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赫有些不耐烦的说:“不就是用了魂替吗?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真是的,啰啰嗦嗦。”
“魂替?”两人心里一阵奇怪,彭祖活了那么久用的是魂替,可魂替到底是什么?
彭半仙咳嗽几声说:“胖子说的没错,彭祖用了魂替,在他之后用魂替的就是我了。我出生在1910年秋天的南方一个渔村里,那时华夏孱弱,世道纷乱,在我8岁那年父母带着哥哥我妹妹一路北上,经历许多磨难到了长白山脚下,我们一家就在那里住下,父亲每日天不亮就出门做工,我和哥哥帮着母亲做一些家里的事,那时妹妹还小经常跟在我们后面跑,日子过的尽管贫穷却很是惬意,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我二十那年夏天,那天很热,人都快热化了,我哥带着我去村外的河里游泳,我们从小泡在水里长大的,根本就没想到会发生什么危险。我们玩到傍晚才回家。母亲和嫂子做好了饭菜在家里等我们,我记得那天回家父亲很高兴的跟母亲说他托人给我说了个媳妇,吃了饭,我早早就睡了,第二天早上牙牙学语的侄儿站在我床边用他的小手一下下拍打我的脸喊我起床。”说到这里彭半仙伸出左手,摸了摸自己的右手背,脸上的表情很奇怪接着说:“可是我起不来,我病了,我从小身体一直很好的,可偏偏那次病的很严重,我在床上躺了半年,父母找了很多医生还有神婆来都说我活不了了。腊八节的前一天晚上,我模模糊糊听见父母在吵架,父亲很生气的呵斥母亲,母亲抽泣着说她只想让我活着而已。听着听着我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第二天就是腊八节,一大早父亲让哥哥带着嫂子和侄儿走,走的越远越好永远不许回来,哥哥从小孝顺也没问原因带着嫂子和侄儿走了我记得那天嫂子和侄儿哭的很伤心,哥哥嫂子他们走的那天父亲也背着一个褡裢走了,家里就剩下我和母亲了,妹妹一年前嫁出去了。年后父亲回来了,父亲回来后天天唉声叹气母亲看起来却很高兴,在二月二那天父亲给我端来一碗黑乎乎的东西让我喝下去,我闻到一股很浓郁的血腥味,父亲说这是他从老家拿来可以治我的病,我喝了那碗黑乎乎的东西后父亲拿过来一个用一种很细腻的皮包裹着的东西,割破我的手腕,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血一滴滴流下来滴在那个东西上,不过我去看的时候却没看到那个东西上有血迹,只看见我干瘪的胳膊上一道血口子。”
司蓉看了一眼沉默半天的彭半仙问:“你父亲拿出来的那个东西是归墟之眼?”
彭半仙点点头继续说:“我病好了没多久父亲去世了,母亲给我娶了妻,她是一个很漂亮很贤惠的女人第二年秋天,我们的儿子出生了,儿子九岁那年母亲也走了,母亲走的时候把归墟之眼交给我,再三嘱咐我不要用,不要打开,等我死的时候找一个地方藏起来,我和妻儿很幸福的过了许多年,我四十二岁那年,儿子要结婚了,我们很高兴,可是儿子的未婚妻在结婚前一天死了,听说是得了一种奇怪的病一天人就没了,我受了打击也病了,妻天天哭没多久就走了,家里只剩下我和儿子了,我想着自己还不能死,我得帮儿子娶媳妇,我不能让彭家在我手里绝后了,我躺在病床上想起父亲曾经给我用归墟之眼治过病,就让儿子从后院的地窖里拿出归墟之眼,我把血滴在上面,血一滴滴的滴着,我心里涌起一种奇怪的兴奋感,突然一阵红光之后我昏迷过去了,等我醒来我就变成了儿子的模样,儿子却不见了。”
龙赫回头问:“那另外一个是怎么回事?”
彭半仙蹲下身子哆嗦着说:“不是我愿意的,自从占据了儿子的身体我就明白了,很多年我不敢出门,不敢见人,可是还是躲不过去。”
龙赫骂了一声:“你当这是躲猫猫呢,既然开始了那会那么容易停止,就连彭祖那个小人也是一场意外才死了。”
彭半仙蹲在地上,低着头说:“后来我跟一个云游到我们那的道士学了些东西四处给人看风水,算命,有一天来了一个年轻人,年轻人说自己的父亲重病缠身,想落叶归根问我有没有什么办法,我去他们家看见他的父亲,他的父亲早没了小时候的可爱,满脸皱纹,皮肤黝黑的躺在床上,那个人是我的侄儿,那年是我占用儿子身体的第二十一年,然后我莫名其妙的变成了那个年轻人。”他声音里的落寞孤寂听的人心里泛起阵阵酸楚。
龙赫问:“你父亲就从没告诉过你你喝的那碗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吗?”
彭半仙摇摇头:“我也曾问过父亲,父亲说那一族人都没了知道了有什么用,反正以后不用这个东西就好。”
龙赫呸一声:“自作自受,老子一族人都活得好好的,什么叫一族人都没了,活该。”
司蓉和姬忧听了彭半仙的话心里一阵难受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彭半仙说完沉默了许久站起来继续向前走,龙赫死死的盯着彭半仙的背影看着,几人向前走了几十米,进了一个甬道,甬道两侧壁上的长明灯一闪一闪照的整个甬道亮如白昼。
甬道约有十几米的长度,一眼看去,甬道的尽头是一个很大的石门,古朴的石门上雕刻着一个翱翔在空中的龙,龙头占据了半个石门,龙的身体只雕刻出一小段,龙眼处镶嵌着两个拳头大小的红色的东西,看起来栩栩如生,一股不可忽视的苍凉感从龙眼里散发出来。
几人里只有姬忧知识储备大,姬忧走到石门前,观察了一会儿对几人说:“龙眼里水晶的,这里看起来年代很久远了,而且在我们前面的人不知道有没有打开过这里?这里面是什么?我们都不知道?
龙赫走到石门前看了看:“哪来那么多废话,不开我们怎么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