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中时听刀郎的那首关于雪的歌,是最早接触乌鲁木齐的雪。那时的同桌喜欢唱这首歌,常常用包涵着自己的一腔热情去深情地歌唱。每每在平常激动或是忘情时候总会来那么一嗓子,去表达自己那时纯真的感情。歌里面有个叫八楼的地方,就是现在知道在哪里的一个地方,可以想见在那里曾经发生过一个动人的故事。现在听到这一站时会想起那个叫刀郎的人,想起现在那个远在天边的好兄弟。
今年是在乌市度过的第二个冬季,感觉雪下的比去年多些,剩下的其他情景似乎没有多少变化。仍旧是一下雪就要扫雪,厚厚的雪堆在路边,环卫工人一直在不停地扫着,道路很湿滑,道路比较脏。人们都穿着厚厚的衣服,把自己裹得紧紧实实,该工作工作,该生活生活,日子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于是我怀念了那时在乡下的冬季日子。一年忙闲分明,冬季是上天赐给农民最安逸和享受的时节。大人们可以在一起侃大山,打牌,晒太阳,天气好的时候母亲会洗洗被褥,晒粮食。那也是一年结婚的黄金时期,因为农人们都闲,有了大把的时间去热闹。只见冷冷的早上,人们都揣着袖子,围着大火炉,口里出着白白的气在大声交谈着,茶壶在咕嘟嘟地冒着气,聊一会就用粗糙的大手端起滚烫的茶水往喉咙里灌,猛猛的一大口,肚子里顿时会暖和很多。他们往往会聊到国家大事,世界大事,还会聊到过去辉煌的历史,聊起今年和来年的庄稼收成。他们的梦想一般都不大,只要把日子过好就行,像歌里唱的越来越红火就好。在这里的冬天和夏天没有什么不同,呆在温暖的房子里,每天就那样工作着,这是多少农人羡慕的坐办公室的日子,是不用干多少体力活,就可以轻轻松松地过着饿不着的日子,这也许就是自己现在最好的生存状态了。其实这样很好了,只是信奉那条出身不由己,修行在个人的道理,自己还在艰难地向前走着。也许这是最好的考验,最好的成长方式。当工作日渐消磨着自己的激情和热情,便会不自觉地想起那个叫关汉卿的作曲家,他是一颗蒸不熟,煮不烂的豌豆,也就将自己比喻成那样,让一切的都来吧。体验生命的意义也许在此,做好充分的准备,让这个最美好的年华去迎接挑战,不至于在以后有所悔恨,有所遗憾。
常常走在乌鲁木齐寒冷的街道上,一阵阵哆嗦。也常常得到好友的劝说让多穿一点。其实外面真的很冷,只消一会就能把人冻得透彻。然而自己还是喜欢在外面走着,去看另一种世界,没有夏天的那种随意,有的只是小心翼翼不被滑倒。看厚厚的不化的雪,看一片片雪白的世界,这样就能给人安慰,给人谨记。想起石河子的雪,似乎比这里的干净,纯洁。因此就敢于在东公园的坡道上就地滚下,然后大声呼喊表达着满心的欢喜。就有心情在雪地里和同学们踢一场足球赛,热乎乎的。乌鲁木齐的雪,好像只是用来铲的,给人们的生活带来不便,即使她是带着净化空气的使命来到,她使本来肮脏的城市暂时一片洁净。下一场雪然后气温就下降,然后就路滑,然后就开始扫雪。那是自己爱干的活,不用动脑筋,只管使力气,那时心可以很安静,很平静。不似在平时,仍要让自己随时注意自己缺乏的东西,然后下大力气去改正和学习。
雪下了后,被太阳融化,冷时再结一层冰是最滑的时候。每次看到穿高跟鞋的摩登女郎在冰面上蹬蹬地走着,心里不免有些担心。看着外面寒冷的天气,而在商场里,饭馆里则会拥挤一群一群的人,吃喝买穿。在最繁华的地方流动着最大的人流。人们摩肩接踵,不亦乐乎。各式各样的服装在摆着,然后讨价还价。高档的商店里则有些冷清,然而一定会有顾客,店主则细致热情地介绍各种款式。 人来人往的热闹场面,让人向往,赶紧加入。每个人都害怕孤独,每个人又都无一例外地孤独。面对一切,面对自己的道路。当今年一过,自己也将迈入一个新的阶段了。想的和做的应该会有不同吧。听过来人讲述自己的故事,说今天的他们就是明天的我们,于是自己对未来的道路有了一丝清晰。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这是一个极大的哲学话题,对于每一个人都是。现实生活中,又何尝不是。不必去计较太多,努力让自己去做点事。不至于整天只为如何度过每天而思考,该怎样过就怎样过。工作就干好工作,然后用自己多余的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雪是纯洁的象征, 曾经一度对雪充满了崇拜,总想着在冬季会有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那个美丽女孩在梦里出现过好多次。现实是即使你曾经拥有过,当失去了就会忘记,就会痛恨。每个人都花心的,当心中的白马王子或是白雪公主没有出现时,便会转移自己的感情。那样完美的存在只在电影或电视剧里。每个人都抱着一颗宽容的心,让对方的生活都往好的方向走,也许生活就能维持下去。曾经一度羡慕萨特和波伏娃的那种感情,试着去理解结束自己生命的那些天才,然而作为一名凡人,结婚生子仍是最基本的追求,恐若真如追求林徽因的那位教授般终身不婚,则是需要极大的自持和自控能力。常人难以达到。一生得一佳人足以。相貌过得去,通情达理,即可。记得曾有位评论家说海明威每一次创作的高潮身后都有一位支持他的女性。人往往不同,人的精神和经历不同,然而无一例外地是爱情是激励和毁灭人最尖锐的利器。拥有了它可以创造奇迹,失去了它可以制造灾难。
六瓣雪的漂落,给这里带来了多少美好。瑞雪兆丰年,是最通俗的谚语。雪又激发了人们多少美好的想象。一袭雪白总能给人惊诧,不论是狐,不论是猫,抑或是披着动物皮毛的人。没有去过满世界是雪的地方,那里蕴藏着危机,让人感到畏惧。然而总有探险的先锋,想要尝试一下那种刺激。生命诚可贵,然而当人们在想着自己为什么而活的时候,个人的目标和想法就不同。生命的长短不可预知,然而可以去拓展生命的深度。常常想起作家路遥,那个曾经激励自己前行的作家,在短短的几十载光阴里,留下了不是很多但很伟大的作品,可以给人活下去的支持和勇气。常常想着每个人活着的价值,每个人都在有意无意地想,但中心还是自己。每当做一件事时,总会考虑这样到底值不值得。
人总会如雪一样消化,或是变为水,或是成为尘土。当我这样想着的时候,感觉很多事情不是那么重要了。当快乐时就哈哈大笑,当想做一件事情时,便一定努力去做。诸多的事情付之一笑,也许会活得轻松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