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亭临帖,行书如行云流水”
2011年周杰伦在春节联欢晚会上唱响了这首《兰亭序》,将王羲之的《兰亭集序》再次带入大众视野。书圣王羲之在浙江绍兴兰渚山下以文会友,并将期间所作诗文编辑成集,即兴作序,写成极具艺术与文学价值的《兰亭集序》。
千百年来,关于《兰亭集序》真迹的争议其实从未断绝。唐太宗李世民对王羲之的书法一直情有独钟,他在世时在天下广为搜罗王的书法作品,每得一真迹便爱不释手,反复临摹欣赏,仔细收藏,唯恐丢失。然而万人之上的唐太宗也一直没能得到《兰亭序》的真迹,为此很是郁闷。
关于李世民最终如愿以偿的过程,民间流传一个有趣的小故事:王羲之自己也十分珍惜“神助”之作《兰亭集序》,把它视为传家之宝,一路传下,至第七代孙智永。智永少年出家,酷爱书法,对祖上王羲之、王献之的书法极为钦佩,决心将祖传书法再现风华。他练习书法极为刻苦,在永欣寺时,就曾盖一座小楼专做练字,誓言“书不成,不下此楼”。就在这座冷冷清清的小楼里,他如痴如醉地运笔挥毫,经三十年之功,智永的书法名气也越来越大,《真书千字文》系智永的代表书作,历代评价颇高。智永年百乃终,逝前他将《兰亭集序》传给弟子辨才和尚。辨才和尚也对书法很有研究,他知道《兰亭集序》的价值,遂将它珍藏在卧室梁上特意凿好的一个洞内。
当李世民闻言《兰亭集序》在辨才和尚处,兴奋不已,多次遣人索取,可辨才和尚始终推说不知真迹下落。李世民看硬要不成,便改为智取。他派监察御史萧翼装扮成书生模样,与辨才接近,寻机取得《兰亭集序》。萧翼对书法也颇有研究,与辨才和尚相谈甚欢。待两人关系密切后,萧翼故意拿出几件王羲之的书法作品给辨才和尚欣赏。辨才看后,不以为然地说:“真倒是真的,但不是好的,我有一本真迹,那才是王羲之真正的传世之宝。” 萧翼不动声色地问是什么帖子,辨才犹豫再三,才神秘地告诉他是《兰亭集序》真迹。萧翼故言不信,说此帖早已轶失,怎么可能在你这里呢。辨才见其甚疑,一时起兴,就从屋梁洞内取出兰亭真迹予萧翼赏鉴。萧翼仔细察看了一番,果为真迹。只见他脸色一变,迅即将其纳入袖中,同时向辨才出示太宗 “诏书”。辨才此时方知上当,但悔之已迟。
也有说法李世民得到《兰亭序》真迹乐极生悲,刺激一直以来积蓄的伤病疲劳发作,不到一年就驾崩,死前嘱咐一定要用《兰亭序》为自己殉葬。至此,《兰亭序》的真迹不见天日,流传后世的只有当时一些书法名家的临摹拓本。
真迹虽已同太宗共葬昭陵,但如今公认最好的摹本“神龙本”依然可现右军书之神韵。晋人重韵,王羲之的书法既有道家飘逸,又有儒家文质,由此产生“形神兼备”的艺术风格。所谓字如其人,王羲之的书法浑然天成,和谐自然,也展现出其思想风格和崇高志趣。
《兰亭集序》的成就不全在极高的书法艺术价值,也在于它作为一篇文章的隽美新颖。这篇散文入选了初中课本,其语言流畅、通俗自然,结合骈散句,表达的感情也是跌宕起伏。从最初聚会论道的乐,到世事无常的痛,最后是万物难逃生死的悲,过渡自然,毫无矫情生硬之感,乃是非常经典的传世名篇。
书法界有学书先学王的说法,可见自王羲之在书法界大放异彩开始,就注定他会被后人永远铭记。但任何文化、艺术之传承,不能只限于学者,否则一定有失传或散落的那一天,唯有耳熟能详,口口相传,才能使看不见摸不着的文化艺术“活下去”。周杰伦的《兰亭序》是一种成功的创新,向我们展示了传统文化传承创新成功之路的一条,希望从现在开始,以至于遥远的未来,我们能够用大众喜闻乐见,愿意接受的方式,守住中华民族几千年来创造的瑰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