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性色变”现状的改变首先在于正确的“性观念”
近日,杭州萧山一位家长发微博吐槽,其女儿的《小学生性健康教育读本》赫然写着“阴茎”“阴道”等词汇,尺度异乎寻常之大。(援引自《新京报》)
其实,该微博截图不过是断章取义,《读本》对应的内容是在讲要保护好自己的隐私部位。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既然作为一本教育读物,自然是经过严格的审核,更何况是作为小学阶段性教育的内容,如杭州教育厅所回应的,《读本》没毛病。
私以为,《新周刊》所刊文章较为客观的评价了这次“不大不小”的讨论,“这可能是目前最好的儿童性教育教材”。
至于说尺度问题,有了对比这个问题就显得更为直观了。英国课程中有一门必修课叫 PSHE(Personal, Sex and Health Education)。其中和性有关的部分,主要是 Relationship(亲密关系)和 Sex(性行为)。
美国的性教育从小学一年级起就开始教授有关性的知识。中学阶段则会涉及到生育、婚姻、同性恋,并向学生发避孕套。凡综合性大学都有社会学系开设有关“性教育”的课。
所以,相对比之下,《读本》的尺度可以说是在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关于“性”的讨论,在传统文化浓厚的中国,似乎总会陷入“谈性色变”的怪圈。而这次事件所反应出来的问题,指向的是民众对于“性”的看法和认识,性观念的“紧箍咒”仍旧没能摘下来。
“中国男性的性知识,基本来自网上的色情内容,靠AV作品完成性启蒙;然后他们再把这些不完全正确的性知识,言传身教给女性伴侣。”
性教育一直都是学校教育中缺失的重要内容。许多声音在大声疾呼性教育的开展,讨论者西方人的“性开放”和性教育的发达;而当我们的性教育走进了课程,走到自己身边的时候,却又“羞羞答答”地吐槽尺度大,见不得人。甚至于将正常的性教育内容“娱乐化、色情化”,用一种非常态的眼光去看待这件事。笔者在搜集资料的过程中,也发现了有许多网站将“性教育”作为吸引点击量的噱头,文章也若隐若现的夹杂着些令人反胃的词汇,旁边的广告栏也是乌七八糟。
鲁迅曾言,“一见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臂膊,立刻想到全裸体,立刻想到生殖器,立刻想到性交,立刻想到杂交,立刻想到私生子。中国人的想像惟在这一层能够如此跃进。”想必今天仍然少不了这类人:谈性色起,满脑子的色情与庸俗。
诚然,与以往相比,今天人们对于“性”的理解和认识,已经渐趋开朗的态势,尤其是新生代开始踏入社会或是娶妻生子。隐形的套在头上的那个铁环,倒也不如以前那般“三缄其口”了。
然而,正如《红门背后:性在中国》的作者理查德·伯格所言,“中国当代的性观念在很大程度上是对过去性文化过度禁锢的一种放松,”今天我们脑中对于性的认识,仍在一些传统观念之间摇摆不定。导致这一现状出现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在于,个人的成长过程中性教育的缺少或是不完善。一方面,家长虽经历了“成人的仪式”,但关于“性”的观念是缺少的。所以才会出现杭州家长看到“阴茎”“阴道”之类的词汇,直呼尺度太大。
据中国社会调查所的一份问卷调查称,青少年在生活中遇到有关“性”的问题,86.7%的青少年会先向父母求解,但只有2.6%的家长能给予满意的答复。讲真,不再神秘兮兮的,不加掩盖的,将“性”作为平常之事谈论,对于家长而言是有着相当的困难,但对于儿童的成长也是相当必要的。所以,孩子重要呢还是家长的“难为情”重要呢?
大学生性教育现状也并不乐观:《2015年大学生性行为和态度的调查报告》显示,近七成大学生接受婚前性行为,与之相对的问题是,互联网、书本、杂志和跟同龄朋友交流成为大学生获取性知识主要途径;《2015年中国性爱消费报告》显示,在重复购买HIV检测产品的高危人群中有83%是男性,其中,18到24岁男女购买HIV检测产品的增速达到98%。将这两组数据拿来对比,性教育的匮乏以及必要性,可见一斑。
性观念的“紧箍咒”何时能摘掉,或许还有着相当不短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