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在玄隐书院的日子

番外一  在玄隐书院的日子

介之推抬头看了看天上,一朵大大的白云正慢悠悠的飘着,仿佛一艘棉花糖做成的船。书院里的海棠树已经开花了好几日,不时有几片淡红色的花瓣飘落下来。过了好一会儿,百里雪他们正要说话,介之推忽然转过身来,只说:都散了吧。

春天的郊野总是让人很舒服。

是北溟先找到这个地方,这里是一片枫树林,没有一棵杂树。书院里的海棠树闻起来香香的,可是它让人忧郁。比如这几天介之推老师就很忧郁。是因为春天要过去了?北溟他们不喜欢老是在书院里,也不大对那棵海棠树有兴趣,因为他们还不懂得忧郁。他们实在太年少了。

此刻他们几个一口气跑到枫树林,这个转过山崖才能看到的地方,很少有人能去到这里来,要不是那次北溟的狗跑丢到这里,北溟也不会有这个发现新大陆的机会。他把百里雪、宾皓、士召领到这里。沧浪还病着,还不能来。

百里雪当时看了这地方,对北溟说:你真是个奇葩。

这是百里雪赞人的方式。也是北溟在百里雪口里为数不多的夸赞。因为百里雪实在是太聪明。介之推曾说:如果百里雪是个男子,只要她愿意,就能去外世去做个像管仲那样建功立业的大谋士。管仲是谁北溟不知道,可是他知道外面的世界可没有想的那么好。虽然现在各大国貌似和平,可是战争并没有彻底结束,沧浪不就是因为躲避战争才和他母亲来到玄隐国的么?沧浪的其他家人在战争中都死去了,不过沧浪至少还有母亲。可是北溟自己呢?

百里雪看北溟发呆了,知道他又在胡思乱想。

百里雪于是说:这个林子以后是咱们几个的秘密基地了。谁也不许告诉别人的。北溟被打断了思路,扭过头看着百里雪,好像没有听见她说什么。

士召说:这个地方真隐秘,有很多鸟窝呢。你们看啊,在那边树枝上......

北溟顺着士召干净修长的手指望去,看见的只是一片绿色的枝叶。只有此起彼伏的鸟的叫声,告诉他这林子里不但有喜鹊、翠鸟,还有百灵、黄莺。这里是一个自由鸟的乐园。

美妙婉转的鸟鸣声显然没有引起宾皓的兴趣,他低着头抚摸着腰间的宝剑,忽然叹气。

最近他总是这样毫无征兆的叹气,而且随时随地,北溟一开始觉得这叹气的动作看着很大人样,可是看的多了,反而觉得很滑稽。

宾皓幽幽说道:不知何时,才成为青衿隐士。

宾皓的眼睛不离开剑的剑柄,仿佛这句话也是在和这柄剑说的。

百里雪拿起一片飘落在地上的仍很青绿的叶子,反复的看着,然后把叶子又扔回地上,说:“急什么?难道你想出去?”

宾皓眼不离剑,反问:“难道你们不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更何况我要为宾宣讨回公道。”

北溟知道他说的是宾宣,宾皓的哥哥,他被人砍去了左臂。和宾皓一样,他们家族是用左臂用剑法的。宾宣曾经是玄隐国司寇部的侠术高手。北溟还记得自己七八岁的时候宾宣曾经教自己和宾皓使用暗器的情景。他和宾皓一样为宾宣感到难过,但是他不知道怎样才是真正的讨回公道。

“宾皓,两年后我们就可以参加考试了。你不用急的。”北溟很笨拙的开解,权当是安慰。

士召却轻笑了一声,摇摇头:两年?恐怕不会那么容易。听说很多能够使用通灵术的隐士都无法通过考试。更何况我们。

什么是通灵?北溟似乎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以至于士召像看怪物似的看了他半天,才叹口气道:“你竟然还不知道呢,还说什么考试。”

他这句话引得其他人更加沮丧,他们也和北溟一样不太清楚什么是通灵,介之推实在教授的东西太少。

他们等着士召做解答,可是士召偏偏不说话了。

几个人一时默然。

百里雪笑笑说:“你们怎么忘了么?第一天去书院介之推老师是怎么说的?他说隐士重于修身养性。万事不可强求,只等时机到了。古语说欲速则不达。”

士召将一个罗盘拿在手里,站起来,四处乱试着,走走看看。半晌,他好像得了宝似的叫起来:“喔,乖乖,这个林子是个风水宝地嘞。左青龙,右白虎,前靠水,后背山啊……”

百里雪打断他:“这个林子咱们以后就叫它绿枫林吧。来这里练习功课最好不过。”宾皓忽地站起来,差点将士召的宝贝罗盘碰掉,士召急了:“你干什么啊,急着投胎怎么的。”

宾皓就像个聋子似的径直从他身边过去,走到远处一片空地上,静静的站了一会儿,然后毫无征兆的舞起剑术来。剑气将树上的叶子震的纷纷下落,他自己就像混在其中的一片随风飘转的黄叶。

沧浪日记

幽蓟城里这几天很温暖,花都开了。母亲说现在还是春寒料峭的时候,不准我出去。其实我的病都大好了,只是母亲太谨慎了,她大概是听了华菊老师的话,说是春天是容易旧疾复发的时节。也许真是这样,这次的病比以往尤其厉害些。北溟昨天过来说他们几个找了个秘密基地,很漂亮的地方。真想现在就和他们一起去看看。听母亲说,从前在楚国的时候,每到春天我们一家人都要去流经郢都的泾水边上,将岸上的莛兰戴在冠上,还要把彩色的丝带在清水里涤荡。可惜那时我恐怕太小了,记忆里没有留下丝毫这样纯美的画面,就连后来吴国的侵军夺去我父兄爷叔的生命,我也不记得。我的记忆开始于一个雨雪霏霏的黄昏,母亲背着我,和逃难的人民一起流浪到寒冷的北郡。可是这里依然是兵荒马乱,逃难的人群被各样的军队冲击的四散飘零。母亲背着重病的我藏在一处山崖的大石背后,谁知不小心滑下了山崖……算了,写这些做什么,从掉下悬崖的那一刻,命运就已经注定我将成为一个玄隐国的隐士。只可惜,命运给了我一种东西,却又拿走了我另一样东西。

清晨。树林。但不是绿枫林。看上去像是一片落叶乔木,在熏熏的春风里,嫩绿的芽在枝桠上踊跃的钻出。介之推领着他的学生在这些高大的树冠间行进,尽管他的表情平和,少有变化,但是北溟还是看出他的心情似乎不错。介之推表情似乎永远平静,当然偶尔他会微笑。是他的心境太过平静还是因为遭遇的不平静太多之故?

他们终于走到一片很大的空地上,脚下的嫩草仿佛在抗议似的弯曲着,“今天,要教授你们新的技艺……”介之推转过身,用他那惯有的腔调慢悠悠的将这个消息告知他的学生,口气就像是他在说一件极平常的事情。

北溟不禁吐口而出:“真的吗?老师,太好了。”

北溟心里很兴奋,这兴奋有很大程度上是为着宾皓。

介之推将手中的隐士杖轻轻杵在地上,仿佛在自言自语:“我来问你们,你们是谁?到玄隐书院来做什么?”视线却依次从几个少年的眼睛看过去。他们也就像往常一样,依次说开去。

我是玄隐国隐士宾皓,我来书院学习侠、隐、谋、术、方五术”。

我是玄隐国隐士北溟,我来书院学习侠、隐、谋、术、方五术”。

我是玄隐国隐士百里雪,我来书院学习侠、隐、谋、术、方五术”。

我是玄隐国隐士士召,我来书院学习侠、隐、谋、术、方五术”。

每个人的声音稚嫩却响亮,介之推满意地将手中的隐士杖杵在地上,目光从他们的脸上收回来:“那么,这些技艺你们可都曾学会并擅长?”

一阵沉默。终于,百里雪忍不住开口:“老师,虽然这些课程我们还没有做到样样精通,不过我们会努力做到。”

她的口气急促,却依然掩饰不住的苍白和无力,就算以她的智力超群,这些功课仍然做不到十全十美,尤其是方术一门,她甚至有一次将毒药当作解药,使得她平生第一次得了一个不及格。那也是唯一的一次。

其他人更不必提,北溟的成绩更是失败的落花流水,除了隐术里的召唤和通灵两术勉强及格,其他功课毫无进展,基本上仍停留在入门阶段,北溟的头埋得很低。

“我们……”能言善辩的百里雪尴尬的一时语塞。北溟的头埋得更低了。

“都抬起头来!”介之推没精打采的咆哮,充其量只是一句提醒。“今天我要教授给你们的新技艺是:了解你自己。”

少年们显然一头雾水,刚刚抬起的头很快又陷入迷惑之中。

介之推不胜其烦,他干脆问道:“你们看老师我的本领如何?”

这次不是百里雪第一个发言,士召抢先了:“老师是司寇部的成员,又是紫衿隐士,级别仅次于玄衿隐士,本领自然超群。”

“再说具体点。”介之推追问。

少年们不知道介之推还是这么虚荣的人,士召反而脸红了。他看看其他三个默不做声的同伴,只得结结巴巴的招架:“您的隐术出神入化,可以召唤玄武神兽,能够呼风唤雨,还可以……”

介之推打住士召道:“我的意思是,我的弱项。”

百里雪们明白了,介之推是要自揭其短,他的算学和经学从来不能登大雅之堂,据说连最基本的算学介之推也掌握不了。所以他们小组的算学是由华菊老师代教的。

我是想告诉你们,一名好隐士,或者说一名好的书院学生,不是也不需要面面俱到,十种合格不如一门精通,全才毕竟不多,所以书院不会要求你们十全十美,重要的是,嗯,重要的是要了解自己,认识自己,而且,而且找到自己。

又是一阵沉默。

介之推只得把话讲透:“从今天起,你们就要选择自己的未来。”

绿枫林里春意盎然,暮春时节玄隐国一片静好。

北溟要选择自己的未来。

百里雪要选择自己的未来。

宾皓要选择自己的未来。

士召要选择自己的未来。

所有人似乎都要选择自己的未来。

可是,真的可以吗?

晚上月半弯,幽蓟城的四个年轻的隐士从不同的方向一起来的沧浪家。

沧浪也要选择自己的未来。

“北溟你说什么?你再说明白点?”沧浪看着满头大汗的北溟,心里比他更着急。

着急的还有其他三个少年,他们不明白,本来挺简单的事情怎么到了北溟嘴里就说不清楚。他们一致决定让百里雪把今天书院的事情重新复述一遍,让北溟一边歇着去。

百里雪清清嗓子,理了一下思路,才慢慢开口说:“简单的说,就是以前咱们学的那些课程以后不必都学了,而是选择自己喜欢的学习。”

沧浪点点头,示意百里雪继续。

“我们以后可以成为侠士、隐士、谋士、术士、方士,你喜欢哪个?”

“方士。”沧浪毫不迟疑。

百里雪皱眉道:“那你以后可以集中精力学习药理和医术。我们明天会把自己的选择告诉介之推。当然还有你的。”

这样很好。沧浪想。

绿枫林。

我要成为一个隐士吗?北溟问自己。隐士是什么?不知道,不过召唤和通灵我可以及格,就是隐士吧。我本来就是隐士北溟啊。

我要成为侠士吗?宾皓看着自己的刀剑。剑光一闪,一片树叶被剪落成四段。

我要当一名谋士吗?百里雪有点犹豫不决。女孩为什么不能当谋士家?我偏要当谋士,可是,我还是不太确定最喜欢的什么,似乎什么都想尝试一下。为什么总是有那么多选择?而且总是那么难选择?为什么选项总是别人决定,难道自己的人生选项不能自己设定?

要成为术士吗?真是麻烦啊。士召叹气不已。他手里的罗盘闪闪发亮,既然不屑于耍枪弄棒,那好,术士士召,听起来不错。

我要成为方士吗?沧浪看看床边的药剂,那是一碗紫色的汤汁,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隐士书院。

你们选择了自己的未来,介之推说,既然选择了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如果你们想改变主意或者同时想学其他的科目,随时可以。我们永远欢迎全才,不过,同样欢迎专才。记住,你们首先是一名玄隐国的隐士,然后才是一名战士。

百里雪悄声道:他又开始说教了。

士召也压低嗓音:是啊。其实鬼才懒得多学。不过,大概宾皓不这么想。

宾皓不语。

北溟附和道:至少我们之前学的东西没白学。

百里雪目不斜视:反正你也没怎么学会。

北溟:......

如果能够专心做一件自己喜欢和感兴趣的事情,的确更容易成功。北溟将隐士丈轻轻举起,他在练习刚刚学会不久的召唤玄武灵兽的技艺,虽然一阵青烟过去,召唤出的只是一只小小的普通旱龟,但是比起之前经常出现的乌龟蛋,的确是不小的进步。北溟看着眼前的慢慢爬动的乌龟,不知道是该激动还是沮丧,最后他只是苦笑了一下。看着乌龟慢慢爬到了草丛里,直至消失不见。介之推走过来,拍拍他的肩头,说:“这是你第一召唤出的,嗯,召唤出的灵龟,要知道,很多玄隐国隐士一生都未必能召唤出哪怕一只灵龟。”

北溟很感激介之推的安慰,可是并不喜欢。

当大家各自朝着各自的选择前进整整一个月的时间,百里雪提出要辅修隐术的课程。

一个谋士如果能够呼风唤雨,通灵驭兽,那岂不是更好?百里雪说:“我想,一个优秀的谋士是全能选手的趋势已经很明显了。另外,我也会和宾皓请教一些暗器的武功,和沧浪了解一些用毒使蛊的技巧,老师在教授他们的时候我会旁听的。”

士召觉得百里雪简直是疯了,不过人各有志,她本来就是学院的考试尖子,能者多劳用在她身上最恰当不过。士召拿出一张符在上面比比划划,有的时候他真想把定身符使在所有人的身上,这样世界至少会停止一两分钟,纷争也就会停止一两分钟。

百里雪看看士召手里的符咒,淡淡的说:“至于术士课程我就不必刻意学习了,涂涂画画容易弄脏衣服。”

士召冷静接招:“是啊,况且女孩子是不适合做术士的。”士召准确的击中了百里雪的要害,百里雪狠狠的瞪了他两眼,愤而离去。

士召悻悻的看了看傻傻盯着地上另外一只乌龟的北溟,然后继续摆弄他的灵符和罗盘。

只有宾皓每天都换一样兵器在书院的院子里不懈的操练,仿佛一个打把势卖艺人。

“这孩子是个用剑说话的人。”华菊看着宾皓对介之推说。

“是啊,不过仇恨终将过去,一定会有其他的东西代替仇恨成为他的动力。”介之推回答。

“北溟看上去很沮丧,你该多鼓励鼓励他。”华菊看北溟瘦小的背影说。

“我认为他不喜欢我的鼓励,比起北溟,我更担心宾皓。宾皓的实力目前不弱,可是他的心太紧张,一个心灵不能放松的剑客是不可能掌握御剑飞行的技能的。”介之推说道。

“而那是宾氏家族的绝技,对吧?”

“不仅如此,也是进入司寇部的必要条件。”

宾皓:什么时候才可以离开玄隐国?

百里雪:等我们长大了就可以离开了。

北溟:我已经长大了。

士召:可是你还没有离开的资格。

宾皓:如果在外面的世界,我已经算是侠客高手。

百里雪:你是说你在侠士里是最好的隐士,在隐士里是最好的侠士?

北溟:我不明白你的话。

士召:笨蛋,意思是说和围棋冠军下象棋,和象棋冠军下围棋,如果这两样你都会点儿而他们只会一样,你肯定能赢。

北溟:这是个好主意,不过不是好方法。

宾皓:我要练习剑法了,你们谁一起来?

北溟:我只会一套隐士基础拳,和咱们都学过的隐士杖法。

宾皓:那就来吧,咱们切磋一下。百里雪,你不是也要学吗?一起来吧。

百里雪:还是算了吧。我的侠术课成绩,目前为止仅次于你一些,我可不想暗箭伤人,你还是打败北溟之后,咱们一对一的比试才像样子。

北溟:你是瞧不起我,还是瞧不起他?

百里雪:都瞧不起。

介之推将手中的隐士杖轻轻杵在地上,仿佛在自言自语:“我来问你们,你们是谁?到玄隐书院来做什么?”视线依次从几个少年的眼睛看过去。他们也就像往常一样,依次说开去。

我是玄隐国隐士宾皓,我来书院学习侠术。

我是玄隐国隐士北溟,我来书院学习隐术。

我是玄隐国隐士百里雪,我来书院学习谋术。

我是玄隐国隐士士召,我来书院学习术术。

我是玄隐国隐士沧浪,我来书院学习方术。

隐士书院里的海棠花开了又落,落了又开,花开花落,岁月悠悠。

你看我们什么时候能长大?北溟看着夕阳西下,悠悠的问道。

我们不是正在长大吗?他旁边的人不无悲伤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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