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口口声声地讲着,我的成长应该是放养式的,没有预设目标,没有规划道路,也没有标定未来,我一路走,走到哪儿便是哪儿,从来没有勉强过自己。一直以来也很幸运,有一个勉强过活但很爱我的家庭,虽然平时在学校混日子但每次重要的考试都没有丢下过我,一路就是这样提心吊胆又顺风顺水走过来。所以我说自己是放养式的。成败都是自己。
大部分人只看到我还在路上走,但没有人知道我是在以怎样的方式成长,相对的,也就没有人会对我加以规正或者约束,我想着,大概我会像肆意生长的野草吧。荣枯都是自己。
但是等自己静下来,按住跳动的心脏。像个虔诚教徒一般抬头去看,终于在我20岁的日子里,看到了若隐若现的囚笼,我看到了一根根盘虬交错的藤蔓在纵横、勾勒出一个隐约的人,我知道,用不了多久,我就会贴身上去,是的,我就是知道,那是几年后的我。挣扎与否都是自己。
细思极恐,我不明白这个人从何而来,就好像我怎么也想不通从高中踏入大学,是什么在摇摆我的世界,又是什么在增减着一个人的多巴胺和内啡肽,这个人兀自出现,瓮声瓮气地说“嗨,小子,你不久就是我了”。我弯身伏在地上,看到野草荣枯野花开谢,或许,谁都有自己终归要成为的人吧,那个人活在你平行的维度里,像神盾局特工里跳不出framework的迈克,一切本该加诸于自己的空气土壤和水分,都在另一个清醒的世界里绘着一副精确的自画像,他在不经意间摇晃我的脚步,调整我的方向。我常开玩笑说自己喝不醉,或许是因为酒精都留在了那个身体里吧,终于等到他被画完,然后他从画里走出来,指着我说,你看,你长成了我的样子。对啊,原来都设计好了,自己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