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
记不得是第几天军训了,在绿皮操场上,放眼望去,全是穿劣质山寨迷彩服的大一新生。讲真,如果这个时候天上掉下来一个炮弹,我们全体卧倒,帅气的我抖抖身上的灰尘,扭扭腰带,然后双手叉腰,对着主席台大喊一声:“同志们!我们和小日本拼啦!”那一定可以留名校册,说不定将来学校还会为我树个铜像供后世膜拜。想想就觉得心情亢奋,于是不禁在操场上叉腰大笑,作猥琐的叉腰状。
“喂,你是文艺委员嘛?”后面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轻轻的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缓缓的回头,“请问阁下是?”
“有病。”她轻蔑的望我了一眼,“咳,是的,你是哪个?”她笑了笑,“是这样的,我们寝室有了女生喜欢你,让我给你表白,呃,不是,是让我代替她给你表白。”她紧张的说完,然后望着我。
此时此刻,我真的还没有反应过来,虽然本帅风流倜傥一世英名,不过才进学校就有人给我表白,想想本帅这副尊容,我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原因。
“你是不是弄错了,文艺委员有两个,说不定是另外一个人,你别弄错了。”她摇摇头,“不会的,她给我说过,是那个姓蒋的。”
呃,那这就比较尴尬了,我都不认识她,她也不了解我,一上来就向我表白,要么就是此女阅男无数,但凡看上眼的男人都一一列入其后宫男妃之列,以供其把玩享乐;或者就是看本帅太过老实,在校其实实在无聊想逗我玩玩。世界可真神奇!我决定会会此人。
“那好吧,那谢谢你了,她叫什么名字?”女孩笑了笑,她叫“陈锐”。
夜里,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蛐蛐叫唤,感受着黑夜,这里离家383.6公里;前天刚进来的时候,内心充满了绝望,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学校,周围陌生的一切。闭上眼,忘了寝室大三学长挂在饮水机上的鞋带,忘了洗漱台上布满霉菌和蟑螂的学长衣物堆,忘了爸妈办好寝室手续铺床时床上掉落的一打学长的避孕套;此时此刻,我的脑海里只有那个名字,在心中默念数遍,然后渐渐入睡。
(二)
这几天天天训练军姿,太阳公公也非常给力,有一种磨炼叫军训,而有一种温度叫重庆。在太阳公公每日的关照下,军姿场上,几乎每个小时候都有人倒下,就像是一场生存的战役,优胜劣汰。
“报告教官,这里有人晕倒了!”本帅正欲回头,教官冷不丁往身边一站:“看什么看,全体都给我站好,你们两个人,把这个人抬去医务室。”
“是!”后面出列了两个高大的男生,背着那个晕倒的同学走了,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我眨了眨眼睛,掉下几粒豆大的汗珠,看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应该是个女生。
“我们本次军训,提高了大家身体素质,磨炼了大家的意志,在军训期间,安院人展示出了吃苦耐劳,拼搏顽强的精神.... ....”
可爱的主任在主席台上讲的眉飞色舞,唾沫横飞,恨不得把这次军训说成是划时代的里程碑事件,好像一个军训就能改变所有人颓废的命运一样,而面对台下这些无数被改变命运的人,主任几乎快要激动的不能自已。
“蒋xx,下了去打球不?”旁边一位战友戳了戳我的屁股,“打你妹,四肢酸痛,口干舌燥,去了被球打吧。”我叹了口气,“还有两分钟,下了就跑,机会难得啊,不然等下没位置了。”我愣了愣,深呼了一口气。然后过了一会,主任一说解散,我们两像疯狗一样得扑向球场,据当时的同学回忆说,那时我两奔跑的帅气样子,像极了公交车上摸了美女屁股的猥琐男,在众人的追赶下,仓皇逃窜。
刚到球场不久,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女同学,我感觉全世界的目光都在本帅身上,于是我使出十二分的力气,打好每个球,就在那一刹那,我仿佛科比附体,灵魂出窍,在一个球马上就要飞出去的一瞬间,飞身跃起,扑向那个球,在球要飞出边界的瞬间,把球大力挽回。
但是,古人说过,凡事都有代价,在球被挽回的时候,人就无法挽回了,于是猥琐的我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重力加速度摩擦力离心力弹力各种力的作用下,鞋子神奇的飞走了,脚底触地,直接磨破了皮。
回到寝室,我非常的失落,脱光衣服就去小的可怜的厕所洗澡,洗着洗着,水越来越冷。“昌钱,怎么没热水了?”我边摸泡泡边问,“生活老师刚刚来说热水停了,在修,过半个小时再开!”尼玛,今天这运气,确实是不摆了,半个小时之后,估计我已经被冷死了,还是冲冷水算了。于是我这瘦小的身板拖着受伤破皮的脚边充冷水边跳,像极了一个滑稽的小丑。ps:还是裸体的。
冲完了澡,脚沾了水疼的不行,冷的扣卡,毛巾衣服都在外面,而就在此时,更悲剧的事情发生了。
他妈的厕所的门打不开了!
“大爷的,你们不要玩我啊,各位大哥,我脚受伤了,冲的冷水,又没穿衣服啊!”我朝寝室里面大吼,不一会,昌钱兄过来了,开了半天,最后什么都没发生,并且他得出一个结论:这个厕所的门锁坏掉了,打不开。
我他妈瞬间石化了。
我擦我擦我擦我擦我擦我擦我擦我擦我擦我擦我擦我擦我擦我擦我擦我擦我擦我擦我擦我擦擦擦擦擦擦擦擦擦擦擦!!!
作孽啊!!!这是上天在考验我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一个受伤的男人!作孽啊!!!我仰天长叹三声。
最后,宿管过来了,叫我双手保护好下面的部位,然后一,二,三,“嘭”的一声巨响,踢开了厕所的门,发现我惊恐的护着下体,全身裸体,样子和被捉奸在床的西门庆并没有什么区别,瞬间全场爆笑。
作孽啊。
就是这样的一个下午,我刚刚穿好衣服坐着,听昌钱兄和田园兄讨论着我们班某某晕倒了,我凑上去一听,听到那两个字。
“叫陈锐?”我疑惑的望了望他两,“好像是的,现在还在医务室。”昌钱兄摆摆手。
不知为何,在那一刹那,我觉得我应该过去看看,就算她是玩我的,就算我只是她后宫三千男妃兄的一员,就算她只是玩玩我而已,对这个神秘的女生,我想去和她见面,想看到她的脸,想听到她的声音,哪怕只是那一瞬间。
因为脚太疼实在不能走路,一路被军哥背到医务室,打开门。
一个皮肤白皙,脸色苍白,黑秀长发散落在枕边的女生躺在对面的病床上,闭着眼睛,呼吸十分微弱;听着她微微的喘气声,能感受到她应该很难受,白嫩的皮肤没有一点血色,看起来虚弱极了,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心疼。
“来啦?”巧丽过来看看我,“嗯,她怎么样了?”我挠了挠头,“不太好,要不你在这里陪陪她。”
“呃,可以。”于是我坐在她对面的病床上,远远的望着床上那个虚弱的女孩,静静地,慢慢的,等待时光的流逝。
[本文文笔拙劣,还望各位读者多多包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