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此刻又下着雨
现在的你
在哪里”
记忆里,这两三年的雨下得特别频繁,一直下,不停地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下起来的,又会在什么时候停歇。
二零一六年泰国的雨季,洛坤小城被淹了一遍又一遍,第一次跟雨相处好几个月之久。那条一下雨就涨得老高的沙石路,每天都要穿着拖鞋渡过凉冰冰的水,然后拿着单鞋到学校换掉。那家被淹得很狼狈的7-11,我踏着涨到腰间的洪水抵达,却发现电路崩坏,也没有了存粮。或许是那个时候养成的习惯,躺在家里可以好几天不出门,听着雨点打在房顶上,铁棚上,噼里啪啦,直至落地。那个漆黑的夜晚,眼看着水一点点漫进门口,不敢睡觉,害怕醒来自己身处一片汪洋与狼藉之中。雨季的尾声,每天下班前都还会泼几场暴雨,没有哪天例外。这样的日子让人看不见头,令人落寞而又恐惧。在那些日子里,仿佛只有我深陷暴雨之中,逃不出来。
二零一七年荔浦的雨,一直下到二零一八年的桂林。我无数次惊讶,以前的季节也是这样的么,记不起了。记忆被一场场雨占据着,或许开心或难过,可是雨却还是在下。洒满春雨的桂林,真的挺美的。看着那一排树的嫩芽从枝头冒出,不出几个星期便长成翠绿色的树叶。烟雨桂林,带着些许的凉意,滴答滴答,滴答滴答,还有那些等雨停的失眠夜。尽管最后的最后,我还是爱上了这个城市,但这个城市不属于我,我也不属于这个城市。
初到杭州,整天都被好天气包围着,蓝天、白云,窗外的钱塘江,都很美。然而慢慢地,随着季节更替,这座城连续几天的大雾以及小雨,都令我感到压抑,偶尔晴天便能开心好久好久。刚开始的下雨天,我还喜欢拿着伞跑出去,看雨滴落在透明伞面上,听雨飘洒在池塘中,也会打开相机记录下来。当雨天越来越长的时候,我也只是坐在窗边,看着天空从乌云密布,到狂风暴雨,再到一切都平息。有时一看就是一整天,这个过程,或许是压抑的,或许也是享受的。
后来的我发现,雨和风,其实都是相依相偎的。风吹起雨,雨乘风而去,雨在风中坚定不移,风在雨里自由自在,多么浪漫。它们永远都交织在一起,怀揣着彼此,不分离。
看雨,听雨,感受雨,也许是个不错的爱好,比埋怨雨,害怕雨,躲着雨稍好一些吧。以前我常常会问,雨什么时候会停,现在,我想我知道了。
日子一天天地过,我和下雨天的那个结似乎也有了变化。当雨滴从我脸庞滑落的时候,我是愉悦的。在雨天里,任大雨冲刷着我,将一切都释怀,不想再想起。
窗外,雨渐渐停息。
“我多想路没有尽头,
让我走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