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依旧，两个互相的陌生男人坐在沙发上一起看动画。
纵是没皮没脸惯了的陈贰，经历了刚才的事，也有些在他人主场的尴尬。
“你为什么会在那么偏僻的地方？”为了缓解气氛，陈贰找了个话题，“散步吗？”
“不。”
“不会是专程来救我的吧！”刚找到了点感觉，他就开始野起来。
曹辛倒是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平平淡淡地来了一句:
“我去自杀。”
短短四个字，包含了回答、解释、疏远以及嘲讽。
陈贰虽听着怪怪的，但他心里更多的是惊吓和怀疑:“那位老先生所言，莫不是真的？”
“怎么没死成呢？”用可惜的语气说出，他倒以为是扳回一城。
“救你去了。”曹辛依旧看得津津有味，头都没偏一下。
这话放在语境中不奇怪，一个少年说出来不奇怪，一个少年说给一个不熟的男人就有点奇怪了。
若这话是陈贰对别人说的，他倒是习惯了，可这话是别人对他说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掉了一地。
但陈贰可没功夫再管这些，那老先生神乎其神的话居然得到了印证。若不是长期以来的自我修养，他现在估计要跳起来。
“要死要死，旁边这孩子有问题啊！”这是陈贰风平浪静的外表下抓狂的内心独白。
将背靠在枕头上，曹辛接着讲:“要不是你跳下来，我就死成了⋯⋯唉！死的感觉很难受，又要重新来一遍了。”
“掌握着真相”的陈贰看着眼前这个冷静的孩子，以为他的内心一定是悲哀痛苦的。抱着助人脱离苦海的念头，陈贰犹豫再三，最终用略带忧伤放语气，向着曹辛说:
“其实你已经死了。”
曹辛偏头了，看着陈贰，沉默，那一脸可惜的表情，如同注视着方仲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