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哇、哇哇哇。。。。。。
一阵瓜熟蒂落的哭啼声,划破了寂静的午夜夜空。
“生了、生了,”接生婆高兴的抱出孩子说。孩子的父亲魏忠实,激动的忙忙的向前说,男孩,女孩啊?接生婆说,女孩。“啊”了一声的魏忠实顿时万念俱灰。躺在炕上的母亲范梅,眼泪吧嗒吧嗒的也往下落。
不该是她的她,如同一颗瞬间爆炸的定时炸弹,让这个家的所有人没了头绪,使得孩子的未来成了个捉摸不定的迷!
第二天父亲魏忠实早早就起床,到城里能够沾上边亲戚和朋友,一个个拖他们给落地的女儿找个好人家。
虽然来了几个,不是收养价格不得对,就是对孩子不满意,就这样拖来拖去一个月过去了。渐渐的孩子的模样一点点的,越来越清晰,还有孩子的灵动劲,着实的招人爱,慢慢的家里人就舍不得送这孩子了。就这样肯定了孩子在家排行老二的位置,正式赐给了属于她的名字魏思亮。因为在她之上还有一个女孩,老大叫魏思妍。
也许对于大城市来看,家中有无男孩无关紧要,但对于八十年代的中国陕北农村来说,家庭中有无男孩便成了光耀门楣的大事,同时也成了挺直腰板做人的首要条件,尤其在婚丧嫁娶上最能体现,如果是男孩,可以荣耀的邀请去坐婚车,迎送人,领红包,被上待。如果是爷爷奶奶去世了可以捧遗照、抬迎魂杆,分遗物,女孩不行。只要是结婚的一类东西,女孩子都不许碰,意思是冲婚不吉利。所以没男孩的人家每遇到这个时刻,恨不得一头钻进地缝里。
其次就是没有男孩,整个家族都看不起,话里话外都挤兑,再就是女人,女人最爱欺负女人,明明都是生孩子的工具,一但干起仗来,毫不留情的一句没儿小子,刺激的生不出儿的一方没法生存。
就为了不被诅咒、扬眉吐气,不管当时的计划生育怎么的加强,怎么的不择手段,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女人,不得不放开肚皮的生,不加节制的的生,有的为了一个儿子甚至十来八个的生。
魏思亮的母亲才是个要强的泼辣户,哪能没儿呢?这不,又怀上了,为了怕计划生育发现,每次出去喂牲畜或上山,都要拿裤腰带把肚子束的紧紧的。生怕被那些戴着公家帽子的狗腿子们知道了,不是罚款就是硬生生拉去做节育手术。
终于躲躲藏藏在,魏思亮两岁上,迎来了第三个孩子。这次老天开眼了,终于是个宝贝疙瘩,高兴的一家人,非常个响亮的给起了个名字魏宝定。但好景不常,由于一直躲计划生育,再加上,本就怀的时候孩子发育不良,身体体弱的他,不吃不喝的高烧不止,只能无奈的往医院跑。
由于宝贝疙瘩的缘故,夫妻二人一心都扑在了魏宝定身上,一时疏忽不会自理的魏思亮,魏思亮也不争气填忙的高烧不止。没办法的夫妻两,只好也把魏思亮也送进了医院,可是医院就像无底的窟窿,本就没多少钱的魏忠实,很快用光了所有钱。焦头烂额的他们,思来想去只能把这几年攒的上交的公粮,卖了给两个孩子看病。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也就在决定卖公粮的这个晚上恰到好处的遭了贼娃子!
该死的贼娃子早早的瞅见这家人不在,精打细算的一颗不留的,把魏忠实家辛辛苦苦攒的十几石黑豆,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走了!
当魏忠实打开苍窑,准备挖粮时,却看到一粒不剩的粮仓,内心一阵惊慌,吓得满头大汗往外年跑去,没想到满村的人嚎哇哭叫的叫骂不断。
魏忠实本就心慌的要命,又听到乱哄哄的哭叫声,深知是出了大事,那丢了的粮食一定是回不来了。心跳的更快了,脚一软眼一黑,不省就人事了。
等再挣开眼睛时,窑里一群人,乱七八糟的声音震的魏忠实耳膜嗡嗡直响。你没了什么了没啊?当魏忠实被问到心坎上,从不落泪的他,再也止不住了,我的十几石黑豆一颗都没剩下!本准备卖了给孩子看病的,没想到……就呜呜咽咽的抽泣了起来!
许多人乱七八糟的说个不停,昨个不是光你,半村的人都没东西了,你不知道这些黑心狼,真是心狠手辣,连二旺(没儿没女的光棍老汉值钱的就有一头老黄牛)唯一的一头牛都被偷走了!还有小毛家的五只羊,小李家的十二只鸡,粮食不知没了都少家呢!(那会对于农村粮食是庄家人唯一的经济来源所以小偷也就偷家禽和粮食)。
事已至此,没了粮食的魏忠实哭也没用。心想,回不来了,回不来了。心底拔凉的他只能哆哆嗦嗦的站起来,掏出早已卷好的纸烟闷声闷气的,吧嗒吧嗒狠狠的抽着,一摇一晃的又往医院赶。
来到医院心事重重的,就把这事告诉照看孩子的范梅,范梅一听管不了周围的一切,一屁股坐在地上,昏天黑地的嚎了一顿,虽然贼娃子偷了个粮食,但把他祖祖十八代都骂的不得好死!
没办法骂了又不能当钱花,眼看着一次又一次被医院给停药,二人只能商量来,商量去,只能把魏思亮送回了老家。
放弃了治疗,魏思亮也就被耽搁了治疗,耽搁了治疗就要被病魔折磨。时间久了就留下了严重的病根。每逢春秋两季就会犯病,一犯起病来,就特别恐怖,口吐白沫、两眼直瞪、手脚冰凉,当时被称之为抽风。虽然这种病在那时很常见,但它不但很伤身体,还一不小就会丧命。
就这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被病折磨的魏思亮总是被正常孩子发育的慢很多,还总是表现的很痴呆。为此一家人都以为魏思亮是个傻子。处于是个会的动生命,也就不当回事的把她当小狗小猫的喂养。
除爷爷奶奶外,范梅虽然管着吃喝,但内心很是挺排斥魏思亮,常常因为魏思亮痴呆,总是遭到不友好的排斥,脸上无光她,一被挤兑就会拿魏思亮解气。看在眼里的姐姐,从小耳濡目染,心里想妈妈都看不起她,我凭啥对她好呢?于是只要她也不顺心了,也会欺负她,欺负了只顾忙生活的家人也就不在乎魏思亮的感受。久而久之魏思亮也就变成了她家寻开心、接气的工具。至于亲戚很不用说,知道有这么个傻孩子,怕连累,躲的比谁都快。
渐渐的随着年龄的增长,体格的增强,犯病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但是犯一次却是之前好几倍,就在最后一次即将夺命的时刻,来了个自学成才的老中医,也许是命不该绝吧!却被他死马当活马医的救活了,并且还治好了,从此再也没犯病。
没犯病的她,不仅不痴不傻了,还奇迹般的接近正常人了!当范梅听到魏思亮咿咿呀呀不停的说话,看到东倒西歪的走路,甭提有多高兴了。心想,我孩子正常了,我他妈的终于可以挺直腰板做人了,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眼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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