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来到这世界上,既是“消费者”,又是“制造者”。作为“消费者”,我们消费的所谓人生是已成熟的过去业加当下精进和智慧所成就的;作为“制造者”,我们又在制造、生产未来的人生。在制造未来的过程中,最主要的原材料就是所缘:
所缘好比原材料,六门心路犹如制造过程,业或说业力就是产品。
所缘通过六门进入我们这个五蕴身的车间,由六门心路制造出产品——造下善业或不善业。业行即生即灭却留下了业力,等待着在未来因缘和合之时产生果报。
五门进来的原材料本身并没有善恶之分,色、声、香、味、触五种所缘都是无记法,即使可以成为意门所缘的善、不善心等名法,也只是作为意门心路生起的目标,但是所缘所引发的心路过程则有善恶之别,会留下善不善的业(阿拉汉除外)。换言之,善与不善是由我们这个生命的生产车间制造出来的。
犹如选材与生产过程中的品控是保证成品质量的关键,同样地,所缘的选取,以及如何正确地面对所缘,是我们在这个过程中造下善业乃至殊胜善业的关键。
我们总是对以为有乐味或者可能导致九种嗔怒事的所缘念念不忘,并赋予它们各种不着边际的想象,终此一生任取这些所缘并非理作意地在自己生命的生产车间里无序地折腾,无休止地制造着十不善业。
什么样的色法所缘最容易抓住我们的心呢?佛陀说:
“我不见有其他一种色如同此女人之色这样能占据男人之心而住……我不见有其他一种色如同此男人之色这样能占据女人之心而住。”
(A.1.1/6)
在此,佛陀告诉我们,对于男人,当生产车间里面要引入生产材料时,首先要小心的是女人;同理,对于女人,如果生产车间里面引入的生产材料是男人时,也要特别谨慎。我们很难克制自己不去看外界的人事物,即使它们令人不适。所有视觉的目标(颜色)凭着所缘缘的力量成为眼睛——眼识的所缘,也成为了包括之前的五门转向、之后的领受、推度心等整条眼门心路过程中所有名法的所缘。所缘就有这样的缘力,能够支持一整条六门心路生起。当男人看到美女时,他的生理本能就会生起,如果他不去管理自己的生产车间,就可能制造出大量的不良产品,乃至损伤设备;对于女人亦是如此。
佛陀又说:
“我不见有其他一种声如同此女人之声这样能占据男人之心而住……我不见有其他一种声如同此男人之声这样能占据女人之心而住。”(A.1.1/6)
举例而言,悲伤的哭泣声令我们感同身受;优美的旋律能牵动我们的情感,让心随之兴奋、快乐、感伤、忧戚。然而这些都无法与异性的声音相比,当我们听到异性富有磁性的声音时,总会被深深地吸引,浮想联翩。
对于香,最令人敏感的就是异性身体的气味。对于触,身体求之若渴的正是异性之触。
对于味觉的所缘,我们应该深有体会。没有学佛之前,为了满足口腹之欲,鲜活的水产、野生的鸟兽,都能杀掉做成盘中的佳肴。为什么?因为它们味道鲜美、营养丰富、有益健康,有些人甚至会吃婴儿的尸体来滋补。然而佛陀说,不管味道好坏,最吸引我们的味道莫过于异性为我们精心准备和烹调的食物之味。所以,由自己特别心仪的异性做出的食物,味道总是尤其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