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山不见人,但闻水声喧。”
这样的隔断后看这样的你,
是天意。
我有多爱你?
躲在枝后,
我的爱微不足惜。
叶红了又黄,
黄了又绿,
绿了又红,
红了又黄。。。
余生将这样过完,
我像一株树守着你。
泉生白石上,芳华何惜年。
山中岁月长,吾生光阴短。
云过云往,无论周槽如何喧嚣换色,
你始终如一的白。
泉自天上来,遗白在人间。
深林人不知,绿翠来相照。
有时你静如处子,
一无来处,二无归途。
让人想起某个中年的隐喻,
所有的秘密都不可说,一说即错。
有时你动如脱兔,
溅起黃色碎香屑无数。
可哗哗水声是另一种语法的寂寞,
我懂。
这样的山谷合该长出这样的树,
这样的树下合该流出这样的你,
一切存在都是天意。
我站在生命的豁口,
正面,与你相遇。
而我能如何?
随你冲出梦境的关隘,跌荡入世?
还是胆怯赠之以目送,
从此江郎是路人?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相见时,
我是一眼潭,你是石上落叶,
脉脉不得语,终日一水间。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我早已雪白了头,
却注定每一刻,都在仳离。
因为爱,我可以俯首低眉,
可以委屈爬地。
然而山石说,
等你枯竭后,有些秘密我才显露。
我是山的灵魂,
白,澄清。
带着山的心跳大白于世,
这一趟人间是否该来?
我又何时才能回去?
我狠心让自己跌落千丈,
是为了绝裂对你的痴想。
那么长的牵挂后,
是誓不回头的悬崖如刀。
从此山川再美,
斯人不在。
我是人间千尺瀑,
我是人间万古天,
我已不在,你念念与否,
与我无关。
三千里路云和月,
风声鹤唳水云间。
此身化作身千亿,
从此与君不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