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智能手机内存变大,很少有人去在意你的手机通讯录占了多少内存。有一日闲来无趣,便打开手机通讯录,从头至尾浏览起来。
翻看的过程中不断自责,因为有些电话没有备注,已经不知道是谁了。还有要好朋友的名字存了四五个,这么频繁换号码是为了躲债吗?
过程中也发现,通讯录里还有故去的亲友的电话。许多熟悉的场景历历在目,仿佛就像发生在昨天。
通讯录里有个特殊的标注——徐哥。和他相识是在一个朋友的饭桌上,典型的天津人,热情张扬。推杯换盏间尽显“卫嘴子”的相声功底。段子穿插,张弛有度、表情活泼、语言幽默,让人感觉如沐春风一样的舒坦。你完全会享受与他交谈的节奏,甚至你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互存了电话,留了姓名。
后来我又见过一次徐哥,只在路口会车的一刹那。就看他向我招手,并且准确的喊出了我的名字。
他酒局间的交际能力让我佩服,对于我这种埋头苦吃的人,他竟然印象深刻。我总是在想,自己当天的吃相是有多狼狈才能让人过目不忘。但我更钦佩的是他的社交能力,这正是他的本能。通讯录里这个号码可能永远不会响起,但是那个人却会记得你。当然,我也会记着那位徐哥。
②
思绪还未从那次酒局中抽出来,还记得当时坐在我右边的那位朋友宋益州,身穿小西装,戴着金丝眼镜,一副学者做派。这位朋友以前就见过多次,已经混了个眼熟。当时在徐哥的感染下,每个不善言辞的人都能被节奏带着high起来。大家都有一副相见恨晚的感觉,当天也留了他的电话,并且加了微信好友。
有一天看到他的朋友圈配图,一张在医院病房的图片。配文的意思是自己已经重生。也看到其他圈内好友在评论里致以问候。想到正好存了电话,便打通了他的电话问候一下情况。
“嘟、嘟”,电话接通了,在我张嘴想介绍我是谁的时候,对面不太友好的开口了:“谁啊?”我张开嘴想说的话被推了回去。我咽了口唾沫,“你好,我是……”。还未等我说完,“嘟、嘟、嘟”电话挂断了。
我大概明白了一二,我被当成某些国有大中型“很行”的推销人员了。我又一次把张开一半儿的嘴硬生生的闭了回去。
但没过多久,电话又打了过来。略带牵强的解释着,并跟我寒暄起来。终于给我机会把两次吞回肚子的话说了出来。宋兄解释说并未生病住院,只是有感而发配了个图。我也没再追问。心想,无事就好,边寒暄了几句挂了电话。
他显然已经不知道我是谁了,可能我的电话已经不再他的通讯录里;亦可能他存了我的姓名电话,却完全想不起我是谁了;还可能是挂了电话的那一刹那,想起了那饭局,想起了我是谁。
现在我们因为工作、生活各种局,各种收发名片,各种留电话、扫微信。然而通讯录里却也有着无数的“僵尸粉”。
网上流传着一句经典,“翻开电话本,发现没有一个人能说心里话”。这种人的通讯录里约莫都是这种粉。但让我庆幸的是我的通讯录里还有像徐哥一样的江湖侠客,也有值得回忆的故人。鉴于它并不会占什么内存,我会让这尴尬而不失礼貌的通讯录继续保存下去。直至相忘于“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