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庶女归来

“小姐你真美!”

一道声音打破沉寂,接着一阵欢呼声响起。

“哈哈哈哈哈!”昭元薏笑着说,“我也觉得我挺美!”

“小姐!”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一个粉衣的身影扑进她的怀中,紧抱住她,哭泣道:“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呜呜……”

“好了,傻瓜!你看你哭成什么样子。别哭了!”昭元薏轻拍她的背安慰她。

“呜呜……小姐你终于肯回府了。”白沅璎抽噎道。

“嗯,回来了,你们都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小姐,你离开两个月了,整个侯爷府乱成一团。”

“哦?发生何事了?”

“老夫人病倒了,姑爷不管不顾,小姐您不在家的时候,小妾和庶女们争风吃醋、勾心斗角、争夺财产。夫人为了保持她的端庄大方的形象,忍气吞声。如今您回来了,可以帮忙压制小妾们,夫人终于松了口气。”白沅璎抹掉脸上的泪珠。

昭元薏点头:“嗯,我知道了,放心吧,以后谁欺负娘,你们告诉我便是了。”

“多谢小姐!”

“你呀!”昭元薏捏了捏她的鼻尖。

“哎哟!小姐你捏我干嘛!”白瞪了她一眼。

“小姐啊!现在夫人可盼着你快点回来呢,侯爷和大夫人已经在等你回门了。”白沅璎笑嘻嘻地拉着她说。

“是啊小姐!”陈静琳插嘴道,“夫人可是日夜盼着小姐回来呢。”

“我会回去的。”

“嗯,小姐,奴婢陪您回房梳洗打扮吧。”

“行!”

梳洗完毕,换上了侯府新作的淡蓝色绣牡丹纹缎裙。头上斜斜簪着银丝镂空镶珍珠金步摇。腰间系一条墨绿色的锦带,显得雍容典雅,举手投足之间透露着尊贵优雅。

昭元薏坐在梳妆镜前,任由两位婢女摆弄着头发。

“好了。小姐,您真漂亮!”白沅璎赞叹道。

陈静琳也跟着附和道:“是啊小姐,我刚刚见到您,差点认不出来了。”

昭元薏微笑道:“这些天委屈你们了。”

白沅璎嗔怪道:“小姐说什么话呢!我们是你的贴身丫环,当然是应该为小姐办事。再说这两个月我们也学会了不少规矩。”

陈静琳也道:“就是!小姐您不知道,这两个月我们学习礼数和各种规矩累的要死。”

昭元薏问:“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

“嘿嘿嘿。不辛苦不辛苦。”白沅璎笑眯眯地说,“对了,夫人和夫君派人送来很多东西给小姐。”

“是吗?”

“嗯,是啊!”白沅璎从床底拖出一个大箱子,“小姐,这里全是您用惯的首饰。”

“哇塞!这么多宝贝!”昭元薏惊讶地合不拢嘴,随手拿起几件首饰看了又看。

“小姐,这个是夫人让我交给您的,是一块玉佩。”

“玉佩?”白沅璎拿起玉佩仔细观察了一番,“咦,这块玉佩好奇特,似乎是一朵莲花图案!”

“小姐,夫人也说这玉佩配小姐在合适不过了,还能保佑小姐和姑爷长长久久呢~”

昭元薏听了雪白的脸上浮出一抹红。

“是啊!小姐,您不仅长得美,连品味也是极高呢!”白沅璎夸赞道。

“呵呵,你呀……”

“对了,小姐,侯爷和夫人还让我们把你叫醒,说是让你过去一趟,好像是有事找你商量。”

“知道了。”昭元薏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我们去吧!”

“是!小姐请随我来。”白沅璎领着昭元薏向正厅走去。

一路上遇到的丫鬟仆妇纷纷给昭元薏请安,并恭敬地称呼“小姐”。

昭元薏微微颔首,表示回应。她虽然回来了,却没有立即去拜见她的父母。毕竟他们是古代封建社会,女儿家回门不宜太早,除非特殊情况。

“小姐!”守门的护院见到昭元薏,急忙拦住她,警惕地说:“您先等一下,属下先通报老爷夫人。”

昭元薏挑眉。这是不欢迎她吗?

“好。”昭元薏答应道。

“小姐……”白沅璎担忧地扯了扯昭元薏衣袖。

“我没事,沅璎,别怕。”昭元薏微笑道。

白沅璎抿唇,乖巧地跟在昭元薏身边,目光紧张地注视着她。

不一会儿,白福匆匆赶来。

“参见二小姐。”白福跪在地上,叩首道,“小姐,老爷和夫人已经在前堂等你了。”

“哦!好的,我马上就去。”

昭元薏抬脚跨进正厅。

屋内布置清爽,装潢华贵,檀香袅袅。

“阿薏,你可算是回来了。”昭元薏才跨入正厅,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昭元薏循声望去,只见罗姨娘正激动地眼睛湿润。

罗姨娘穿着一袭玫瑰紫暗绣兰草纹绸缎长袄,头戴翡翠凤尾钗,耳坠鎏金珍珠,面如桃瓣,双眼含泪,端庄娴静中隐约流露出一股子媚态。

罗姨娘一见昭元薏进屋,便迫不及待地走上前握住昭元薏的手,“阿薏,你终于回来了,娘好想你啊,想念我的宝贝女儿。”

“是女儿不孝,害得娘亲思念。”昭元薏愧疚地低下头。

罗姨娘抚摸着昭元薏白嫩滑腻的脸颊,怜惜道:“傻孩子,快起来。娘知道你吃了不少苦。”

昭元薏站起身,罗姨娘又拉着昭元薏的手,“阿薏,你瘦了,都是娘不好,没有照顾好你。”

“谢谢娘关心,女儿现在挺好的。”昭元薏笑嘻嘻道。

罗姨娘拉着昭元薏坐到自己旁边,“阿薏啊,以后你不许再离开娘了。”

“好。”昭元薏微笑道。

罗姨娘慈祥地抚摸着昭元薏乌黑油亮的秀发,“阿薏,这次回来打算在京城呆几日?”

“这个……我也不知道,爹娘有何指教吗?”昭元薏试探地问道。

“哎呦,我的乖女儿,你怎么变成了这般谨慎的模样。”罗姨娘嗔怪道,“娘是想问问你,你这些年在西南过的好不好?可曾受委屈?你不在府上,你爹整天唉声叹气,茶饭不思。”

“爹爹也真是的,阿薏又不是小孩子了,哪里需要爹操心,再说了阿薏身边有丫鬟伺候呢!”

罗姨娘轻笑,“阿薏啊,你这么说倒是提醒了我。你现在是侯府的大小姐了,该有个贴身丫鬟服侍才行。”

“娘,我身边的人都是爹娘精心挑选出来的,哪里还需要另外选?”

“话不能这么说。”罗姨娘认真道,“你从小养在我身边,自是由我替你挑选,我才放心啊!”说完,罗姨娘拍了拍昭元薏的手,继续道:“阿薏啊,你看看府上有没有什么合意的人选,告诉娘亲,娘亲帮你挑选!”

昭元薏摇头道:“娘亲,我不想挑丫鬟,我只需要一个嬷嬷,贴身伺候就好。”

“嬷嬷?”罗姨娘皱眉,不解地看着昭元薏,“为何要嬷嬷?”

昭元薏笑了笑,“娘亲,你就答应我呗!嬷嬷会调教我的规矩礼节,我不用担心自己会坏了府里的风俗礼仪。”

“这……”罗姨娘还是犹豫。

“娘亲,就这么决定了,我要嬷嬷!”昭元薏不依不饶道。

“好啦,好啦,娘亲答应你就是了。”罗姨娘投降,无奈地看着昭元薏,宠溺道:“我们家阿薏什么都好,就是对自己的身份有点介怀,觉得自己是庶出的,配不上嫡出的。”

昭元薏尴尬地摸了摸鼻梁,她的确是有点排斥庶出之类的说法,不然她也不会冒险逃跑了。

不过,这件事还不能跟罗姨娘直说。

昭元薏道:“娘亲,您多虑了。”

“娘亲知道。”罗姨娘叹息道,“我就怕你想多了。”说完她转移话题,询问道:“阿薏,你这次回来是否还打算回西北呢?”

“嗯,女儿回来就是打算回西北的。”

“既然你想回西北,娘亲也不强留你了。”罗姨娘轻轻抚了抚昭元薏的手背,“只希望你以后能够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不要再受罪。”

“我明白。”昭元薏笑着答应道。

“你先陪你祖父祖母聊聊吧,晚膳娘再叫你。”罗姨娘笑眯眯道。

“好。”昭元薏乖巧地回答道。

等罗姨娘走了以后,昭元薏便向老太爷、老夫人和周钰执施礼。

“好孙女回来了,赶紧过来坐下。”周钰执慈爱地招呼着昭元薏坐到他的左侧。昭元薏在座位上坐下,周钰执拉着昭元薏的手,嘘寒问暖一番,然后对昭元薏道:“这次能平安归来,你可谓是九死一生。幸亏有菩萨保佑,才让你平安归来。”

昭元薏淡淡地说道:“多亏菩萨保佑,才让我能够活命。”

陈静琳轻轻抿了口茶,笑道:“妹妹能够化险为夷,实在是大福大德之人。”说完她转头问昭元薏,“妹妹此趟回京,除了给老太爷请安,还有别的事情吗?”

昭元薏抬眸瞧着她,不卑不亢地反问道:“姐姐,我回来除了给老太爷拜寿,还能有何事?”她虽是侯门贵胄,在皇族中地位尊崇,然而在这个宅斗争夺权势的大宅院中,她的身份低微卑贱,不敢有半分逾越。

陈静琳掩嘴轻笑,“妹妹,你可别误会了,姐姐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

昭元薏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语气恭敬:“谢谢姐姐关心。”

陈静琳摆摆手,笑道:“你我姐妹二人说这些干嘛?”

“静琳说的极是,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宝贝疙瘩。”徐瑾珏插话道,“今天是我六十大寿,咱们今晚吃团圆宴。阿珏啊,你马上派人去告知各位兄弟,叫他们务必赏光来府上赴宴,就当是为我祝寿了!”

徐瑾珏立刻起身,恭敬地拱手:“是,父亲,儿臣这就下去办。”

徐瑾珏走后,昭元薏也站起身告辞离去,昭元薏刚走几步又被姜素南唤住,“阿薏,你留下来和你姐姐叙叙旧,母亲就不耽搁你们的时间了,你姐姐难得回来,你们两姐妹好好聚聚。”姜素南对于昭元薏的态度和蔼许多。昭元薏感激地点点头,目送姜素南离去。

徐瑾瑜见状,连忙道:“阿姐,阿薏难得回来一趟,咱们就不要拘着她了。”

“好吧。”姜素南点点头,看了眼昭元薏,然后缓慢走出房门,带着身边服侍的婢女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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