍受任何事,唯独不能忍受失去锦觅,这其中,自然是包括锦觅与他死别。可是,锦觅竟然丝毫不顾念自己的性命,甚至还有拿自己的性命去换旭凤的性命。玉鹅进一步确定了,绝对不能阻止锦觅复活旭凤的想法,要不然,他不知道锦觅会做出什么事来。

        之前,玉鹅就已经在锦觅面前后退了一步——锦觅知道了自己爱慕旭凤,他任由锦觅为了旭凤摧心摧肝去了。现在,玉鹅在锦觅面前后退了第二步——我一定要帮你复活旭凤,我已经彻底放弃阻止旭凤复活这件事了,之前他为了旭凤的元灵下翼渺洲,下魔界,彻底翻过了篇。

        从第50集开始,玉鹅还会继续后退,直到他觉得退无可退,最终爆发。这一点,随着剧情的展开,我再慢慢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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