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最摇晃的步伐写出最坚定的诗句……她不惧怕命运的不公带给她的伤害。选择在诗歌里释放自己。”
这是董卿曾经对评价余秀华的评价。
董卿还说:“她的诗句像阳光透过了水晶,折射出她的灵魂和光芒。我看一次哭一次。”
歌手李健也曾说:“我喜欢余秀华的诗,她的诗是从土地里长出来的有机的诗歌。”
前几天我发表了一篇《余秀华,诗人的浪漫换不来诗意的爱情》,有读者私信我说:“什么叫‘浪漫’,什么叫‘婚姻’?就是‘穿越大半个中国去睡你’,这是文学界的‘堕落’和‘悲哀’!”
7年前,余秀华一首《穿越大半个中国去睡你》炸响中国文坛,也收获了“荡妇诗人”的标签。
《诗刊》前主编刘年对她的评价是:
“她的诗,放在中国女诗人的诗歌中,就像把杀人犯放在一群大家闺秀里一样醒目。”
但如果你以为这就是全部的余秀华,那真是大错特错!
她打破诗人阴郁气质的魔咒,在悲观外表下蕴藏着强大的生存能量——
好像死亡是一个你非常讨厌的结婚对象。
那么好吧,既然必须和这个无聊的家伙结婚,我一定要把我的忠贞,我的热爱情,我的好奇心,我的爱浪费在这个世界上,把一副空壳留给它。
不可否认,对她一生影响最大的两件事:脑瘫和婚姻。
脑瘫,影响美貌和健康,也引来两段糟糕的婚姻。
当初丈夫为了讨回800元工钱,让她去拦老板的车,“他不敢撞残疾人”。
余秀华一下就心凉了,在丈夫眼中,自己还不如一头猪值钱。
她想离婚,首先要自力更生,她外出打工,没人用她;她甚至想到了乞讨,但尊严让她跪不下去。
内心的不甘、绝望和对爱的渴望,她都写进诗里。
虽然心在云端,但她始终在泥里生活,云里写诗。
她的文字里既有对命运的抗争和不甘、委屈和渴望,也有喜悦和平淡的真实生活,还有深情和自然的人间烟火气。
余秀华写诗,不在技巧,在于心。
有读者说:“她真的太会写了,像是上帝抓着她的手,在纸上沙沙作响。”
余秀华说:
“我从不想诗歌应该写什么,怎么写。当我某个时候写到这些内容的时候,那一定是它们触动了我,温暖了我,或者真正让我伤心了,担心了。”
她也从来都不是无病呻吟,不是为赋新词强说愁,她足够真诚,也足够坦白,你仿佛听得到她揭开自己的撕扯声。
她的世界摇摇晃晃,而大部分普通人,人生很难没有一点波折,我们又何尝不是生活在摇摇晃晃的世界里呢?
所以她写黄昏、风、春天、小麦,写自己,也好像在写我们。
那些想说但说不出口,或不知道如何说出口的话,都被她用恰到好处的诗句表达了出来。
对爱情,她依然渴望,但很清楚那不是生命的全部:
爱情终是一件肤浅之事。
它能够抵达的,孤独也能。
它能够销毁的,时间也能。
之前和小14岁的男友结婚,爱她的读者担心她被骗,她却清醒的说出:所有关系的本质,都是有所图。
真正精神富足的人,都能大大方方的索取,大大方方的交换,勇于付出,能被辜负。
其实,余秀华也曾像野草一样怀着“稗子提心吊胆的春天”。
但“野”定义的标准是不一样的,在深厚的大地上它就是自己的“王”:
我们显然斗不过一种野草,一不留神,一个微弱的根须落在地里了,露水一冒,它就长出了翠绿的小脑袋,让你泄气和沮丧。
但是它就不管你的泄气和沮丧,欢欢喜喜地出来了,好像没有经历过被铲除的痛苦一样,又欢欢喜喜地长开了。
有多顽强的生命,就有多纯粹的骄傲。
经历背叛、痛苦和诋毁,半生归来,她仍是少年,意气风发,大胆热烈。
在约定俗成的社会规则里,我们都曾在某一刻感到自己的渺小。
但那又如何?接纳自己,精神富足,就会与更好的自己不期而遇~
愿我们都能在这样的文字里,找到重新出发的勇气,活得坚韧,活得痛快!
只要有微风吹过,一定要微笑,无论记得还是遗忘。
——《摇摇晃晃的人间》
一辈子对于一份爱情太短了,连思念都不够。
——余秀华
我谢谢那些深深伤害我的人们,也谢谢我自己,为每一次遇见不变的纯真。
——《再见,2014》
你还是你,有我一喊就心颤的名字。
——《风吹》
一个能够升起月亮的身体,必然驮住了无数次日落。
——余秀华
放慢脚步,就会拉长这一段路途。
——《满意》
在一千次该死的宿命里,我死抓住一次活着的机会,在这唯一的机会里,我唱歌,转动我的舞步。
——余秀华
我用分取的光阴凑足了半辈子,母亲用这些零碎凑足了一头白发。
——《横店村的下午》
这辈子做不到的事情,我要写在墓志铭上
——让我离开,给我自由。
——《月光落在左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