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天使一样“美丽”》(一)
兰心是个漂亮女孩,长得又细又高,眉目温婉清秀。相比较,小凤矮一点胖一点,但小凤有一双美丽的黑葡萄般的眼睛。她们挎着帆布书包肩并肩走在马路上时,常常会有人驻足观看。也许,在那些人眼里,兰心和小凤像天使,她们像天使一样美丽。
女孩子之间的事情是弄不清楚的,就像国际形势一样变幻难以把握。后来听说兰心和小凤分道扬镳了,这多少令暗恋着她俩的男孩们吃惊不已。
事情的起因是一次文艺汇演。那天下午上场前二十分钟,小凤的裙子找不到了,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怎么办?这次演出,小凤娘不同意小凤参加,服装钱还是小凤爹背着小凤娘给小凤的。演出前一晚,小凤等爹娘都睡了,偷偷地把裙子洗干净。天快亮时,她又偷偷地用她娘的熨斗熨烫了裙子。叠得平平整整的,铺在书包里的……一想到这儿,小凤的眼圈红了。没有服装,怎么上场?兰心一边安慰小凤,一边高声大气地喊:“马上要上场了。谁拿了小凤的裙子,赶快还回来。要是让我找出来,非拧断你的脖子粗不可……”这一喊,非但没找到裙子,倒把老师给招来了。老师听了很生气,命令所有人互相翻书包,还是没找到。演出开始了,小凤只能站在后台眼睁睁地看兰心她们在明亮的灯光下唱:“明天明天这个歌声,飞遍海角天涯,飞遍海角天涯……”看着看着,小凤哭了。她想起每晚吃完饭,刻苦练习的情景来。以及每每练习时,邻居三胖儿总是在一旁阴阳怪气的冷嘲热讽。那时起,小凤就暗下决心,正式演出那天,一定要让三胖儿对她刮目相看。这下可好,两个多月的排练白排了。日后,三胖儿又有话说了。
演出结束后,小凤帮兰心卸妆。兰心兴奋地说:“感觉太好了!感觉太好了!”当兰心退下裙子穿裤子时,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当小凤取下兰心裙子侧腰的别针时,一条明显的熨烫痕迹如一把刀插进了小凤的眼睛。早上,熨烫时,小凤怕她娘发现,提心吊胆,慌慌张张地熨,不小心侧腰处烫黄了。当时,小凤还暗自窃喜幸亏不是正面。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裙子事件结束后,两人再也没有说过话。小凤一看见兰心,就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冲上去吃了兰心。而兰心总是一脸无辜,做百思不得其解状。
十年后的某一天,兰心和小凤在石桥上不期而遇,两个女人都很尴尬,兰心下桥,小凤上桥,起初她们没有说话,走了几步,小凤回头看时,发现兰心也在回头看。兰心打破了难看的沉默。她们互留了手机号。
那天之后的第二天,兰心收到了一条陌生短信:你好!自那天见面之后,你的音容笑貌便在我的脑海里扎根,我对你感觉十分良好,我愿意和你共同携手共创美好未来……兰心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一旁的男朋友已暴跳如雷,摔门而出,无论兰心怎样低三下四地挽留。
那天,小凤下桥是去相亲,他没有相中那男的。当那男的问小凤要电话号码时,不知怎的,小凤的脑海里浮现出那条裙子,她毫不犹豫地将兰心的号码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