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一点整,她被饿醒了。
肚子咕噜噜地叫着,像是在单曲循环,可她绝不会有丝毫的妥协和屈服,她不会允许自己下床溜到客厅的桌子前吃零食。
这次夜半醒来的她,似乎比平时黑夜里的自己多了几分勇气和踏实。或许是因为身旁舍友熟睡的呼吸声,或许是因为门口窗前几天前撒好的朱砂和头顶的小夜灯。
黑暗里出奇敏感的器官和紧绷的神经,似乎比平时也放松了不少。
她平躺着眨巴着眼,看着面前被照亮的天花板,天花板上的亮度,由南向北,像是在PS里面做了一个灰度渐变,层次分明不间断,渐渐往北暗下去。
已经坏了半个月的窗帘,左右部分连接处用上下两个颜色不同的夹子夹在一起,中间缝隙里,隐约漏出窗外大楼灯光折射在雾霾颗粒中的微弱的明亮。
身子不动只斜视窗外的姿势让她有些疲惫,她转向右边,把胳膊旁边的暖宝宝拿出了被窝。
北方的冬季,小区供暖标准是十八度,她在这个城市住了两年,过了两个冬季,她家的温度从来都是标准以下。
她有打电话反应情况,客服说需要在工作日时间去供热局登记备案,然后会有技术人员随机去家里测温检查然后分析原因给予补偿。供热局的工作日也是她的工作日,甚至她每周比供热局还多一天上班,所以她怎么会有时间亲自去登记备案,这事也只能这么不了了之了。
像今晚这样她热得从被窝里丢出暖宝宝,把被子踢开好几次的情况并不多有,入冬以来大概有几次了呢?好像,一个手就能数的过来。上一次觉得热是周日睡懒觉到十一点多的时候,那是她不多见的睡得很好的一次。这次觉得热,她想也是因为睡得好,十点钟洗漱躺下,再睁眼醒来就是现在一点多,她想肯定是刚才自己做了一个美梦。
她不记得梦的内容了,但,但凡被她定义为美梦的,肯定是与心里的他有关,不是他亲吻她的额头了,就是又对她温柔地笑了。
八年来,他没有在她身边,却一直在她的梦里。
贰零壹柒年壹月玖日凌晨壹点伍拾捌分
我,在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