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须寻得所爱!”
这是史蒂芬乔布斯在斯坦福大学毕业典礼上讲话的主题,告诫毕业生在人生的旅程中,要找到自己钟诚的兴趣和爱好,然后一如既往地执着于自己所爱的事物。
试想,一个人,如若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兴趣爱好,即便生活充满种种不如意,人生也应该是充满斗志和希望的,因为,向往的所爱就在前方。
就像孔子周游列国散布他的儒家文化;就像陶渊明修篱种菊侍弄他的田园;就像爱迪生不惧怕一千多次的失败发明他的灯泡;就像八十岁的摩西奶奶画风俗画开她的画展;就像巴西奥运会开幕式上那个热爱T台的超模吉赛尔走她的T台……
反之,一个人最大的无聊恐怕就是事业有成收获颇丰,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什么,适合什么,需要什么,所以总会觉得生活少点什么,一颗空落落的心灵无处安放。
少点什么呢?那一定是内心深处最本真的热爱和兴趣。
所以“你须寻得所爱”,并为之守望,这样的人生才有过头。
回到自我,小半生匆匆打马而过,在思想的混沌与模糊中,由着心性被岁月的潮水不知不觉推到了今天,好在,我清醒地认识到那些无意义的周旋远不如我上一节课、读一本书、写一篇文章来的踏实,有意义。
回溯过去,儿时不知什么是爱,混混沌沌跟着时间的脚步随着季节往前走,没有目的,没有方向,农村孩子的成长就是这样,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散养着的长大就在那里。因为父亲的疼爱,因为自己还算努力,我成为村子里第一个离开家去远方读书的女孩,可那些生硬的专业课却怎么也激不起我的兴趣和热爱。
三年的学习生活,印象最深的是一次次参加学校的活动,从演讲、朗诵到主持,从广播室到学生会,对于每一次的排练、演出和播音,我由衷的热爱,至今想念学校四十五周年校庆之际一月余没上课的日子,到各大学校送邀请函,然后排练节目,布置舞台,我像所有的女孩一样,喜欢聚光灯下的虚荣,但我也不得不承认,三年的组织、排练和表演,尤其是学生会的组织工作给予我的成长是巨大的,专业课里那些借贷,坏账之类的数字公式永远都那样索然无味。
三年的会计学习我感兴趣的就是打算盘和点钞,而这对于我后来的工作一无所用,好像算盘有两年还用得上,就是每次考试过后算平均分,老师们原来都用计算器,自从我去了之后,算平均分都是我打算盘,起初他们信不过,但 在目睹了算盘的速度后,在用计算器一遍遍核实结果后,他们就把计算器收起来了。但是后来,有了电脑,我的算盘也收起来了。
想起爱因斯坦的一句话,之于我是再合适不过的了,他说“所谓教育,就是一个人把在学校所学全部忘光后剩下的东西。”中专三年的教育对我就是这样,所学的专业课知识统统都忘光了,但三年来参加的每一次活动对我的历练和成长却是深入骨髓的,也许正是那些活动才激发练就了我潜在的素能。
因为不喜欢会计这个专业,所以毕业后做起了老师,做了老师之后,因为没有专业知识,时常有误人子弟之感,也时常受领导歧视。后来在五中,又有了一次可以转行做会计的机会,但我依然没有选择会计,尽管做会计比做老师轻松,尽管我的很多同学做会计的收入都比我高的多(他们都给好多家小企业代账),但我真心不喜欢和数字打交道。
人生在三尺讲台上就这样四平八稳地向前,谈不上热爱,也谈不上鄙厌,更没有专业成长的觉悟,所以,工作之余都是虚度,以致于青春里最美好的年华都在混沌中消遣过去了,直到有一天不得不学习了,才捧起了书本,读读书,写写文字,越读越觉得愧疚,越写越觉得肤浅,于是就在一本本书中在一篇篇稚嫩的文字中走到了今天。其间,因为为一个老干部写的材料而被老干部局看中,他们想把我调过去,而我因为那几年做班主任是真的感觉到了累和辛苦,就动摇了,老干部局相对轻松,可以有大把的时间看书写东西,于是我在去与不去间摇摆三年,最终我还是坚守在三尺讲台,而摇摆的三年又是一种荒废,每每想起那些我荒废的光阴,心里总有着数不清的懊悔和不安。
以致于现在格外地珍惜时间,热爱阅读,热爱文字,热爱每一节语文课堂。当视野在阅读中打开,就知道了生命的更多可能性,所以就不会像过去那样混沌着,一旦找到了方向,就找到了精神的坐标,执行力也有了一定的速度。
电影《一代宗师》中有句台词:人的一生就是见天地,见众生,见自己的过程。我们旅游,我们阅读,我们经历,我们一直在见天地,见众生,但我们可曾看见了自己?
昆德拉说人被锁定在功利的现实忙碌中,过去和将来都快被抽空了。过去都过去了,可我不想拥有一个被抽空的将来,我不想被无端的快节奏事务所役,我不想做卡夫卡笔下的大甲虫,更不想被淹没在各种信息的洪荒之中。
“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自古以来,哲人们都在寻找自己,寻找所爱,寻找一块洁净的土地,把自己的心和爱连同种子都埋进土地。
茨威格也感慨:一个人生命中最大的幸运,莫过于在他的人生中途,即他年富力强的时候发现了自己的使命和所爱。
看来,无论何时,爱和信仰都以愿望的形式存在。
所以,“你须寻得所爱”,人生的每一个当下才会快乐精彩。
不必问现在有什么,只需问自己能做什么。
还是坚信文字的力量吧,用文字书写每一个有意义的现在。
然后,把自己交给时间。
“河水走了,桥还在。日子走了,我,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