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陌生人之间的联系有种莫名的期待。总觉得生活中的人虽然关系紧密,但难免不被某种特定的人伦所左右,比如亲情、义气、尊师重道,这样的定位很难抽离,让人和人很难全然散淡的面对。
在地铁上,我喜欢给孕妇或老者让座位时,他们对我致谢或者微笑,有的人会用程式化的语气和方式,但有的人发自真心。我一眼就看得出来,会沉醉于与这个人那短暂的陌生的联系的美妙。这让我舒服,不是因为做了一件事而获得嘉奖,是感喟生命的偶然和神奇,我们匆匆而过,但相视一笑。
几年前,我去帮忙母校艺术类招生考试,作为副考官。一个女孩表演才艺,当场写了一幅字,考后留下来。老师们轻松地说都收拾了吧,我将这幅字拿回了家。几次搬家一直贴在墙上,习惯性地看一眼,就好像能感到有一个和我差不多的女孩,也在和我一起默默努力。
我曾去看喜欢的歌手万芳的演唱会。唱《半袖》之前她说,她写出了歌,无意间和很多人建立起了某种联系,这个联系让她欣慰,感到幸运,也带给她一些意料之外的快乐。“风扬起你的衣袖,无声的翻飞,无声的挥别……”
有朋友觉得我这想法怪,至少有些不识好歹吧,身在福中不知福,周遭亲近的人难道不值得你珍惜和付诸全部的感情?两回事吧。我有时候觉得,那些和我发生了陌生的联系的陌生人,于我的生命可能是必然。在另一个维度的世界,说不定我们之间有更多联系。
半袖 万芳 http://h.xiami.com/song.html?id=145684&f=&from=&disabl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