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老人的大孙子瑞宣是个教师，除了在市立中学教学外，还在一所教堂学校兼职教中文。北平城被日本人攻陷后，全城戒严。这天，他的父亲天佑从街上回来，对他说：“你去教堂学校看看吧！刚才我从那里路过，听见打铃声，可能是开课了。”
瑞宣来到教堂学校，窦神父冷淡地责备他旷了两天的课。瑞宣心里想着：这样险恶的时局，还能正常上课吗？后来又想到神父是代表上帝的，必定是站在正义的一边，于是放平心态，问窦神父：“您看中日战争局势会如何发展呢？”
窦神父刚才就已说过：“你们平时都极爱国，但枪炮一响，就都躲了起来”这样的话。这时，听见瑞宣这样问，鄙夷地说：“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改朝换代的事儿，在中国是经常发生的。”
瑞宣在神父身上看出了人类的劣根性，那就是崇尚胜利者，不论这胜利是以如何卑劣的手段得来。他很气愤，离开学校。想了想，又返回去，写了一张辞职的纸条，托门卫交给神父，这才离开。
冠晓荷夫妇继续奔走，谋求为日本人做走狗的机会，却一直未能如愿。
虽然没能达成目标，冠晓荷可是学会了许多新名词。他听说日本人喜欢做诗，尤其是旧体诗，还喜欢作画、饲弄花草，这让他想起了钱默吟先生。
钱先生既能吟诗作画，又善养花草，如果能将他拉过来，成立个诗画社，那对于接近日本人，将大有益处。于是，他上祁家找瑞宣，商议找钱先生成立诗社的事儿。
他不敢直接找钱先生，他知道钱默吟不待见他。
但是瑞宣也没有给他好脸色，瑞宣对他这种汉奸行径非常反感，虽没有当面斥责，却给了他一个软钉子，对他的提议没有一点儿赞成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