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上海,老李在演唱会上隔空再次唱起那首曾经属于他们俩的歌。屏幕上的她一如从前的妩媚“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 老李隔空望着屏幕中曾经的爱,眼眶湿润 “你不曾真的离去,你始终在我心里……”唱到这,老李突然泣不成声。
有时爱美在无法永恒,爱有多销魂,就有多伤人。
十多年前,老李含泪抛下发妻和爱女,带着这首《当爱已成往事》,鬼迷心窍地投入一段感情。这段感情来之不易,楚楚可怜的她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为你我受冷风吹,寂寞时候流眼泪,有人问我是与非 …若是爱已不可为,坦白说吧无所谓,不必给我安慰,不必怕我伤悲,就当我收起真情谁也不给。”
深情的老李横下一条心,在寒风中苦苦地等待,“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是命运的安排也好,是你曾经的捉弄也好,然而这一切都不再重要,只要你能重回我的怀抱。”
这段感情成就了娇妻,他为她量身打造了一系列金曲。
女人若没有爱多可悲,就算是有人听我的歌会流泪,我还是真的期待有人追,不必在乎我是谁。
男人久不见莲花
开始觉得牡丹美
女人芳心要给谁 没所谓
只是 夜再黑
也能看见藏在角落的伤悲
该爱的就爱,该恨的就恨,要为自己保留几份,女人独有的天真和温柔的天分,留给深爱你的人,不管未来多苦多难,有他陪你完成。
然而,这段感情的宿命也早就写在这几年老李创作的歌曲里。
爱情究竟是精神鸦片
还是世纪末的无聊消遣
…………
开始总是分分钟都妙不可言
谁都认为热情它永不会减
除了激情褪去后的那一点点倦
也许像谁说过的贪得无厌
…………
男人大可不必 百口莫辨
女人实在无须 楚楚可怜
总之那几年 你们俩个没有缘
老李:我写出那么多金曲,多半都源自一种恐惧
老李的父亲是台北一家瓦斯行的老板,生意做得不怎么样,母亲是中学教员,对任何事都抱着一种做到极致的态度。然而不巧,那时的小李实在太笨了,笨到初中升高中成绩烂得一塌糊涂。小李剃了光头,被送进了“魔鬼补习班”。念了十个月,天天挨老师揍,还是没考上。
那个夏天对小李来说是“惨绿色”的,他满脸青春痘,不爱说话,也没朋友,想到学校军乐队指挥威风神气的样子,连五线谱都不会他,居然跑去考艺专,结果两科都考了零蛋哭着回去。而就在这时,邻居陈明章找到了他,这个日后为侯孝贤电影《恋恋风尘》做配乐的人,拿出一把吉他弹奏,想让他开心开心。听到吉他曲的一瞬间,小李觉得一道光照了下来。那个暑假,他一边帮着家里送瓦斯,一边跟着陈明章学吉他。音乐,成为了他晦暗青春里的唯一光亮。
小李最后读了一所私立工专,学的是电机。第一年还能敷衍,等到第二年增加了微积分、流体力学,每天上课他都如坠云雾里,断断续续念了七年,还是没念完。
20岁之前的小李,历尽了挫折,每多走一步,就会被别人多看衰一次。那时的他敏感、孤独、自卑,不被他人重视,而这恰恰又给了他丰富的内心世界。既然读书难以成才,小李想起吉他带给自己的喜悦,便将全部精力倾注在了音乐上,他整日抱琴苦练不止,开始自学乐理,大量听西洋乐。尽管所有人都不觉得他能有所成绩,他却始终没有放弃对自己的期许:成为一个自己喜欢的李宗盛。
台湾民谣风行,小李在校园里与两位学长成立了“木吉他合唱团”,并很快就发行了一张民谣专辑。从这时起,小李开始跟自己赛跑了,每到暑假,他要回家做工送瓦斯,这种苦力会让他的手变得很粗糙,手指关节因发力而变得酸痛无比,可他忙了一天还是会坐下来练琴,一直练到自己的指关节僵掉为止。那时,小李还没想到以后要做音乐,只是抱着琴就如同抱着一个信念:“我的人生,不会像人家想的那么惨。”
1982年,小李迎来了春天。当时在歌厅里唱歌的他,和宝丽金唱片公司的郑怡谈恋爱,对唱片制作有了初步认识。
一个偶尔的机会,小李成为郑怡新唱片的制作人,并成功制作了《小雨来得真是时候》。
1984年,小李进了滚石公司,自此他为赵传、陈淑桦、张艾嘉、梁静茹、潘越云、周华健、辛晓琪、林忆莲…写了300多首歌。
最戳女人心者,非他莫属。
老李曾说“所有的女人都有性感的一面”,他为女人写情歌,从絮絮叨叨的小女人、到坚强隐忍的熟女,细小的动作、隐蔽的眼神、复杂的心绪、想说却表达不清的情感,都被老李用最直白的语言、最简单的方式表现得淋漓。
台湾艺人娃娃,曾经飞蛾扑火般地爱上一位内地舞蹈家,在她用尽所有力气呵护这段感情后,才发现对方早已有妻女。她花了5分钟在老李面前零零散散地讲了这段感情,老李抓住了她毫无思绪的小动作,为她写下那首《漂洋过海来看你》,娃娃数度哽咽才录完这首歌曲。
他以老友的口吻为张艾嘉写下《爱的代价》,“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像朵永远不凋零的花,陪我经过那风吹雨打,看世事无常、看沧桑变化,那些为爱所付出的代价,是永远都难忘的,所有真心的、痴心的话仍在我心中,虽然没有她。” 是真情的表白,还是友情的珍藏?没有答案,只有深情以对,“走吧、走吧,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家,也曾伤心流泪、也曾黯然心碎,这是爱的代价。”
《给所有单身女子》“不要管别人怎么说,好多事情要做,好多的日子要过,你有你的寄托,平凡如你,是非何必明说。单身女子的生活还算不错,你现在不想让爱情拥有你,
你对自己说你要独立生活”
《晚婚》“我从来不想独身,却有预感晚婚,我在等世上唯一契合灵魂”,“往往爱一个人,有千百种可能,滋味不见得好过长夜孤枕”
想得却不可得,你奈人生何
写尽了女人心,却无人可白首。“旧爱的誓言像极了一个巴掌,没想起一次,就挨一个耳光,然后好多年都闻不得女人香。” 这是老李给自己的歌,所有的爱都会成为往事,或在心头萦绕,或在天空飘荡。“岁月你别催,该来的我不退,该还的还该给的给” “岁月你别催,走远的我不追,我不过是想弄清原委…想得却不可得,情爱里无智者。”
老李,你的歌是一座岁月的桥,年少时听不懂的沧桑,留在你的音乐里,陪伴着一起经历,再变成一首首歌曲,回荡在岁月里,共白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