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申明:文章系原创非首发,首发恋爱脑说电影,ID:一只黏猫,文责自负
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故事历来被人们传颂,赞扬的不仅是二人之间的坚贞与纯粹,更是在封建社会时期敢于反抗的精神。
而故事中另一位主角——马文才,常常被人们认为是梁祝爱情的阻碍者,但是在徐克版本的梁祝里马文才一直是隐去的,但个人认为也是更丰富更深刻的梁祝。
毕竟梁祝的爱情悲剧从来不是因为马文才,二男争一女的戏码也不过是为了满足观众心理。
梁祝的悲,是那个“朱门对朱门,竹门对竹门”的时代所造成的。
在没有看这部电影之前,猫猫还一度觉得它的海报有几分诡异,电影的画风和浪漫二字也不沾边。
毕竟,祝英台穿上喜服的时候是这样——
接亲队伍——
这是祝英台爹娘送她出嫁时候的妆——
祝英台在梁山伯坟前的画风——
但是当你看完了这部电影之后就能够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画面了。
1.
影片的故事背景是东晋时期,汉室没落,士族之间相互拉拢,通婚就是其中一种方式。
祝父为了巩固自己在朝廷的地位便将女儿和马家结亲,但因为祝英台实现“不像一个女孩子”,便将她送到书院读书。
梁山伯和祝英台相见于竹林的琴音课堂,一个是被老师训话“不知情为何物”的顽固学生,一个是初入书院对于什么都好奇的假公子(女扮男装)。
此时的视角是祝英台向下俯瞰,梁山伯仰望,从一开始就暗示了二人之间的差距。
祝英台第一次出现在学堂的情景也是如此。
“两辆马车三匹马,十箱行李”,甚至还是一个可以和院士夫人上一个餐桌的关系户,这些条件是书院里的绝大多数同学所遥不可及的,原本被安排在后两排的祝英台也坐到了第二排。
但阶级差距是成年人世界的规则,学生时代并不在乎。
他陪她挑灯夜读,真实再现“头悬梁锥刺股”的场面;她为了照顾生病的他第一次为人煮药;她当众受罚备受奚落,他抚琴传音一曲《梁祝》默默陪伴。
祝英台对梁山伯是朝夕相处而来的好感,而且祝英台作为一个女性身份是知道自己可以对对方产生感情的;但是梁山伯就不一样了,他以为祝英台是男子,甚至还一度以为自己“虚”。
现在有很多人会批判祝英台的选择,尤其是当马文才的角色不仅有多金的加持,还拥有深情和帅气的加分项之时(好比陈冠霖版的马文才),这种审判更为强烈。
其实这时候大家并不是在选择马文才,而是在选择一个进阶版的梁山伯。
更有意思的是,做出这种选择的大多数人也曾在年少的时候坚定地站在梁祝这一派。
这或许就是人在阶段性时间里做出的不同选择。
16岁时我们会为梁祝的爱情落泪,为祝家父母不顾女儿终生幸福而乱点鸳鸯的时候倍感无奈和心痛;
可在26岁你经历了社会的磨炼和打压,对于爱情的浪漫逐渐丧失信心,觉得真实的“面包”远比充满着不确定性的“爱情”要重要时,默然站在了祝家父母的角度做着16岁时你最讨厌的选择。
但好在我们会因为年龄的增长而权衡利弊,梁祝却永远停留在了对方最美好的年纪。
化茧成蝶,是与世界的无言抗争。
2.
梁山伯和祝英台的困境是身份上的悬殊,也是英台母亲和故人之间的往事重现。
梁山伯只是一个没落仕族的后代,但是祝英台家境显赫,父亲还是朝中官员,妥妥的官二代、富二代。
祝英台来到书院求学只不过是家里想让她学一些书本知识,日后好回来嫁人,从小就含着金汤匙出生,她的人生并没有目标。
而梁山伯是家里的希望,考中秀才是他读书奋斗的重要动力,而最终他也不负所望,一举高中成为了一介县令。
对于普通人来说,初入社会即金榜题名,事业前途一片明朗,这无疑是为家族争光、受同辈敬仰的存在,但是对于从一开始就拥有这些东西的人眼里,这些算什么?
就像《黑暗荣耀》里的妍珍说:我不需要梦想,梦想是像你这样的人才需要的,等你们实现梦想之后,我花钱使唤你们就够了。
祝家父母就是如此想法,送来的两箱喜饼能够比得上马家三天都送不完的聘礼?一个新上任的县令算什么?打死了都是小事。
所以编剧并没有为大家设计马文才这个角色的出场,他在剧里不过是一个符号,一个和祝家门当户对的男性符号,不论他是美是丑,是高是矮,是姓马还是姓王,只要它拥有太守的权势和地位,祝家都会把女儿嫁过去换取需要的利益。
母亲曾经也是祝英台,只是她选择了门当户对选择了屈从,相应的也成为了衣食无忧但是需要为丈夫提供情绪价值的祝夫人。
在祝英台反抗父亲的强权的时候,惊雷的光线里祝夫人满脸担忧、无奈,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她曾经也女扮男装去书院求学,遇到了她的“梁山伯”,但是她向命运低了头,他出家做了和尚。
祝夫人这个角色演绎的很不错,自己身上命运的无奈,面对女儿重蹈覆辙时候的心疼,向梁山伯下跪的母性体现,让这个角色也鲜活了起来。
尤其是祝夫人的这段台词:
“你以为愤怒就可以改变和英台的命运吗?你以为很不满,胡人就会忍让南边的汉人吗?要怨就怨你们生错了地方,生错了时候,生在了我们这个汉室没落的时代,人人都那么虚伪、迂腐和势力,要怨就怨你们有太多的想法,年少无知到了以为你们不喜欢就可以改变周围的人,以为靠你们两个就可以改变这个时代”
既是对二人的劝说,也是在自说自话。
3.
祝英台出嫁时路过梁山伯的坟前,狂风大作,瓢泼大雨。
暴雨洗刷了英台脸上的脂粉,狂风脱掉了身上大红色的嫁衣,白色的丧服与泥土混为一体。
从此世间再无梁山伯与祝英台,有的是化为蝴蝶的美好意向。
祝夫人与大师是现实版的梁祝,而化茧成蝶是一种巧妙地极致的浪漫,也是理想。
有门第观念的时代里跨越阶级相爱是错,在门第观念较轻的时代里为爱情抛弃一切是恋爱脑。似乎为爱情过了头就会成为一种罪过,在被圈定好的框架里男婚女嫁才是最为保险的一种做法。
所以祝英台最好的归宿是马文才,泰坦尼克号的rose也应该和未婚夫在一起。
但外在的这些符号从来都不应该是相爱的唯一标准,真情的可贵是门当户对所不一定能够给予的,权衡利弊没有错,但并非所有人都想成为祝夫人。
李碧华在《胭脂扣》中写道:
大概一千万人之中,才有一双梁祝,才可以化蝶。其他的只化为蛾、蟑螂、蚊子、苍蝇、金龟子……就是化不成蝶。并无想象中的美丽。
因为真情可贵,所以梁祝的故事才能够流传至今,而那些玷污爱情的,根本就不能与之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