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岑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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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回顾：如果时光不记得（四十）
chapter41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难以置信与鄙夷，仿佛是在看一个异类一般，而我被他凛冽的瞳孔灼得有些痛。
在他眼中，我终究只是个到处留情的女子，用男人的话说大概叫做不检点。所以，他这句话无非就是替覃川和萧寒伸张正义吧。
我不想跟他多计较，以我对他的了解，处处留情这词儿应该用在他身上更为合适。就凭班里的几个八卦女时常在我们面前播几条小报，就足以让我们知道这位公子哥私下里的生活有多乱。
连他都鄙夷我？甚至瞧不起我？
我淡然笑了一下，尽管心底被利刀戳了一下，正溅着血，也很痛。但我依旧装的若无其事一般，笑得粲然无恙毫无破绽。
“没办法，人在江湖走，总有生不由己的时候，你陆大帅哥不也照例左拥右抱前呼后拥的吗？我和你比可差远了。”
我的语气娇嗔又委屈，听起来倒真像是旧时沦落风尘的女子。我想我要不这么说，怎么引出后面那句话呢？所以，任何牺牲总归都有回报的。
他似乎也被我这句话给呛着了，望着我目瞪口呆了半响。估计确实没想到我罗乞乞还有这般口才。
顿了一会儿，他终于笑着开口。
“咱俩今天见一面也别白见，在家长面前做做样子呗。我爹要是知道我对你满意，也能对我管的松一点。”
这话倒像他说的，在外贪欢作乐的公子哥要是在长辈面前能有个名正言顺的女朋友，无疑会给他添不少光环且多一道挡箭牌。这样也减少了长辈的疑虑，恰好给自己留了足够的自由空间。
他挺会为自己打算的，可是我怎么办？要是我老妈一认真，非得把我俩硬扯到一起，真的落到谈婚论嫁的地步，这一切又该怎么收场呢？
“我老妈要是知道了非得来真的。你还真敢娶我吗？”
我眯着眼睛散漫地审视着他，摆出一副对这建议不赞同的不以为然的表情。
他浅笑了一下，轻哼一声，同样漫不经心地说：“这个你放心，我在外的名声并不是很好。你妈迟早会知道。她要是不信，我狠狠在她面前耍你几回就行了。她终究是你亲妈。”
我沉默了一会儿，由衷的佩服陆帅哥的思虑周全。果然，行走江湖多年，这种事儿或许他都不止做过一回两回了。
“主意不错呀，面面俱到。”
我笑着恭维。
“小事一桩，关键是我俩各自无感。你不怕我缠着你，我也不怕你吵着要嫁我。”
他边说着边掏出车钥匙，快速摁了开锁键，似乎急着走的样子。
“行，就按你说的办吧。你有事先去忙吧。”
我说完对他挥挥手，示意他先走。他在转身的那一刻，突然回过头对我笑了一下，语气格外真诚地说：
“罗乞乞，其实你也挺漂亮的，只是被咱班太多人惦记了。我就不凑这热闹了。只是你自己得把眼睛擦亮点，不是什么人都值得依靠的。”
话一说完，他就潇洒地转身离开了，黑色跑车绝尘而去，消失在迷离的夜色中。
只是我，顿在那里好久，脑海里一直在想这句话。他在夸我，也是在警示我，可他为什么会说那一句不是什么人都值得依靠呢？是因为他作为覃川的好友了解覃川的不靠谱还是他认为萧寒这人不靠谱呢？
萧寒为什么不靠谱？他有什么风流艳史？我想了一下，心中突然冒出了两个字：舒悦。
说起萧寒就永远逃不开舒悦这两个字，即使萧寒说她并非真的爱过，但他们真的是班里公认的一对，而且舒美女动了真心，至今都没有放下。
心里有隐隐的痛，仿佛还是会介意关于萧寒的那段过去。可是转念一想，他是否也十分介意我对覃川的那段过去呢？
那么多美好的日子，我们身在咫尺，我心里却装着别人，他是如何撑了那么久，我难以想象。
以后，我再也不想亏欠他，只是用此生之力好好爱，爱这个被我不经意就伤的千疮百孔的一路陪我从青葱走向成熟的男人。
我好后悔我今天去了这趟饭局，因为心里对萧寒的内疚心理又加重了。现在的我真的，很想很想他，很想跟他说说话。
站在被鳞次栉比的高楼簇拥的广场边，望着眼前如星海般的万户灯火的光影，轻轻跺了跺脚，裹紧了自己的单薄的风衣，尽管周围一片旖旎绚烂，但我的心却是冰凉与寂寥的。因为，那个可以和我一起分享这一切的人并不在我身边。
亲爱的，你为什么不在我身边？
打开背包，拿出手机，划开屏幕，不由分说地拨出了那个号码。
许久才被接起。
那个纯澈的男声在电话那头轻轻地唤了一句：“老婆。”
富有磁性的声线，清冽如林边清泉，却又深沉如远山雾霭。只是那两个字，宠溺的如同发声在耳畔。那是他第一次这样叫我，我还听不习惯，但却听不够。
我的眼泪泫然而下，一度哽咽颤抖的再也说不出话，最终也只是断断续续地吐出了这三个字。
“对……不……起”
对不起，我竟然忘记了你，对不起，我曾经忽略过你，对不起，我的心里曾装过别人，对不起，我今天不该来这个饭局。对不起，对不起，所有的一切。
三个字承载了所有的一切，看似不经意却是我心底的最想要让他知道的真言。
他良久都没有说话，我以为他在沉思我话里的意思，我以为他在生我的气，我甚至以为他已经挂掉了电话。
直到我发现电话里那头再次传来他的声音，绵软的，深情的，自责的，甚至内疚的，所有的情绪混杂在一起，也是最让人欲罢不能的。
“忘不掉你的人是我，害你失忆的人也是我，现在缠着你的人也是我。只要你还在我身边，就是我最大的安慰。该说对不起的人一直是我。你不要多想，还是和以前一样简简单单的，我喜欢你简简单单的样子。”
“萧寒，你说的我都懂，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我刻意掩饰了内心情绪的起伏，语气平缓而舒和。他的语气也不再跌宕，一下子回归安然。
“快了，我还有五天。”
“好，我挂了。”
“一个人好好的。”
挂掉电话的我，一个人在凄冷的夜色中走了很久很久，我不需要人陪，因为我不孤单，有个人把我装在心里快十年了。不论我多冷多累，始终都有一个温暖的心房将我的身体与心捂热。我感谢上天让我遇见这个人，我也感谢这个人一直都在，不管我都冷漠多不堪，都不曾想过要离开。
罗乞乞，你何德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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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写的最后的时候我哭了，我一向是个泪点很低的人，不知道你们看的时候，有没有被感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