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连横问鼎关中（四）
吕召忽然上前将鲨从床边推开，细细看过他的脸，一下子捂住嘴，颤抖不止。项羽转过她的身子，拍拍她的双肩，轻声问道：“怎了？”
“他……他……前天晚上我隐藏了气息走在一所大学校园中，他正在角落里，不知在做什么苟且之事。他发现了我，便推了车来问我要不要去什么宾馆……大王您一定要……”
话还没说完，夜狼就站起身子跑到鲨面前，揪着他的脸大声嚷嚷：“没想到你小子是个双性恋啊！你跟我说Avenger的御主很有男人味你想撩他如果我不加入他的阵营你就撩不成，我想了想联手也挺好玩的还能打打架我就帮你一把；谁知道你还撩妹，你连从者都敢撩是不？这么好的妹子就该留给我！”
此时此刻，项羽、吕召和葛木宗一郎的脑中似有一团毛线作乱，剪不断理不清。经夜狼“点拨”，葛木宗一郎也觉得鲨这气质就像个阴柔的小受，爱上男人也不是没有可能。可惜他葛木宗一郎是个直男，既然鲨说Rider反水，那么这家伙除了被控制，便没什么其他的利用价值了。他刚在被子里摸到装有毒针的包裹，鲨再次扑到床前嗷嗷叫：“其实我喜欢Rider，拜托你们了，帮我把他找回来！”
葛木宗一郎有些不耐烦：“很抱歉，明智的人应趁此机会杀死你。”
“Berserker还在行动！我刚得到消息，Shielder与Saber联手了，他们肯定还能召集更多人！你们两个加吕召真的不是他们的对手！”鲨可怜巴巴地望着葛木宗一郎——他认为夜狼是绝不可能同情他的，而葛木宗一郎虽然看着更冷血，但内心带着一丝感性，只要将刀刃捅入这感性的裂痕，就可以……
“我这里不需要废物。”葛木宗一郎抬起手来，毒针带着冷光向鲨扎去。
“如果你可以找到Lancer我负责去说我还可以说服康慧让她加入你们这货根本不是虞姬纵容她潜伏在这里没有御主指挥迟早出事不信我我也没办法啊！”鲨在极短的时间内一口气说完，到最后几乎断气，后背已经汗湿。毒针离他的额头不过一公分，鲨只觉得前额有强烈的被异物靠近针对的感觉。
项羽眯起了眼，愠怒道：“不是阿虞，又能怎样？”
吕召动动嘴唇，想要辩解却觉得这已是不可能的，连项羽都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她只能在心里承认自己的魅惑很失败。葛木宗一郎当然早已发现了她的问题，毕竟那家伙的恋人不可能和项羽心中的虞姬一模一样。
夜狼亦不觉得意外：“她就是西施大美人，被送去勾引吴王的那个，魅惑术用得挺溜，不过对我这种只爱帅哥的妹子，还有gay，是没有效果的。”
成吉思汗和道：“对，她会魅惑，我看着西施姑娘的眼就觉得晕乎乎的，就像看到了我的呼兰。”
夜狼与成吉思汗的话竟让鲨有一种“也许自己是gay”的错觉，他很快否定了这点，却不知该如何接话——眼前这帮家伙都知道吕召有问题，可没一个人将她当作危险品。他懵了。
葛木宗一郎手指一动，在鲨的脖颈一划，留下一道不过五毫米的伤口。他在鲨眼前晃晃毒针，威胁道：“这种毒发作前会伏在体内，无不适症状，也无法被根除。现在你按我的计划行事，如若办不成，我不会赐你解药，你便只能等死。”
鲨没想到葛木宗一郎动真格，一摸脖子，没摸着多少血，可觉得伤口比曾经磕磕碰碰的小伤都疼。他别无选择，只能眼含热泪点点头。
葛木宗一郎命令鲨想方设法阻止Caster、Lancer和Berserker参战。虽然他不知Lancer的具体位置，但从前期搜集的资料来看，Caster的御主维特和Lancer的御主拔旗相识，可从维特口中套出拔旗藏身之处。而Berserker的御主买买提是个一心想回到故乡，靠从者之力打败圣战者的疯子，从鬼门关回来后的他必然无心再次冒险，很可能选择直接离开，只要保证他远离战场即可。
对于这些命令，鲨只能一个劲点头，没敢说他担心自己搞不定任何一名御主，更无法摆平狡猾好斗的从者们。原本他也打算让这几人做中立方，现在倒好，情况变成了“必须让他们中立否则小命不保”。
这个世界并没有太为难鲨，九天玄女听说蚩尤的御主已恢复，正计划着正面打败蚩尤，维特也正打算联系鲨，想让Rider助他们一臂之力。躺着装睡的子酉偷听两位妹子对话，心想这是极好的，原本Ruler打算拖着他去将Berserker逼回战场，若Caster主动挑事，便省去了Ruler动手。因此，当鲨找上门来时，子酉更确信，今夜自己可以呆在房间里睡大觉了。
鲨隐瞒了秦皇要协助讨伐Avenger一事，只说他太高冷，与自己闹翻，驾着战车一下子没了踪影，自己只能跑来求助。他希望能够进山找找，然而孤身一人实在危险；Rider自顾自行动，临走前还透露给他个情报，说是Avenger已得知Lancer位置，将要前去抹杀。
子酉一听不乐意了，不再装睡，“刷”地从床上坐起，指着天花板骂道：“拔旗那家伙太他妈不厚道了，他真忍心躲在那里？圣杯战争本来就不可能让他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他藏着掖着也不可能啊，赶紧去把他给拉出来，带着他和Lancer去干死Berserker！”
“那个……你们认识Lancer的御主？”鲨装出一丝惊讶，不情愿地望向子酉，“这位大哥，打打杀杀多不好，何况Rider不在……”
“对呀对呀，先找到Rider更重要。”维特一拍手，蹿到行李箱前开始收拾装备。
“好个屁！这小子是想给你拐进大山里吃了，你不知道Rider克Caster吗，被拐了你根本打不过他，还不如老老实实地对付Berserker！去，给拔旗绑来！”子酉怒了，抄起地上的拖鞋就朝着鲨砸过去，这次没有秦皇挡着，只听“啪”一声，鲨结结实实亲上鞋底；维特连忙站起身来打圆场，大步走到子酉面前，抬起巴掌甩出去，又听“啪”一声，子酉的脸上多了个大巴掌印。
子酉瞪大眼睛，实在不敢想象自己深爱的女人会为了一小白脸打自己耳光。这对于任何一个直男来说都是耻辱！
鲨一看形势不对，而且那位似乎是金发妹子同居男友的大胖子一直在支持他们叫上Lancer一道找Berserker的茬，这显然可以防止Caster和Lancer在今晚的主战场搅浑水。眼看子酉要发飙，他挡在维特和子酉之间，抱头大叫：“等等！我刚才不知道你们有这打算，既然要对付Berserker，那肯定不能拖下去了，那家伙狂起来发起疯来弄不好就能搞拆迁！现在Lancer也身处危险之中，如果Lancer不愿意出动，就让我去说服他吧！”
子酉口中的Lancer御主拔旗似乎也是位想要在圣杯战争中保全自己的御主，鲨很理解他的感受，只不过这拔旗以为龟缩角落就能躲过一切，未免太不了解圣杯战争。作为目的相似的人，鲨觉得自己有把握说服拔旗参战——甚至将他作为自己的棋子使用。眼下虽然不是所有御主都愿意与自己合作，但他至少有机会将其他八个参战方摸过一遍，这甚至令鲨有种错觉，他内心深处想要的不仅仅是保全自己，更是问鼎关中，将那圣杯抓在自己手里！
时至傍晚，夕阳亮得刺眼，晚霞在天边铺开，血色一片；背阳的山峦在夜幕降临前已化作沉默的巨兽，注视着远方城中忙碌的卑微的蚂蚁般爬行在大小道路上的人类。每个人都竭尽所能为生活奔波，甚至不择手段——扒手尾随一名女子身后，趁其不备，二指一夹，将她的手机从口袋偷走。车站周围人来人往，匆匆忙忙，根本无人能够注意到这一细节。买买提则尾随扒手，待扒手走入人较少的区域，买买提上前将扒手的手腕一抓一掰，手腕“咔”一声折断；买买提用捡来的废纸团迅速塞住扒手的嘴，再提膝猛撞他的腹部，那手机自然也就成了买买提的囊中之物。买买提估摸着将手机卖了可以换得回家的路费，没再趁此机会将那扒手拖进无人处狠狠敲诈一番。选择抢劫扒手本就是为了减轻罪恶感，但他心里明白，这绝不是什么伸张正义的行为，也不是为了报复这些违法者，当他选择以流氓的方式对待流氓时，他已与流氓无异。
买买提快步离开，混入人群中，前去寻找收购手机的场所。半天下来，他的肚子空空如也，除解决路费问题外，他还需要买点食物。然而就在他以为只要有钱便能解决眼前难题的时候，宛如一大块巨石堵在路上的子酉叼着跟七彩棒棒糖，叉着腰，装出一副不可一世的神情，就像一位失败的饰演黑道小弟的群众演员。
买买提注意到，子酉的腿在颤抖，额上不断有汗水滚落。即便含着棒棒糖也无法缓解这可怜人的紧张。
“Ruler Master，我知道你怕我，可以让开吗？这儿还有路人，不便使用魔术作战，再说把你打哭也不合适吧。”买买提抄起路边一块板砖，径直走了过去。
子酉也抓起路边某店家门边放置的广告板，咬牙切齿道：“你……你可别再靠近我啊，这种板很……很贵的，你赔不起！”
买买提“切”了一声，绕过子酉，顺势将搬砖搁在子酉头顶上，轻轻一拍，板砖上的碎石灰尘便“刷”地将子酉的脸洗过一遍，落在他的厚围巾上。
子酉扔下广告板，使劲拍拍围巾，快步跟上买买提，将手机在他眼前晃晃：“我不是来引战的！你要找卖手机的地方吧？这里，你看，离这儿不远。”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目的地离他们位置的直线距离不过一公里，这中间隔着一大块工地，这是买买提熟悉的地方，他打算从中直接穿过。他甩下子酉，快速溜入工地内，行至工地中央却忽然动弹不得；再一看附近，居然也有零星几名工人，像被黏在地面似的，带着求助的眼神望向他！买买提刚要呼唤蚩尤，却发现蚩尤已在他斜后方现身，一样无法行动。
Ruler从买买提正前方缓步走来，淡淡解释道：“从者不得用于其他战争。哪怕假若你真有能力将从者带回故乡，让他参战，让他拯救那片破败的土地，你也不能这么做。”
买买提冷哼一声，挤出一句话：“真刻板，不愧是商鞅。”
“看来你已猜出鞅的真名……这就是法。得罪了。”商鞅轻叹一声。
子酉气喘吁吁跑至，来不及休息，开始在买买提周围绘制传送阵，边画边邀功：“嘿嘿，这招是我想出来的，我给你看的那图是我P的，那里根本没有卖手机的地方，实时位置也是我算好的。这儿的工人不用管，魔术协会来了几个人，他们负责清除这帮子人的记忆。我呢，把你送回牛背梁去，你不用担心，今天我们不和Avenger打架——我知道你不想在这里玩完儿了。”
“子酉御主，您很聒噪，”商鞅走到子酉身旁仔细打量，“看来棒棒糖是被紧张的您抛弃了。”
传送阵既成，子酉带着坏笑一脚踏出传送阵，开始发动传送魔法，不忘仰天长啸：“哈哈哈哈！我终于报了一锤之……”
商鞅鄙夷地瞥着子酉，在传送前一秒解除对买买提和蚩尤的束缚，买买提将手中手机掷出，正中子酉鼻梁。眼看着肇事者在光芒中消失不见的子酉眼泪鼻血横流，一手捂鼻一手指着空地怒骂：“你等着，下次我要把你送上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