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大原本想找李保长说情,没想到被看门的老头无情地挡在门外。
这种情景,像老百姓到官府告状一样难呵。
他无计可施。
他呆呆地坐在宅院门口的一棵树下,祈望老天爷能够开眼,也就是说,李保长能够走出宅院。
这时候,赖皮阿三突然出现了。他在村庄里乱逛,或许他是去找郑寡妇经过这里吧。
“老大,你怎么在这里?”赖皮阿三问道。
“我,我找李保长有事。”王老大吱吱唔唔。
“那你进去呀。”赖皮阿三不屑一顾。
“那看门的不给进,”王老大说出了实情。
“谁说的,你跟我来。”赖皮阿三一招手,王老大就站立起来,便跟在他的背后向门口走去。说也奇怪,刚才神气活现的看门老头看见是赖皮阿三竟然没有加以阻挡,直接放他俩进去了。
王老大有些胆颤心惊,深怕看门的老头唤住他,不让他进入宅院。
这回赖皮阿三神气活现了,说:“在船蓬浜没有我阿三搞不定的事,你有什么事搞不定,你尽可以找我,我们是邻居嘛。”看上去,这回赖皮阿三好像是一个仗义的侠客一般。
即便赖皮阿三这么说,王老大也没有将自己的难言之隐说出来,因为他根本不相信赖皮阿三,他觉得赖皮阿三仅仅是一个地痞流,干不了什么大事儿的。
王老大想,还是找李保长说比较靠谱也。
“你找李保长有什么事情?”赖皮阿三追着问。
“我刚回来,想找李保长有没有什么活儿做做。”王老大临时说了一个谎,他担心说了实话被赖皮阿三搅黄了。
“那你得找赵财主,你找李保长找错门了。”赖皮阿三双手一摊道。
他又说:“你自己去找李保长,我有点小事先走了。”
王老头看着赖皮阿三走出了大门,然后他拍拍衣裳的灰尘,从容地去面见李保长了,不知凶多吉少?
在李保长的天井里,王老大看见一只很大的鱼缸,它像一口小棺材一样横躺在那里,鱼缸里面养了很多金鲤鱼,他感受到李保长与赵财主一样都是很有钱的人家。
他没有在鱼缸面前驻足。
他径直向东厢房走去,因为他以前也去过李保长家的,知道李保长与大老婆住在东厢房的,李保长还有一个小老婆,她则住在西厢房。想到这里,王老大的脸上裂出了一抹僵硬的微笑。
其实,李保长就站立在东厢房的窗口,看见王老大在走过来,于是李保长迎了上去。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找我有什么事?”李保长对王老大的态度还是比较客气的,若换成是其它人鲁莽闯入宅院,他可能操起一根烧火棍将闯入者赶走。
“是啊,我遇见麻烦事了,想请李保长出面处理一下。”王老大傻笑了一下。
李保长想,他不会是来借钱的吧,若是借钱,就推说目前手头紧张,暂时借不出钱的。
“怎么了,有什么麻烦事?”李保长问。
“我刚从外面打工回来,本想在船蓬浜自己开一家豆腐坊,可是赵财主他他他,他也要开豆腐坊。”王老大说话吞吞吐吐了。
“那好啊,你开你的,他开他的,谁也不干涉谁。”李保长捋着胡子说。
“话是这么说,就是赵财主叫我过去给他打工。”王保长说。
“好啊,那是他看得起你。”李保长说。
“可是我自己要开豆腐坊,我不可能给他打工的。”王老大说。
“那你直接给他说不就行了吗?”李保长说。
“我对他说了,他不答应,非得让我去给他做豆腐不可。”王老大说。
“你又没有卖身契在他手里,你不用怕他的。”李保长说。
“可是低头不见抬头见,他肯定会给我穿小草鞋,到时我就是怕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王老大略到伤感地说。
“什么,我不太懂你的意思。”李保长伸长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