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渡过江雪
蒋凌萧
塞北的雪,没有不尽缠绵,也并非片刻轰烈。等,或许三天才完了一场,期间也是断断续续。这次路过塞北,是小冬儿实在想念了祖母的怀抱,(我已五年不曾回家探望母亲)还有那高粱糅杂出的香气。
在登上归途的前一晚,冬儿的母亲问我“塞北的好?”我呆呆想了好久,在记忆中也并没突出的深刻,只有一场纷纷扬扬。
在车上,我也问小冬儿“塞北有什么好?”目光紧紧盯着他脸上哪怕一丝的变化,但结果并非我想,冬儿也被我的严肃吓的不知该怎么回答,哆嗦着窃语“那里有祖母的挂念。”他母亲这时也向我看来,仿佛我最初的目光,也许冬儿确实是冻的哆嗦了,我把厚厚的外衣脱下放在他身上,目光也望向车外。
那还是我小时候,冬天是被雪覆盖的,一片皆是白茫茫,仿佛这世界理当是这样。我喜欢捕捉灰公子,(一种灰色,吃谷子的鸟)祥合哥哥也有这部分钟爱。我们扫出一片空地,把提前准备好的谷子放在地上,然后用篓子盖住,再用捆着绳木棒支起,然后趴在一旁的雪地等待灰公子的到来,来了拉一下绳子,便有一只一只鸟儿捉到,其中不乏喜鹊,叫雀,山飞……但我却喜欢灰公子,有时候我也嘲笑这些鸟儿“守株待兔”都来的笨,这是母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冒出来,拧着我的耳朵说“都几点了,还顾着玩,你这守株待兔的笨孩子。”
回忆充沛我的脑子,等到了车站,看见漫天的雪,我发现苍茫中有一丝身影,她是那么单薄,仿佛仅仅的一丝风便能将她吹倒,小冬儿早早跑了过去,因为他祖母正在等他。天地似乎都停留在这一刻,母亲在远处看着我,我还是那守株待兔的笨孩子。我拉拉冬儿母亲的手,微笑着说“走,我们一起看看我们妈。”塞北的雪在悠久中划过,渐渐拉长我们一家的身影,慢慢的渡过江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