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刚刚到家,看看手机,不多不少的7:30。点开音乐,放出一首周杰伦的《简单爱》。窗外的月光恰到好处的温柔洒在了我的书桌。无忧无喜的翻开了我的英文版《罪与罚》,翻开一页,我知道我无心看书,只是盯着一页里一句话的一个词。“sink”吧,我记得好像是这个,我的视线渐渐模糊,然后昏睡过去。。。。。。
菲菲,对,菲菲,他就叫这个名字。
我很小的时候,我们家有一只大白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太瘦小的原因,那只猫看起来特别大,特别特别大。我只记得,那只猫抓了很多老鼠,有一天突然离开了猫世,我妈妈把它埋到了院子里的芭蕉树下,给它体面的对了一个冢,插上了三炷香。这是我对它最后的记忆了。
去爷爷家的路好远,现在?现在不用几步就能走完小时候拖拖拉拉一路踢石子才不会觉得无聊的那条路。还有去小学路上的炒冰摊子,早上都是匆匆去学校的小屁孩,我自己也是,老板也只是端着一脸憨笑擦自己的车子,还有透明玻璃上那两个枣红色“炒冰”塑料烫字,他知道放学对他意味着什么。前几天回到以前居住的老屋,院墙不及我脖子,院子里破旧的一切尽收眼底,菜地,房子,破木凳,杂七杂八。
小时候的我不曾知晓“感情”为何物,只是有对玩伴的异常渴望,然后就用父亲的“大屁股”电脑在网上搜索各种各样的猫咪视频,从此我深深的爱上了“猫咪”。不知道是否是上帝开了眼,看准了我的心意还是如何,过了一个星期,我得知了骨米上有宠友要送养小猫。我很开心,可是我的父母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他们认为这也太麻烦了。然后我实在没办法,使出了一个至今都让我自己感觉作呕不已的招数,撒娇。父母架不住软磨硬泡,终于还是接受了,不过他们开出条件,猫的一切,吃饭,便便,睡觉,掉的毛都要由一人打理,对于期盼已久的我来说那当然不是问题。
不知为何,我对他的在我们家度过的每一天已经很模糊了,也许是悲冲晕了脑子吧。不过我对它初到我家记忆犹新,小过同龄猫,声音沙哑,瘦的皮包骨,看见生人就往床底里钻。。。。。。还有?还有什么?我的记忆越来越模糊,记忆中也只有它的笑脸,调皮捣蛋之类的了,想起来还蛮开心的,不过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我到底是开心还是悲伤呢?我怎么知道?。。。。。。
我很庆幸,菲菲是太老了,老的死掉的,讽刺的是,他是死在最讨厌他的我的父亲怀里,不,我的父亲也许早就不讨厌他了。。。。。。
我想,菲菲也应该和那只大白猫一样埋在老院子的芭蕉树下吧?我端着装着菲菲的鞋盒子,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向老院子,菲菲不沉,但是盒子好重,好重好重。。。。。。院子里啥都是枯黄的,陈旧的,唯有那颗芭蕉树依然蓊郁,我不悲不喜,止不住的掉眼泪,却没有一颗流出来,但眼泪早就流干了,院子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我铲土的声音,嚓,嚓,嚓,嚓,嚓,嚓。。。。。。
回到家,我看着菲菲爬过的猫架子,看了菲菲在垫布上留下的尿渍,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是不是铲土太久了?还是因为我几天没睡觉了?。。。。。。我瘫坐了一小会,还是站了起来扫了地,打包了猫架,把猫盆洗了干净,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又怎么会一切都没发生过?
希望下次回院子的时候,芭蕉树依然蓊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