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传统不能理论的批判
我们的看法是,不能理论家的许多错误,尽管根深蒂固,需要被抛弃,但绝不是本质上的或不可能避免的。不少错误的是本能论者和他们的批判者共同具有的。
1、简化论
20年代及20年代的大多数反本能论者,如伯纳德、化生、郭任远等,批评本能论的根据是,不能不能根据特定的刺激—反应概念来描述。简言之,就是指责本能不符合简单的行为主义理论。这是真的,不能的确如此。
动力心理学家和人本主义心理学家现在并不看重这种非难。他们一致认为,仅仅用刺激——反应概念时不能解释任何重要的人类完整的品质或完整的活动的。
这样一种企图只能引起混淆。把反射与标准的低等动物不能混淆起来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前者是纯粹的运动肌的动作,后者除此之外还有更多的特点。
2、非此即彼的思考方式
我们没有理由一定在完全的不能与非不能之间的进行取舍。为什么不能有残存的不能、不能有类本能的某种尚属行为的东西、不能有程度不同的、不能有不完全的不能呢?
在学术界,有太多的做着不加区别地使用本能这个词代表需要、目的、能力、行为、直觉、表达、价值以及感情的伴随物,有时取其中单独一项的含义,有时代表几项的结合,其结果就形成了不精确用法的大杂烩,正如马莫尔和伯纳德指出那样,几乎每一种已知的人类反应,都被这个或那个做着描述为本能。
我们主要的假设是,人的欲望或基本需要至少在某种可以察觉的程度上是先天给定的。那些与此有关的行为或能力、认知或感情则不一定是先天的,而可能经过学习或引导而获得的,或者是表达性的。必须学习的是追踪目标的行为。
不能论者和他们的反对者的严重错误都在于用非此即彼的两分法而不是按程度的差异来考虑问题。
一整套复杂的反应,怎么能够说要么完全是有遗传决定的,要么完全不是由遗传决定的呢?任何一个结构,无论怎样简单,不可能是只具有基因的决定因素,更不用说任何完整的反映了。
在另一端,同样明显的是,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完全脱离遗传的影响,因为人也是一个生物族类。
这一站不住脚的两分法所形成的一个混乱的后果是出现了一种倾向,只要任何习得的迹象显露时,就断言这是非本能的,或者相反,假如有一丁点遗传影响的证据,就判定这是本能的。既然对于大多数甚至全部冲动、能力或者情感来说,证实这两种看法都是容易的,这样的争论必然永远不可能解决。
3、压倒性的力量
本能理论家所使用的范例是动物的本能。这导致各种错误。例如不去寻找人类独有的本能,然而,从低等动物研究中得出的最有害的经验酿成了这一个原理:本能是强大的、牢固的、不可更改的、不可控制的、不可压抑的。然而对人类却并非如此
我们认为,基本需要有着可以察觉的遗传基础,但假如我们仅用肉眼去寻找本能,并且只有当一种本质显然而且确实独立于环境,并且比全部环境力量更强有力是,才认为它是本能,那么我们就很可能犯大错误。
为什么就不会有虽然是类不能但仍然较容易受压抑或控制的需要呢?为什么就不会有容易为习惯、按时、文化压力、内疚等掩饰、更改甚至抑制的需要呢?也就是说,为什么就不会有弱本能呢?
也许,推动文化论者攻击本能论的力量主要来自这样的误解,即吧本能等同于不可抗拒的力量。任何一个人种学家的经验都同这种看法相抵触,所以攻击是可以理解的。
假如我们对文化和生物两种因素都可以有恰当的尊重,并且,假如我们进一步考虑文化是比类本能的需要更强的力量,那么,下述主张就不是谬论而是理所当然了,如果我们要使柔弱、微薄的类不能的需要不被更强的、更有力的文化所吞没的话,就应该保护它们,而不是相反。
它们很可能被吞没,尽管这些类本能的需要在一种意义上说是强大的,即它们顽强地坚持要求获得满足,一旦受挫,就会产生严重的病态后果。
有一个似是而非的观点有助于确立这一论点。我们认为,揭露、顿悟和深度治疗—这种治疗方法实际上包括催眠治疗和行为治疗之外的所有治疗—从某种意义来说是要揭露、恢复和加强我们那些被剥削了的和失去了类本能倾向和本能残余,恢复和加强我们那些被削弱和失去了类本能强项和本能残余,回复和加强我们那些被掩盖了的动物性的自我,回复和加强我们的主管生物学。
这一终极目的在所谓的个人成长训练办理的表露得最为明显。所有这些—心理治疗和实习班—都需要人们付出高昂的、痛苦的、长时间的努力,这种努力需要人一生的斗争、耐心和坚韧不拔的精神,及时这样,最终还有有可能归于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