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说往事】刚拜访几位老友,小聚归来,月亮已经很圆,月色已经极好。低头看表,已是4日,已是中秋!
略略沉吟,今月曾经照古人!
今之中秋,作为节庆,始于唐初,盛于大宋。因正值古之“三秋”中腰,史称“中秋”。
今夜无眠,月光汩汩,老夏逆流而上。
我似乎正穿越一场浩大且异彩纷呈的庆典!我看见许多朝代,走马灯一般流逝在月光里;
我也看见,更迭的人群,从咸阳到洛阳,不同的服饰,孩子和老者,男人和女人——祭月、赏月、拜月、追月、吃月饼、赏桂花、饮桂花酒……
我似乎还看见,中秋前夕的无数个夜晚和白天,过尽千帆,无数忙碌的渡口;我听见,哒哒的马蹄,由我窗前路过,我一盏孤灯,也自是待不到天明——是的,所有人都行色匆匆,我们都天遥地远,万水千山,只为奔回家去与家人有一次聚首,一次团圆!
除却除夕,一年中的节日,老夏曾认为有两个最有温情。
一个是上半年的“清明”,我把它理解为活着的人与逝去的人之间的聚首重逢,是天地间最真的人鬼情未了!人们放下一切要务,携家偕子,一盏香烛,在荒村野岭的一方土冢前跪下,跪拜,磕首。一柸黄土,常常还浃一场冷雨,陌上,断魂式的行者,泥泞里跌跌撞撞,你就知道那是一个多么富有人世温情的画面啊!
下半年就数“中秋”了!
朝野也罢,士贾也罢,发达或贫贱,大家或骑或走。那时没有飞机,没有高铁,甚至没有一条像样的路,远也好近也罢,飘荡的游子,久别的夫妻,心里想着回家团聚,头朝着家的方向,走着走着就有了归途!
一家总有白了头的父母,夫妻俩加上孩子们,一起聊聊大半载的生活,一起祭祭酒拜拜月,一起煮一壶桂花茶、分一块月饼,一起赏赏月闻闻花……这宇宙天地间,还有哪个国度能如此诗情画意又温情脉脉?!
老夏曾读完西方人类史,粗略分析过他们的所谓节日,固然也不乏祈祷和仪式,更多见创意和热闹,有趣处都大同小异,多了便腻了,翻篇而过。
极少有像这片土地上的先民,日子虽像食物资源一样紧缺,但日子从来都被打理得如此温情脉脉!
最是沉吟余感慨,古人不见今时月!
可惜了,如今的中秋,多半只剩下一壶好酒和几盒月饼,甚至到了我们的孩子那里只剩下了“月饼节”,一如端午只剩下“粽子节”。
我知道,时光是条汩汩滔滔的河流,我投尽长鞭又如何?遮不住!
老夏只有两年幼的孩子,我说我们一起来吧,给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做一枚月饼。安心的老师听说了,邀请我去给更多的孩子们教做月饼,老夏说——中秋不止于月饼,月饼更寄语团圆。
其实,在我心里,一想起中秋,就是幼时家里土墙上贴着的“花好月圆”的图画。
昨晚老夏才带着孩子们回来准备给姥姥姥爷过中秋(限于本地 区 迎十 九 大取消假期的通告,原本计划好的今年团聚只得草草了却),明早天一亮就得紧急奔赴归程。
也罢!心有中秋结,天涯共此时!
此夕中秋,愿幸福聚首,愿众生团圆!
——新疆·老夏手工社 2017.1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