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我初到北京,住在临近国贸的永安里,一处由6个男生合住的次卧。我还赶上了那年北京的第一场雪,很小的雪。作为一个历经二十年鹅毛大雪的东北孩子,忍不住腹诽,北京的落雪竟也如此吝啬。
在下班路上,需要穿过建国路的地下通道,我曾见过一对相依而眼的父子。我尽量放轻脚步,以免惊扰他们。那时候,我特别享受西装革履走在写字楼里,但自此以后,才发觉皮鞋与地面的碰撞声都是冰冷且放肆的,克制才是温情。
依稀记得,那天的小雪飘了一白天。当我从建国路走下来时,雪已悄悄停了,只留下一层浅浅的白,在窄巷里路灯下,发着幽幽的光。车辙与足迹依然印了上去,有些清晰,有些朦胧,勾得人多愁善感。
白色映照着房子、树木和夜空,它们也回以白色给这处天地。这处天地映照着我,我的心越来越安静,越来越安于脚下那条延伸进淡夜里的路。
岁寒将近处,冬夜静街长。 万千飞思绪,小雪亦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