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对人格的独特性提出质疑。他认为这不过是封建迷信的残留物——有一点灵魂论和虔诚的味道。
我们总是不停地讨好利益攸关者、安抚客户、对关键者让步,敷衍不喜欢、不重要的人、奉承喜欢的异性……我们总是认为自己扮演的角色是由社会环境决定的,因此在不同的地点、不同的时间,我们需要扮演不同的角色。对真我与神性我们犹疑不确定,我们更像蜂群,围绕着一个空洞旋转。
陌生的虚无感,生活没有重心,这种不安的想法,从来没有消失。尼采说:行动者不过是附加在行动上面的虚无——行动才是一切。
海德格尔相信自我,但他认为这是一种成就,而不是天赋。这是某种我们努力达成的结果,而不是找到的东西。萨特的名言是“存在先于本质”,她摒弃了任何有关自我的概念,像海德格尔一样认为,我们通过日常生活的挣扎来创造自我身份。只有虚无的针孔——意识,一个警惕的没有实体的我——存在其中。
萨特的虚无类似于佛教的无我,在没有实体的平静中逃脱欲望的折磨。在佛教中,不可逃脱的欲望是内心的匮乏,更富有色彩的说法是欲望如同饿鬼,是把意识锚定在物质世界所造成的。我们努力通过世俗的满足来平息饥饿和匮乏:权力、财富、爱、性、荣耀和快乐。但这只会增加食欲,就好像用盐水解渴一样。
无论我们对自己的认识多么坚定,另一个“我”总在背后徘徊、观察、评价、追踪。虽然这种无处安生的自我意识并不是那么绝对,但我们还是觉得不踏实。如果我们的人格、我们的灵魂都不存在,如果我不是我,那是谁在问这个问题呢?
这场辩论从人类诞生之日起,就以这样或者那样的形式在进行,我们也以不同的方式与它会面。一方面,我们敬畏道德的庄严,承诺对人类的核心品格负责任。另一方面,我们一直有意或无意地顺应环境。我们被自己不理解的无意识冲动折磨,而且大多数时候不自知。我们自相矛盾。我们失去希望和期待,甚至背叛自己。细看之下,核心人格更像是一种理想,而不是现实。 也许,有了专注和自律,我们能够更接近理想化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