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伯年把华卿弄上出租车长出了一口气。
“快他娘把我累死了,师傅,去翰林华府。”
司机师傅一看有个醉汉便有点顾虑说:“吐车上要加钱的,不然我不走。”
杜伯年没好气的说:“加加加,快走吧。”
听杜伯年同意了,出租车司机才启动车子。
“哎,小伙子,醒醒,到啦。”
杜伯年也在出租车上睡着了,好在华卿没有吐在出租车上,现在的华卿已经完全睡得像头猪了。刚刚开始杜伯年扶着他还能走两步,现在完全需要杜伯年背着才能回家。
“我他娘上辈子欠你的,才认识几天啊你就这么折腾我。我要是个器官贩子,我就把你肾割掉卖了。”杜伯年开启了话唠模式。
杜伯年背着华卿走三步歇两步,终于到了302,拖着疲惫的身躯,怀着激动的心情敲开了华卿家的门。
“哎呦,怎么喝那么多,这孩子真是没谱。”华卿的舅舅一把抱起他走向房间。
杜伯年拿过放在华卿家的行李正想悄悄离开,华卿的舅舅叫住了他。
“小伙子,都这么晚了,你今天就在这住吧。”
“不不不,谢谢叔叔,我刚刚租了房子,还没收拾好呢。”杜伯年是真的想谢绝他的好意,不过在华卿舅舅耳朵里就不是这么回事了。刚租了房还没收拾,这不明摆着没地方住吗。
“你客气什么啊,再说都这么晚了,回去也不安全。”说着华卿的舅舅就拉着杜伯年往屋里钻。
两人又是一番拉扯,好吧,杜伯年盛情难却。
“那今天就麻烦叔叔了。”
“有什么麻烦的,不麻烦。你就当自己家好了。”他无心的一句话在杜伯年听来却倍感温暖,于是杜伯年便忍不住和他攀谈起来。由于知道他早年丧偶。杜伯年没有问关于家里人的问题。
“叔叔,听华卿说您是大学教授啊。”
“什么教授不教授,就是一老师,别听他胡说。”杜伯年听完莞尔一笑。
“叔叔,您贵姓啊。”
“我姓王,叫王崇景。你叫我王老师,王叔叔都可以。对了,小伙子你叫什么呀。你哪个专业的呀。”
王崇景说完,杜伯年眼神不经意的黯淡了一下。“我叫杜伯年,已经……不读书了。”尽管杜伯年在说不读书的时候已经努力表现的很平静了,王崇景还是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但王崇景并没有漏出鄙夷的神色,也没有高高在上的教训他一番。
“年纪那么小,怎么不读书了。”
“家庭原因,家境不好,加上自己成绩不好不想读了。”杜伯年说完又有些欲言又止。
王崇景很平静的走过来,摸了摸杜伯年的头
“有什么憋在心里的都说出来,会痛快很多。”
杜伯年再也憋不住了
“其实不是我成绩不好,是我自己故意不学的,我知道我父亲的性格,如果我成绩好的话,他是一定不会同意我退学的。”
杜伯年说完眼泪就下来了。这件事情只有他自己知道,在他年幼的心灵藏了好几年,这个秘密像是一块石头压的他透不过气来。今天终于一吐为快,像是一个积满死水的池塘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那你还想读书吗?”王崇景关切的问
“想”
于是杜伯年把对华卿商量的计划又和王崇景商量了一遍,王崇景表示全力支持。
第二天华卿没有课。杜伯年在他家吃完午饭。杜伯年收拾东西准备回去的时候,突然想到华卿昨晚酒后嘟囔的名字。
“华卿,你小子谈恋爱了?”
华卿故作镇定的回答:“你听谁说的,没有啊。”
“我听谁说的?我听你说的,还想狡辩,颜素是谁啊。”
华卿慌了神:“严肃?我还阎王呢。”
最后在杜伯年的严刑拷打下华卿缴械投降。
“哎呀,她是我们学校的校花,我是暗恋人家。”
“哟,原来是单相思啊,华公子看起来很疲软啊。”说完杜伯年便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好,你硬,你硬,你谈过恋爱啊。”
这回轮到杜伯年窘迫起来了。
就在杜伯年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一看是白允山打来的,犹豫了一会儿杜伯年还是接了。
“喂,什么事。”
“表弟,吃饭没,工作找着了吗。”
“有什么事情直接说。”
接着白允山近乎谄媚的说道:“表弟,最近手头宽裕不,你嫂子生病了。我带她去看医生可这手头实在紧呐!你看能不能帮表哥渡过难关,等你嫂子发了工资我把之前的一块还你怎么样。”
杜伯年说了一句对不起便把电话挂了。
白允山此刻已经山穷水尽了,裴娜之前为了他帮他还赌债而挪用酒店公款,好在数额不大。虽然人家没有报警,但却丢了工作。现在债主已经找上门来了,白允山却连出去争取宽限几天的胆儿都没有。刚刚房东又来电话催这个月的房租。
“哭哭哭,就知道哭,我怎么找了你这么个丧门星啊。”白允山拿着裴娜撒气。裴娜数不清这是第几拨来要钱的人了,自从白允山染上赌博像是变了个人似的,门口最不缺的就是要债的。每一次她要求分手的时候,白允山都痛哭流涕跪在她面前说能改好。她也愿意给他机会,愿意相信他能改好。可每一次换来的都是变本加厉。
“白允山,算我求求你,别作践自己了。好好找个工作,咱们这日子还能过。”裴娜梨花带雨哭着央求道
“你还好意思提工作,你自己不上班,叫老子打工养你?”
“白允山你还有没有良心,我工作怎么丢的你心里不清楚吗。”
“那他娘是你自己贱,愿意帮老子。再说老子赢钱的时候亏待过你吗,吃香喝辣的少了你的了?”
裴娜好像听到最好笑的笑话:“哈哈哈,你还赢钱?你赢钱怎么还有那么多要债的,赢钱怎么连个房租都交不起。”
白允山像是被人揭了伤疤怒不可遏的上去就给了裴娜一个耳光。裴娜很平静,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打她了,她也知道白允山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他输钱。
“你这个贱女人,怪不得老子手气不好,原来你这个扫把星一直在诅咒老子。”说完白允山不解气又踹了裴娜一脚。
裴娜知道白允山已经走火入魔了,但是她没有办法解救她的爱人,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承受。
要债的人走了,白允山撂下一句“等老子回来在收拾你这个贱人”便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