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与秋
下班路上,远远看见村口围了些人,难道出事了?未等我走近,猛然听到"砰"的一声巨响,伴着一团白烟升起,随即浓浓的米香扑鼻而来,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原来在爆炒米!
我在心里惊呼,突然有种久违的温情。驻足停留,眼见一个40左右的男人把刚爆好的一袋爆米花倒在盆里,做这营生的大多是外地人,边上的女人,应该是他的妻子,一脸风餐露宿的痕迹,她正用马甲袋把白白的爆米花一袋袋地分装好。而那些等候的人们开始掏钱。我也凑上去买了一袋,二元钱,经济实惠。
在童年的记忆中,我们这一代人对爆米花依然记忆犹新。那时,村里常常会看到几个从事爆米花的男人,他们挑着黑锅,走街串村,隔三差五地来吆喝——爆炒米喽。于是,我们一群10来岁的小孩子就从家里舀出满满一碗大米,央求妈妈拿出二角钱,急不可待地跑到爆米花师傅前排队等候。
将一粒粒米变成白白、松松、脆脆、甜甜的爆米花,师傅们无疑是最受小朋友欢迎的魔术师了。我们总是睁大眼睛盯着爆米花师傅的全套动作——他先将一碗米倒入爆米器,将盖子封住,架在火炉上不停地转动,约摸10来分钟,火候差不多时,师傅就会停止加热,将爆米器架在一个铁架上,然后用麻袋罩住机口,用绳子扎紧。随着师傅一声吆喝——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机器里的"爆米花"悉数冲入麻袋。一碗米能变成满满一大袋的米花,这对我们这群馋嘴的小孩子来说是最兴奋的事了。所以尽管响声很惊人,孩子们还是高兴地捂着耳朵,等待下一个声响的来临。
时过境迁,爆米花师傅的吆喝声慢慢地从村口消失,人们能从超市里方便地买到现成的爆米花和炒米糕吃了,现在孩子很少有机会亲临爆米花现场看这个魔术表演。今天能重温儿时的记忆,我有点兴奋,忍不住和他们攀谈。
"师傅,能不能从家里拿了米出来让你们加工呢? "
师傅一边转动着架在火炉上的黑锅,一边笑着答:"可以呀。 "
"哦,那爆一次要多少钱? "
"四块钱爆一次。 "边上的女人微笑着给了我答案。
我的微笑也随着他们淳朴的笑脸绽放开来,在我准备离开时,新的一锅爆米花又在"砰"的巨响中冲罐而出。
"爆米花喽——"我的身后响起亲切的巨响,还有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