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阅读作品,是一种参与,一种理解式参与。就像参与一场游戏一样,在游戏中释放理解的意义。
参与游戏,首先需要遵守游戏的规则。游戏构成了艺术经验的基础,参与游戏的时候,一些不符合游戏规则的主观因素就必须放弃。如果能够认真考虑游戏美学观和现实社会观之间的关系,就会发现每一场游戏都是一种全新的历练,是一种自我的挑战。
“只有当人是完全意义上的人,他才游戏;只有当人游戏时,他才完全是人。”席勒的话强调了人的主体性自由,而伽达默尔则首先强调了游戏的主体是游戏本身,而非游戏者,强调了参加游戏的第一性。
其实,仅凭读者——游戏者的一厢情愿和一意孤行,阅读游戏就很难正常地开展下去。因为这和时候,“游戏具有一种独特的本质,它独立于那些从事游戏活动的人的意识。”伽达默尔的话里面告诉我们,游戏优先于游戏者的意识,而游戏只不过是通过游戏者来得到表现。
从表面情况来分析,这种观点有悖于我们习惯的常识。因为我们习惯性地认为,没有游戏者作为主体,游戏怎么可能进行。而且,我们现在的主体观已经深入人心,似乎什么都应该强调人的主体地位。殊不知,伽达默尔的观点里面有着深刻的哲学思想,重要的是游戏本身的来回运动。
在伽达默尔看来,游戏最重要的最突出的意义就是自我表现,这是游戏的存在方式。既然如此,自我表现就成为了一种普遍的生活状态下的自然而普遍的存在状态。读者——游戏者本人不可能放弃自我,放弃自我也不是目的,更重要的是在与阅读理解中发现自我。
伽达默尔曾经在海德格尔基础上发展了前理解的作用,不仅肯定了前理解的存在,而且把这种前理解发展成为一种前判断和成见。他认为读者在一定历史条件下的已有认识对作品具有明显的判断和倾向性,是理解的前提和认识事物的基础。这种成见既是对传统的保存,又是对世界的开放,是开启世界的先入之见,是构成读者诉说的条件,也是对意义和真理的预期。所以,加达默尔肯定了成见的合理性,是理解作品的先行指向和动力。
他认为读者在一定历史条件下的已有认识对作品具有明显的判断和倾向性,是理解的前提和认识事物的基础。这种成见既是对传统的保存,又是对世界的开放,是开启世界的先入之见,是构成读者诉说的条件,也是对意义和真理的预期。所以,加达默尔肯定了成见的合理性,是理解作品的先行指向和动力。
保罗利科在和伽达默尔的论争中进一步获得启示,他认为读者阅读作品不仅从传统出发,更应该从作品出发,让作品向读者显现。于是他主张读者要放弃自我,一是放弃不利于阅读的旧我意识,二是摆脱读者前见的束缚,不囿于前人之见,使得自我和作品保持永久的开放性。
因此,只有游戏过程中的观众(阅读中的读者)实现了作为游戏的东西,也只有在观众那里,游戏才能赢得完全的意义。游戏向我们证明,只有游戏者和观众组成了一个共同体,才能实现作品的意义。
作品是一种艺术,读者作为参与者就能够在问答和对话的过程中沟通过去与现在的真理。
阅读在面对作品本身的过程中,其意义并不产生于读者行动,而且产生于作品的行动;阅读使读者与作品融为一体,通过阅读让读者获得一种新的存在方式;阅读作为一种游戏形式,读者通过扮演作品角色进入到另一种真实的世界。于是我们发现,作品同样可以改变读者,对作品的理解,即是敞开自我与作品对话并不断从作品中获得新我。
说来说去,只有走出自我,才能在作品中发现自我,寻找新我。只有吸纳作品的意义,才能在理解中创造作品的意义。
补记:论争是一种矛盾过程,也是一种澄清过程。孰是孰非,有待进一步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