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高三的第一个学期,距离高考还有141天。今天,又有一个学生从这个班走了,这次莫名地感受到一种离别的焦虑,和此前那几个蜻蜓点水般的过客不同,他走了,仿佛也抽走了什么切身的东西。我一下子就联想到一个不恰当却再合适不过的例子,鸿毛呀泰山啊的道理实在无力辩驳。
这个班还不能称之为“放牛班”,这对他们兢兢业业始终不放手的班主任来说显得太不尊重。今年是我陪跑这个班第三年了,作为超长待机的“三朝元老”,我自以为我对它深恶痛绝。突然,某一天,一个驻守了高三三年的语文老师这么说:或许你是所有老师当中对他们感情最深的。我不想承认,其时内心有些惶恐:如果恨也算是某种感情的话。
这个学生,如果以成绩来判定他的优秀与否,那他可能算不上一个优秀的学生。事实却是,他的高二的班主任亲切地把他成为“六班之光”,而我对于这一称谓是绝对赞同的,曾几何时他说要转学,最后却又真诚地留下来了,还成了我的课代表。他现在是高三五班的“光”,以后他就不是了,光终于抽身这泥淖,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