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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上海二十多年了,始终还是怀念故土。
洞庭湖畔位于湘北的一个小镇,城关镇,隶属于汉寿县,古称龙阳,现在叫汉寿。
我的家在城北一个堤下,城北北门河河边。打开门可以看到绿绿的一片水,上面映着蓝天和白云。邻居家的阿姐经常拿着盆在河边洗衣服,搓衣板上的手搓的通红,甩着麻花辫子很自在的样子。
少时有一次我贪玩想游到河中心去,不会游泳,家里也没有其他人,于是搬个个洗澡的木盆放到水上,想坐在盆里划过去,结果没划几下盆就沉了,我也掉进了水里。
喝了好几口水,后来还是邻居阿姐救了我,把我从水里捞出来。以后再也不敢随便玩水了。
最喜欢的早餐是米粉,母亲把米粉用竹笠伸进滚开的水里几分钟然后再捞起来放进碗里,剁了榨菜再放一点肉丝浇一点辣椒在上面,一碗喷香的早餐就可以吃了。
母亲炒的菜永远那么好吃,尽管来上海也吃了外婆家,还有望湘园的湘菜,始终觉得没有妈妈做的好吃。
母亲的拿手菜有很多粉蒸肉,青椒腊肉,蒸香肠,家常豆腐每每吃得我流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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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后,母亲的电话又来了,要不要再寄点什么。已经很多了,家乡的小菜。
包括酱豆子,我们称为豆丝,是用黄豆霉干做成的;藠头,一种类似于大蒜头的泡菜;糯米粑粑,顾名思义糯米打出来的饼,也很好吃的。
读中学的时候寒暑假都住在乡下的表哥家,经常把粑粑或红薯埋在灶头的炉灰里,煨到两面有点焦就可以吃了。
幼时经常和表妹一次去后山拔花生,花生埋在土里,拔出来直接拨了就吃,真的很嫩很新鲜。
还有糍粑,比糯米粑粑硬一点,属于湘西少数名族的特产,通常放平底锅用油煎一煎就很香很可口。
辣椒萝卜更少不了,到了隆冬时节每家每户的栅栏上都晾满了白白的萝卜,和辣椒一起放盐腌起来吃起来的时候很香甜可口。
最喜欢的是艾草粑粑,每次清明前后,采了这种野草就可以做成绿绿的粑粑,形状像窝窝头一样,也很像上海的小吃青团,但没有窝窝头那么硬,也没有青团那么糯,但是有很甜很好闻的青草味,吃过齿颊留香。
香肠和腊肉也是过冬的好物件,每年妈妈都会寄给我一些。香肠吵蒜薹炒辣椒炒荷兰豆百吃不厌,腊肉薄薄的切一层,晶莹剔透,放在放上一蒸很香很下饭。
好多年没有回去了,这个我梦里的故乡。
芙蓉花在我的梦境里,白色的粉色的花在枝头摇曳,梦里堂妹牵着我走在田埂上,嘴里含着香樟树叶子,吹着口哨。
还有木槿花每年夏天艳丽地开着,提醒我回不去的是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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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夏天是菱角上市的季节,把菱角煮了剥出白白的果肉来炒肉吃又是一道美味佳肴。
地瓜我们叫凉薯,白色的,皮剥掉以后可以生吃也可以凉拌或者炒着肉片吃,甜甜的有很凉爽的味道。
西瓜我一个人可以吃半个,母亲经常把它冰到井水里,拿出来亮晶晶的瓜肉冰凉的正好解暑。
我拿勺子挖着挖着,不自觉地就在前后门敞着通风的竹床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