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醉月楼
熙熙攘攘小熙镇,花重锦绣锦州城。
繁华街道金子铺,葫芦小童放水灯。
锦州城很大,比小熙镇繁华得多,就连妓院里迎客的妓女都显得比小熙镇高档。
不远处的酒楼正在演社戏,亭玉看了一眼,台上的花旦妆容体贴,头戴点翠珠玉,手拿正绢绣巾,更不说那嗓,整个清新清澈又不失洪亮,惹得群众都拍手叫好。
锦绣之城,夜夜笙歌。
人来人往,好生热闹。
河下花船,文人雅士。
吟诗作画,把酒言欢。
亭玉没见过这么繁华的城市,对着很多事物都很好奇。端木不停的和亭玉介绍着:这里布庄,这布庄里织的布若是上品,则专供皇家,旁边是绣坊,进去谈生意,还有专人演奏雅乐。
这里看,那里望,眼花,但不缭乱。
“锦州城的特产是什么?”
“特产?没什么特产。”
“那为何如此繁华?小女,真是第一次见。”
“这我不好说,可能是官民一家亲吧。有钱的地方,总是繁华,我看郑府所在的那小熙镇也挺不错的。浩然啊,要不改天,带我去你那看看呗?”
浩然轻咳两声,说道:
“你就贪玩了。你师傅叫你练功都不练,你爹叫你写字,从来就是画个鬼画符似的。”
“喂,别仗着有钱有势有美女,就欺负我啊!我告诉你,锦州城,论地位,你没我大,哼!”
端木大摇大摆的走着,带着两人来到一家酒楼门口。
“今儿浩然请客,不如,就在这吃晚饭吧!”
亭玉抬头,看到酒楼上的牌匾写着“醉月楼”三大字。
“你小子,可够狠啊,这地方吃饭,可不便宜。”
“是不便宜,但味道不差啊!而且亭玉大美女好不容易来这边一次,不让她尝尝这全锦州最贵最好吃的烤鸡怎么行?亭玉姑娘,你说是吧?”
端木说着就进楼喊小二要间包厢,亭玉皱了皱眉头,望了望楼里:金色的烛盏灯悬在房顶,旁边点亮的小灯底座是青铜嵌宝石,房梁用红木砌成,就连桌子都是上好的赤松木。酒楼里的装修豪华程度已快比上月竹岛的大殿,不,这里比大殿更显奢华。
小二引着三人来到一间包厢,亭玉看了一眼:里面有一张大桌子和若干张椅子,旁有一琴一架,窗雕四君子,一旁还放着几盏精致的鹤灯。
“端木公子,几位用餐?是否需要琴师?”
“吃饭,又不是喝茶,要琴师作甚?就我们三人用餐,拿菜单来,我要点菜。”
小二行了个礼,离去。
“我说你两还愣着干嘛?随便坐,随便坐。”
浩然找了个位置,坐下。亭玉摸了摸坐垫和凳子,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
过了一会,小二端着餐具和菜单过来,亭玉摸了摸餐具:官窑骨质瓷,通透却不失硬度,上有青花白釉,整个面都雕琢细致,凹凸整齐,碗内还可照窗影人像,实乃上品,价值不菲。
凑过头,看看菜单:招牌黑松露烤鸡100两一只,招牌烧乳鸽50两,西蜀麻辣水煮肉30两,红烧狮子头20两,就连最便宜的炒白菜都要5两银子!
揉了揉眼睛,再一看,单位没错,真的没看错,这里写的,真的是两,是银子,不是铜钱单位“文”,来这吃一顿,少则百两,多则千两,比小熙镇的客栈贵了不止一点点。
端木者点起菜来毫不客气:一份招牌黑松露烤鸡,一份芝麻炸子鸡,一份红烧狮子头,一份西蜀麻辣水煮肉,一份秘制酱肘子,一份招牌烧乳鸽,一份野味素三鲜,一份农家腊肉饭,一份老醋花生拌黑木耳,一份京味肉丝,一份黄瓜蛋,两壶这店里最贵的酒……来来去去一共点十几个菜。
亭玉吞了口唾沫,说道:
“这……端木兄,我们才三个人,用不着点这么多吧?”
亭玉看着端木者点菜单的样子,眼睛直瞪大。
“唉唉?亭玉姑娘,这你就不懂了吧?吃不完,可以带回去给兄弟们吃啊!”
亭玉瞪着端木者,眨了眨眼睛。
浩然冷笑一声,说道:
“之前介绍的时候我忘说了,端木兄是锦州衙门师爷的大公子,师从神捕追风影,和锦州衙门的捕快关系都特别好。这些东西,多是带回去给到他那些兄弟的。”
“这……这样……那你们,和这边的官府,很熟了?”
“哈哈哈哈哈。”
端木忽然大笑起来,对亭玉说道:
“亭……亭玉姑娘。衙门就是官府,百姓说的官府就是知府衙门啊!哈哈哈哈!管小熙镇的叫镇长,再往上是县令,锦州城是大城,由知府衙门管。”
亭玉脸红,感觉很不好意思。
“那……”
浩然咳咳了几声。
“她不懂也难怪,毕竟亭玉不是我们这的人,文化差异,在所难免,希望端木兄别笑他。”
亭玉欲言又止,好生尴尬,端木者还在调侃,浩然直摇头。
过了一会,菜一盘一盘的端来,菜品精致,看着就令人食欲大发,但是端木并未动筷,而是先把酒盖子打开,问道:
“亭玉姑娘,饮酒吗?”
亭玉摇了摇头,夹起一个鸡腿便啃。
“味道怎样?”
“松露,香叶,果木枝,孜然,酱油,蚝油,花生碎,辣椒面。这烤鸡用了约十几种调料烤制,先蒸后烤,外酥里嫩,各种香料互不冲突,还搭配得入味,着实好吃。”
端木听亭玉说了一长串,愣了一下:
“姑娘……会做菜?”
“这……你问我味道怎样,我不过是把味和道说出,不觉有错,怎和做菜扯上了。”
“哦哦,没事,是在下说错了。姑娘……懂菜?”
“略懂。”
“那好呀!浩然经常和我说,找媳妇要找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看来姑娘挺符合的。”
亭玉又开始涨红了脸,默默的吃,无论端木说什么也不再理会。
端木见无趣,拉着浩然喝起酒来。原是两壶,后变四壶。当亭玉吃饱时,两人竟已喝了十二壶酒,醉醺醺的,趴在桌上。
看见两人醉倒,不知如何是好。想扶两人,却见两人干脆睡在地上,不省人事。
“这……”
想要出去,被问是否要买单。亭玉身无分文,掏不出钱,被店员数落,说不给钱不许走。
“我说小哥,要不这样,钱我有,只是放家里了,我回去拿可否?”
“姑娘,我不是我信任你,但你和你朋友一下要了十几个菜,不付款我也和我老板说不过去啊!”
店员声音洪亮,亭玉羞着脸,回头看看已醉倒横竖躺的两人,有点无奈,不知所措。
忽然一位白衣男子凑了过来看了一下,问道:
“请问,这包厢应付多少?”
“哦哦,折后一共一千八百两。”
白衣男子一听,不慌不忙的拿出一张银票,递给店员,说道:“这是两千两的银票,拿去,剩下的二百两算是你的小费,不用找了。”
店员接过银票看了看,立刻会意的走了,旁边围观的人群也一哄而散。亭玉见此人帮自己解了围,连说谢谢。白衣男子打开扇子,边扇风边问道:
“姑娘带了几个朋友?怎么点这么多菜?”
“我……我朋友点的,只是他醉倒了。”
“哈哈哈,那也难怪。此处是醉月楼,来这的人通常都喜欢不醉不归,想必你朋友也是冲着这个来的。”
“不醉……不归?”
“姑娘是外地人吧?不知道也不怪,你的朋友未醒,不如和我到附近走走,我和你介绍一下锦州城如何?”
“这……太麻烦了吧。”
“好吧,既然美人不肯赏脸,那在下也不强求,就此别过。”
“等等!”
“姑娘还有何事?”
“你住哪?让你掏钱不好意思,我今天只是正好没带钱,明天,我送过去给你可好?”
白衣男子扇了扇扇子,笑了几声。
“哈哈哈,不用了,这顿算我请。”
说着就往出口位置走,亭玉追上去,却没追上,跑到门口,男子已不见了踪影。只好摇摇头,回到包厢里照看还在醉酒中的端木和浩然,叫店员把没吃完的饭菜包好,装到一个竹篮里。
醉月楼外,桥边。一白衣男子站在桥上,扇着扇子,旁边,是一中年的黑衣男子。
“老鬼,去禀报教主。人,我找到了,但是旁边有两个人护着,不好对付,叫他见机行事。顺便和教主说声,刚我帮她解围,花了我两千两银票。”
黑护法不屑的“哼”了一声,离开了桥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