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买冰棒是不用去铺里的,一到仲夏,时不时就会冒出嗓门从村头喊到村尾——冰棍咯,两毛的、五毛的,刚取的”,这年轻的叫卖一般都是隔村少年就辍学的孩子,图创业,或者仅仅图个好玩,找父母拿钱买个大泡沫箱,然后去集市上批发几十个冰棍,通过下乡叫卖赚取差价。
那时候的记忆里,一个冰棍是三个人吃的,我、爷爷还有奶奶。一般是奶奶看到卖冰棍的来了,就会放下手中的活,往紧锁的抽屉里掏出5毛钱,从少年手中换来一根冰棍,然后走到厨房的砧板上用刀切成三边,一边给我,一边给爷爷,自己要最小的那边,有时一刀下去在砧板上留下的碎冰渣,奶奶也是不愿放过,粗糙的手捡不起来,就用刀片儿一点儿一点儿的从边缘刮到手上,再一把送进嘴里。奶奶是从来不去擦拭刀刃的,有时候是刚剁了苦瓜,有时是剁了辣椒,所以每次用菜刀切开的冰棍,总混着股特别的味道,有次爷爷被冰棍里的辣味呛得够呛,奶奶反倒笑着说,这才够味呢!
直到如今,我仍会在上班出小区门口那会,买一根老冰棍,当然现在的冰棍,已经不再是当年的五毛,也已不在是三个人的分享,爷爷已不在人世,奶奶的牙也已经啃不动,而我,也已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