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秋菊自春月姐姐带来省城上学,在读高中两年时间里,她的高考成绩在本校不伦不类,填报一本,达不到最低分数标准,报个二本还要托人走关系,报三本算是马马糊糊十拿九稳。
曹春月几天来,为曹秋菊填报志愿的事情,忧愁的一直都没有按正常时间睡觉,上班时还操心这件事该咋办?想来想去,托人办事,有得花钱。弄不好花了钱,事情还办不成,钱就打了水漂。她吃饭不香,坐立不安。便征求秋菊意见,问秋菊喜欢报什么专业?就填报什么专业,曹秋菊知道自己的分数考的不够理想,反尔强调考试的时间不够用,卷面的选择题她都会作,就是临场太慌太紧张,粗心大意把题作错了。
曹春月听妹妹还是在强调客观原因,不从自身找问题,就急了,对秋菊说:“现在说的不是这个问题,说这些有什么用?而是问你想填报什么志愿?”
曹秋菊大大咧咧不在乎,心不在蔫的回答:“报什么都行,报什么就学什么。”
“报什么学什么,不负责任,对自己一点儿不负责任。”曹春月生气的重复着曹秋菊说的话。抱怨太不懂事,太不近人情。来城里读高中不过两年半时间,就不知道天高地厚。高考成绩考了个不上不下,不伦不类,还不当回事,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考试完毕,象是幼儿园放假了,把一切都丢在脑后,对于报什么专业自己也不闻不问,还不知道以后走上社会能干什么哩。
曹秋菊全不把姐姐为她操心当一回事。只是考虑高考结束了,应该放松,应该休息,应该好好睡上几天大懒觉。当姐姐问到填报志愿的事情。她不是不想认真填报,而是充满着自鄙感,报什么志愿都不可能被录去。实际上她内心也充满的尽是烦恼,在这关键时刻,就打算破罐子破摔,姐姐说什么她就不由自主的去盯撞,那怕是盯到南墙上,她也感觉开心愉快。有时候急了还睹上姐姐两句,学习有那么重要?学多了就成书呆子,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一叶障目不见森林,每天上班,挣不到大钱。
别看曹秋菊刚走出课堂,说话这么苛薄难听。曹春月气的火冒三丈,用手指着问曹秋菊的鼻子尖发问说:“如果她不挣钱,养家糊口,全家人每天吃啥?喝啥?难道你每天喝西北风去。”
妈妈在厨房听到曹春月发火,放下手中干的活,出来问春月,你俩在争吵什么?有话好好说,高声说话和低声说话都一样。秋菊呀,千万不要惹你姐姐生气。这个家没有你姐姐,咱们能住在城市里吗?你能在城里上学吗?都高中毕业了,也该懂事了,有什么话好好和姐姐说,听话好闺女。
曹春月有恨有气,她是家里的老大,毫不犹豫的对妈妈说,都是为了她好,秋菊反到执迷不误,把说的正事情当儿戏,还开口说曹春月挣不来大钱,让她报什么好专业,有什么用。
妈妈听到秋菊咋能这样说话,真是不礼貌,不懂事,不听话。姐姐说的全是好话,都是为了你好。尽管你姐姐挣不来大钱,她挣来的那些钱全顾了这个家里的生活费用。你和冬梅来大城市读书上学,靠谁来供养?全靠你姐姐那点儿微薄收入来支撑。孩子呀,你要知足,你要学会感恩,这个家,如果没有你姐姐,就没有现在咱们全家人,你能在城里生活这么好。
曹春月这次没有因曹秋菊年龄小再忍让,而是气急了,转过身来,就要举起拳头往下打。黄教授从卧室走出来,站在二楼的楼梯上笑哈哈的说,什么事闹的这么凶,打人可不行,打人是要犯法呀。
黄教援坐在沙发的中央,叫春月、秋菊,还有珠珠都坐在一起,听他说话。看你姐妹俩都撅着嘴,气乎乎的,争论什么大事儿?曹春月不敢怠慢黄伯伯的问话,就直接把帮助曹秋菊填报志愿的事情说出来。黄教授笑声过后,很认真的说:“填报志愿这可是件大事,也是一件严肃的事,来不得半点马虎的地方。春月呀,你去上班,这件事伯伯是内行,由我帮助秋菊来完成。”
曹春月上班走了。
黄教授让秋菊过来说话。
曹秋菊低头过来,站在黄教授对面,深深躹一躬,问声黄伯伯好!
黄教授微笑着招手示意,来,过来秋菊,和伯伯坐在一起。“秋菊呀,高考结束了,是不是想到该放松了呀?”
曹秋菊点点头,表示应该是想放松了。
黄教授又问:“放松,你有什么打算?是和同学一起逛大街?还是去旅游?还是在家睡大觉?”
曹秋菊摇摇头,表示什么都不是。
黄教授问她是否想放松学习中的那段紧张情绪。
曹秋菊又点点头,应该是。
黄教授经验丰富,说话讲究方式方法,解决问题从秋菊目前产生的思想乱象着手,步歩紧逼,现场调查,看是简单的几句问话,平平常常,实际上已经扑捉到了青年人的心理动态。不管是点点头还是摇摇头,是许多青年人在高考后,自然就会存在着放松的一种选择。从这方面来看,其实是一种不确定性,象这种不确定性的思想,都是普遍存在。越是追着问、越是打别扭,越是统一不起来。
黄教授掌握了秋菊的思想动态,和蔼而有亲切的问:“秋菊呀,心里有什么话?有什么事?有什么打算,能告诉黄伯伯吗?你现在住在黄伯伯家里,咱们就是一家人,你就是黄伯伯的亲闺女,有什么问题,有什么困难,有什么想法就提出来,我帮助你来解决。”
曹秋菊听黄伯伯说话的口气是那么亲近温罄,感动的从内心值得敬重。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在沉默中眼泪水掛在眼皮的边缘上,来回滚动。她自己从茶叽上抽了湿巾纸,把眼泪水擦拭干净,哽咽哽咽地说着她从高考结束到估分,心里一直很斩塊,平时学习很用功,很卖力,就是临场没考好。产生了不服气,记得在县高中,她的各门功课成绩一直都是名列第一或者第二,没有落后过第五名。自转来省城学习,她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学习态度,一刻也没有放松过,但是每次年中期末考试都是中上等。落后了,找不岀来原因,考试就考砸了。因而对于填志愿报专业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
黄教授正聚精会神的倾听着曹秋菊暴露出来的心里话题,一经分析研究,他要帮助秋菊解开思想顾虑,正确引导她在这段时间里要把思想集中在如何填报志愿的这件大事情来。对于高考后的思想有松劲情绪,也是一种发生的必然。黄教授找到根源,正在打算先从那个角度去谈的时候,叮咚,叮咚门玲响了。
刘平安回来了,进门后一边換拖鞋,一边问黄伯伯好!再问啊姨好!
黄教授开门见山,开口闭口就说:“平安回来太及时了。秋菊填报志愿,思想有点儿紊乱,找不到感觉,你回来了帮助很好的梳理一下,多出些好点子,选几门秋菊喜爱的专业,你们年轻人思想活跃,有共同语言。平安你说行不行,能不把这件办好?黄伯伯可是翘首期待哟。”
这时候喻珠珠坐在旁边听着,她也听不出个理儿来,只是猜测着黄教授在尽自己的努力,帮助女儿。这些学习上的时事,老黄是专家教授,刘平安也是专家,什么都懂。她就站起来对黄教授和刘平安告辞,你们在一起聊,都是为了秋菊好,很辛苦。她去厨房里做几道好吃的菜,招待你们,感谢你们。说完转身要走的时候,黄教授兴奋的劝说喻珠珠,都是一家人,你就别那么客套了。
刘平安先问秋菊考的成绩怎么样?
曹秋菊还瞎羞,不愿意直接说出来。
黄教授抓住关键时刻,直接对秋菊说:“秋菊不要自卑,鼓起精神,实事求是的把考试成绩说岀来,都是自家人,考多少就说多少。说出来,平安会帮助你选择一个好专业哩。”
曹秋菊这才㖔㖔吐吐想直接说,但有不好意思说出来。只是⋯⋯停顿了片刻说是考的不好,不理想,离最低录取分数线多了三分。
刘平安知道了秋菊高考成绩不是十分理想,煞着眉头,欲有话说,但有没有说岀来,好像心里头很是难为情。于是他对黄教授说,秋菊考的分数线,曹春月知道不知道?
黄教授对刘平安追问这件事,欲说又带有思想故虑,一时还猜不透平安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便低声说,春月知道。姐妹俩刚才就为填报志愿的事情,俩个人还争执起来,争的很凶,各不相让。他便让春月出门去上班,他来处理这件事。好了,你回来了,事情交给你,就由你来负责解决吧。
刘平安十拿九稳,不显山露水,只是从单人沙发上挪个位置,亲切的坐在黄教授身边,为了说话方便,为了说话近一点?他咐手贴耳,低声偷偷的给黄教授说:“黄伯伯,告诉你个好消息,经院党委讨论批准,他已升迁为《皇城新闻大学》招生办主任一职。今年,还代表学校去招生。刚才回来时,和春月通电话,春月还生气的说,她和秋菊说不到一块儿,她不管了,爱填报什么专业于她都没关系。我劝她别生气,生气是最愚蠢的一种处事方式,遇到问题要从中找出解决问题的办法来。就这样春月还给我耍态度,说我是给她上政治课,就把电话挂断了。”
黄教授拍手称赞,哈哈大笑。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笑着对秋菊说:“秋菊呀,你的命运真好。磕睡了就会有耽头。不过要好好想想,喜欢学什么,咱就报什么专业。这次再不能没棱两可,乱开玩笑,要认真对待,认真择校。这可是关呼你今后前途命运之大事。”
曹秋菊这才放松了紧张的情绪,舒展眉梢,会心的点头说是知道了,她一定认真填报。
这时候春月妈妈从厨房里出来,看到刘平安黄教授和秋菊谈的心平气和,话语投机,高兴的把双手在围裙上反正抹了抹,给续上茶水,用甜美的语言不停的表扬黄教授和刘平安为秋菊填报志愿的事,尽心尽力,操碎了心。来!快喝水,休息一会儿,吃了饭再填表。
刘平安笑嘻嘻的叫声阿姨,你做饭累了,你也休息一会儿,再等一时片刻,等秋菊把表填好了,把事情办完,咱们再吃饭。
黄教授深感刘平安做人做事如此厚道稳重,当面还和喻珠珠开个小小的玩笑说:“珠珠呀,你看平安表现的这么优秀,你心里一定是甜丝丝儿的。丈母娘见女婿,满院撵的杀母鸡。” 这句话一说出口,逗的曹秋菊、刘平安哈哈大笑。黄教授教书育人一辈子,都是师道尊言,突然还开起玩笑来显得风趣幽默。
曹秋菊趁热打铁,火上浇油,或是不理解的问黄伯伯:“黄伯伯,你说的这句话,是什么年代的一句老话?现在城里人,谁家里还养母鸡呀?女婿来咧,妈妈该杀什么鸡招待女婿?”妈妈一时间也坐不住了,很是开心的大脑也开了窍门,很随和的接上说:“你们坐着说话,我去超市买一只老母鸡回来一杀,把平安中午不就管待了。”
黄教授劝阻妈妈不要去买了,这样来回跑太劳累,还是坐着休息。平安给春月打个电话,让她赶快回来,咱们全家人今天特别高兴,双喜临门,一块儿去酒店吃饭,共同祝贺平安高升!共同祝贺秋菊能被顺利录取。
刘平安让曹秋菊把志愿表拿过来,把各学院招收的专业科目类别细细看了一遍,问秋菊:“填表只剩两天时间了,你打算学什专业?填报那个学校?”这时候的曹秋菊内心十分空虚,没有把握,报什么也没有目标,一会儿说是报工商管理学校,有说是报财经学院,再一会儿有说是报医科大学的人体解剖学专业。刘平安惊奇的发现,曹秋菊选择的三门专业,相互之间的关系有天壤之别,毫不相干,没有因果关系,也没有相近义的地方。一个女孩子,思想有个性,胆子特别大,还要和死人打交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指导思想,曹秋菊考虑问题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刘平安便问秋菊,让她拿定主意,并且提醒到你所涉及的专业将来都会是冷门,不适合女孩子去做,即便是毕业了也不好找工作。
高考招生工作结束了,曹秋菊被医学院录取。问题是,第一次没有被正式录取,而是到了九月底学院补录的时候二次录取。那时候高考的分数线没有被输入电脑,而是靠人工手工录取。但是也有条件,一是通过熟人关系录取,二是要交高昂的学费。学校正是利用双轨制可以搞创收。曹秋菊高考的分数线虽然差一点,交了三万块钱,录取就成功了。
招生工作结束了,刘平安回到家里,有急坏了曹春月的妈妈。妈妈急的不是录取不录取的事情。发愁的是录取了,这三万块钱从哪里来?妈妈心里最清楚,几年来,出门时带来的那些钱早已花光了,要不是来黄教授家做保姆工作,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现在为了秋菊上大学,有要交这么多銭?她心里急的如火如潦,也想不出来好办法。到了晚上,等秋菊,冬梅睡着了,妈妈把她剩的钱拿出来和春月的钱合在一起,还差两万零捌佰元。妈妈看着这些奏起来的零碎钱,苦闷的一句话都不说。
曹春月看到妈妈被困难压的满脸雪霜,精神萎靡不振,情绪低落,哀声叹气。多日来她的心里总是不平静。妈妈一个人坐在卧室里想什么?春月又怕妈妈被困难压抑的生岀病来。问一声妈妈你有在想什么呀?
妈妈突然开口说:“生了这么多娃,离婚的时候,你爸要带走两个,我心疼自己的女儿,一个都捨不得让带走。几十年来,养大了不容易,又要上大学,有要花钱,更不容易。春月呀,这件事儿该咋办呀?”
曹春月安慰妈妈说:“妈妈,你就别为钱的事操心了,我想办法去觧决。现在国家的扶贫政策特别好,上大学,如果有困难,也可以从银行贷款,一解秋菊上学的困难。”
时间过了阳历的十月五日,曹春月带着妹妹曹秋菊去报到,交赞助费的钱,是刘平安送来三万块钱。原因是,曹春月带着两个妹妹和妈妈来城里陪读,给俩个妹妹择校,偶尔碰到了《阳光》中学刘校长,经交谈,俩个妹妹上学的问题解决了,当时交了三万元的借读费。如今,曹春月和刘平安交上了朋友,刘平安的爸爸就是当时的刘校长。这次为了曹秋菊上大学,刘平安的爸爸刘校长主动拿出三万块钱来资助。妈妈在黄教授家做保姆,黄教授也在追星赶月中。黄教授正好有这样的表现机会,伸出了援助之手。曹秋菊上大学遇到了好亲戚,好朋友。他(他)们都是好心人,曹秋菊上学交赞助费的问题顺利就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