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来嫁。”
当我说出这句话时,喧嚣的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看向了我,脸上写满了怀疑,好像刚才我说的话只是他们的幻听一般。
“休得胡闹!”老太君怕我一时脑热,立刻呵斥道。
可一旁的二伯母却藏不住脸上的喜意,她想也没想立刻站了起来对老太君说道:“瑾华这般想也是为了咱们苏府好,明日就是成亲的日子了,这事可耽误不得。”
老太君连眼皮也没抬,冷哼道:“要是你能看得住女儿,会闹出这种事?”
二伯母的脸上写满了尴尬,毕竟瑾秀逃婚一事,跟她脱不了干系。
老太君抬起头看向了坐在一旁的大伯母,不用多说,老太君是想让大伯母在瑾萱与瑾玉之间做个抉择。
而站在角落里的瑾玉默默地拍了拍瑾萱的肩膀,瑾玉是大伯母的亲生女儿,而瑾萱却是三伯母生的,是个人都知道大伯母会做出什么选择。
大伯父叹了口气,二伯父低下了头,三伯父擦了擦眼角,而坐在角落的三伯母则捻着帕子轻声啜泣,就连平日里乐呵呵的堂哥都垂下了嘴角,仿佛明日要办的不是喜事而是丧事一般。
确实,乌少将军现在都命悬一线了,明日的喜事跟丧事也没什么两样了。
大伯母面露难色,她此刻的处境自然不好。虽说瑾萱不是她生的,可这丫头却讨喜得很,现在让她说出那样的选择,这、这怎么说得出口啊!
全场也就二伯母好受些,毕竟她这人,脸皮子可厚着呢!自己捅了这么大的窟窿,还好意思笑得出声,啊呸!
此刻的大厅安静极了,大家的脸上都蒙着一层灰,我吸了口气走到了中间,大声说道:“老太君,还是让我出嫁吧!”
“两位妹妹尚且年幼,正是不懂事的时候,哪能这时让她们出嫁?”
“再说了,就连您都说我们四姐妹中就数我最有福气,指不定我这嫁过去,少将军的病就好了呢。”
“不行!”老太君还没发话,一旁的三位伯父立刻跳了出来。
“你这年纪也小,平日里连个针线活都没摸过,哪能让你嫁过去!”大伯父说道。
“再说你这身子弱得很,那乌家都是群粗人,万一伤到你怎么办?”二伯父赶忙附和道。
“你,反正你不能嫁,实在不行……就让瑾萱嫁过去。”三伯父也接着说道,只是此刻的他多了几分犹豫。
“苏家惹的麻烦苏家自己解决,你个外人瞎掺和什么!”老太君这回是真的动气了,她对着身后的嬷嬷吩咐道,“表小姐脑子病糊涂了,赶紧给我扶回房,省得在外头疯言疯语。”
那嬷嬷要过来扶我,可我却硬是不起来,我愿意出声,那自然是有自己的小算盘。虽说那少将军指不定就一命呜呼了,可那乌家又没有陪葬的家规,我嫁过去,只是守寡罢了,又不是去送死。
再不济,顶多就是照顾少将军一辈子,那瘫在床上的活死人能有多难伺候?我又不是娇生惯养的主,伺候人的事我自然能做得到,不就是端屎端尿,能有什么难的。
【二】
这门不被人看好的婚事,在我眼里却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机遇,一来,嫁过去的日子不会难熬,还省去了宅斗一事;二来,这时出嫁我还赢了个好名声,加上母亲一事,苏府对我的愧疚又会深了几分。
若是往后老太君归西了,三位伯父还会念着我的恩情,待我自然不能太差。相反,我若不出声,即便两位妹妹与伯母不会多说什么,可她们心底自然不会好受,指不定还跟我生分了起来。
我挺起腰板,看着老太君说道:“老太爷让我冠上了苏姓,那我就是苏府的人,苏府的福我享了,苏府的难我还能避了不成?”
“再说当年,若是没有几位伯伯,瑾华早就死在了那吃人的宋府,现在正是瑾华报恩的时候,瑾华不嫁,难不成还要让两位懵懵懂懂的妹妹嫁了不成?”
大厅再次安静了下来,两位妹妹跪在了我身旁,她们抱着我哭了起来,嘴里喃喃着:“姐姐莫要这般说,要嫁我嫁。”
几位伯伯看向了老太君,老太君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说道:“不是苏府有恩于你,是苏府对不住你!当年你娘就是因为苏府嫁到那个吃人的府里,怎么,你还想跟你娘一样?”
“我娘生前跟我说,享了多大的福就要负多大的责,于瑾华而言,亦是如此。”我回道。
老太君不再多说什么,她只是静静地望着我,好像在透过我看着别人一般,我知道,老太君定是想起了我那苦命的母亲,那年仅三十就在宋府郁郁寡欢的苏家大小姐。
我挺直了背,亦如多年前的母亲一般,只是我不似母亲那般心思单纯,我这一举,为的不是苏家,而是自己的未来。
“你是我们苏府的千金大小姐,若是在婆家受了欺负尽管回来,这苏府,养得起你!“老太君闭上了眼睛,脸上满是哀戚。
老太君的这句话决定了我在苏府的地位,从今日起,我算得上是真真正正苏家的人了。
我红着眼给老太君磕了几个响头,一是报答这些年来老太君对我的呵护,二是为了弥补我对老太君的愧疚。
其实我一直都明白,老太君想要在我身上弥补对我母亲的愧疚,而我如今却……这一举,无疑让老太君心中的愧疚又多了几许。
我也明白,几位伯伯与伯母是打心底地疼爱我,可在宋府遭遇的种种,早就让我无法彻彻底底接受这平白得来的疼爱,所以,我必须让他们对心怀愧疚,只有这样,我才能拥有真正的后盾。
我出嫁了,以苏氏女的身份嫁到了乌家,乌家几位长辈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神色,毕竟苏瑾秀逃婚的事早就闹得沸沸扬扬,若不是苏家以信誉扬名,这门亲事怕是早就要泡汤了。
但无论是悔婚还是换新娘,于乌家而言,都没什么两样,可到底是门喜事,他们再不乐意也不能在新婚当日摆出什么不喜的神情,毕竟这婚事,可是他们点头决定了。
【三】
虽说乌少将军昏迷不醒,可这门亲事却办得热闹极了。
乌老将军跟着先皇打下了大半江山,位列三公,而乌伯父又手握虎符,现在的乌家可谓是风光无限,若是乌少将军未曾受伤,这样的喜事怎么可能落到现在的苏府头上?
成亲那天来接我的人是乌少将军的妹妹,那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穿着一身红衣,见我出来了便急忙上前扶着我说道:“哥哥身体抱恙还需我这个妹妹替娶,嫂嫂莫要生气啊。”
“妹妹有心了,嫂嫂怎会怪罪?“我轻声回道。
我透过盖头看到了那个被晒得黝黑的小姑娘,说起来乌家这位兄妹也是有趣得紧,一个怎么晒也晒不黑,一个怎么养都养不白,倒是神奇得很。
我上了花轿,喜庆的唢呐声随之响起,我立刻伸手抓住了一旁的窗棂,可想象中的摇晃便未出现,相反这轿子还稳得很,与我先前在陇西坐过的轿子完全不同。
“新娘子可真是有福气得紧呢,这些轿夫都是乌家特意安排的,生怕新娘子在路上颠到呢!”外头的媒婆笑嘻嘻地说道,言语里满是羡慕。
也是,遇到这样贴心的婆家也是一件喜事,只可惜……
福兮祸兮,谁能料到呢?
我攥紧了帕子,我也怕啊,怕面对奄奄一息的夫君,怕面对死气沉沉的府宅,可,既然做出了这样的选择,那就承担起选择所带来的后果。
路旁的百姓在自家门前点起了鞭炮,劈啪作响的声音随着花轿在整个京城响起,好似只要这样,那沉睡在梦乡中的少将军就能苏醒一般。
只怕再多的鞭炮也唤不醒少将军了,当我见到躺在床上的少将军时,我的脑海里便浮现出了这么一句话。
那蜡黄的脸色,枯瘦的容颜就如同我母亲离世前的模样一般,这少将军,怕是时日不多了。
我上前摸了摸少将军的额头,不烫,反倒凉得吓人,听大伯父说,这少将军是中了贼人的计谋身负重伤,等送到京城来时,早就已经昏迷不醒了。
我看向四周,喜房里的仆人已经退了下去,于是我再次伸出了手,只是这一次不是向着少将军的额头,而是向着少将军的鼻尖,我闭上眼,若是少将军在这时死去,我怕是会引起乌家人的反感吧?
不过,就算引起乌家人的反感,我在乌家的日子也不会多难过,毕竟我还有娘家依靠,而且乌家要是要过继个孩子延续香火,那也只能过继到我的膝下。
所以,嫁给少将军这条路于我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可我想象中的事情还没发生,我的手指便伸到了一个怪异的地方,我睁开眼只见我的手指伸进了少将军的嘴中,而少将军此刻正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四】
少将军醒了!
起初我还以为这只是回光返照罢了,可四五个太医把过脉后,这一猜想便破灭了。
一夜之间,我成了乌家的福星,只是……
我的小算盘落空了,失望自然是有的,但我选择了假装欢喜,以此应付前来看望少将军的乌家人。
当所有人走后,那个少将军看向了我。
“这里没有别人,不用假笑了。”他淡淡地说道,仿佛在说一件小事一般。
我的笑容僵住了,我以为我装得很好,却不想我竟然被一个只见了一面的人戳破了伪装,我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我讨厌拐弯抹角的人,所以有什么想法跟我直说便是。”那个少将军躺在床上继续说道。
“好。”我轻声回答道,只是我的脸上依旧还是不自然,我不喜欢直接暴露自己的想法,这会让我觉得自己如同没有衣服的野人一般,浑身难受得紧。
少将军看出了我的难受,他直勾勾地望着我好一会儿才说道:“你这人,真怪。”
我不知道自己该什么回他,我也不敢回他,我甚至不敢抬头看他,我害怕我一抬头我就把自己出卖得一干二净,我更害怕他看出了我眼中的失落,那看到他醒了后的失落。
我们两人没有说话,就这样一个躺着一个站着,直到屋外的冷风将窗户吹得嘎嘎作响时,我才走了过去将其关紧。
那个少将军挪了个身子,将床空出了一半后对我说道:“你不睡觉吗?”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钻进了他已经暖好的被窝,一股淡淡的草药味钻进了我的鼻尖,不刺鼻只是有些许的苦涩。
我打了个哈欠,说实话,方才站着的时候我就已经有点困了,只是他没发话,我也不敢乱动。
“乌云归。”突然,身旁的人说了这么三个字,把我从睡梦的边缘拉回了现实。
我嗯哼了一声,丝毫不明白身旁人的意思。
“你该不会连你夫君的名字都不知道吧?”他反问道,语气种似乎带着些许怒火,让我瞬间清醒了过来。
“我、我……”我突然词穷了,不知道自己到底该说什么,只能紧紧地拽着被角来缓解我的不安。
“我逗你玩的。”我神经紧绷的时候却听到对面传来了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此刻的我如同耍杂技的猴子一般。
我被气到了,什么人啊这!我郁闷地躺了回去,紧紧地裹住了被子。
“生气了?”我的身后再次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我捂住了耳朵,假装没有听见的样子。
“生气就对了,我又不是你长辈,犯不着对我也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身后的男人打着哈欠说道,而后大手一甩,直接压在了我的身上,差点没把我压得喘不上气。
可不知道为什么,偏偏被他这么一弄,我还竟然觉得跟他亲近了不少,真是奇了怪。
【五】
第二日,我是在他的怀里醒了过来的,他浑身跟个火炉似的,我一醒就被吓了一大跳。
“怎么,我有那么吓人吗?”他睁开眼调侃道。
“你还有心思拿我说笑?”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小心发烧烧成傻子。”
只是他的额头不烫,看样子便没有发烧。
“我怎么觉得某人好像很失落啊?”他盯着我的脸说道,眼底满是戏谑。
“我哪有!”虽然我之前盼着他死,可他现在活了,我还不至于为了让自己过上舒心日子盼着一个没做错事的人英年早逝呢。
而他却嬉皮笑脸地看着我,怎么看都像在思考下一步要怎么耍我玩,我被这位爷整怕了,穿好衣裳洗漱完便直接逃出了这个小屋。
也真是的,一个在床上躺了这么多天的人,此刻竟然跟个没事人似的,而且还有心思捉弄别人,真是怪得很。
莫非,这人在装病?
可那么多太医,他怎么会可能骗得过去?再说了,他的气色是骗不了人的,我可是亲眼看着他的气色从油尽灯枯变成光彩照人……
难道,真有命数一说?可和他生辰八字匹配的人,是瑾秀不是我啊!
我怎么也想不通这里头的奥秘,索性不想了,管他装的还是老天眷顾的,那与我有何干关系?
刚出屋我便见到小霞领着几个丫鬟在屋外等我了,我一见到她就忍不住责怪道:“你怎么也不叫叫我?”
这天都亮了,按照规矩我得早早起来做一两道菜而后去请安的,偏偏这丫头没叫我,加上昨日累得很,我竟睡过头了。
即便少将军醒来这事会让我在乌府的地位上升不少,可这规矩没做好,万一惹人嫌怎么办?我有些慌张,可小霞却一点也不慌。
她笑着对我说道:“是夫人特意吩咐的,她说这婚事办得仓促,可新娘子要受的罪半点也没少,再说这家里的饭菜有人备着,何苦为了那么个规矩折腾自己人呢?”
“小姐,您嫁得值!”小霞贴在我的耳边轻轻说道,眉眼里满是喜意。
想不到乌家竟然这般贴心,只是,这贴心是看在乌云归醒来的面子上呢,还是发自内心的?
我敲了敲小霞的脑门,这丫头真是单纯得紧,看人只看表面,哪天被人卖了都不知道呢。
没了晚起的不安,我这才放下心往大厅赶,这乌府的宅院很大,比没落的苏府还大,住在这里的人也多,但多是一些乌家亲卫的家眷,说起来这里头还有桩趣闻。
听说乌府本是邬府,乌老将军功成名就后,连带着整个邬族都跟着兴旺起来,只是邬族本就乡野出身,一些族人乍富后便开始为非作歹、无恶不作。
乌老将军也是个硬脾气的,见族人屡教不改后便跟宗族断了关系,将邬字改为乌字,这才有了现在的乌府。
因为脱离了宗族断了老家的关系,偌大的乌府瞬间空了下来,但乌老爷大手一挥,直接把府宅分成了两大块,一块自家人住,一块给一些亲卫的家眷住,整个府邸瞬间就热闹了起来。
这一举,差点把京城捅了个大窟窿,哪有让下人住院子的道理?整个京城的贵族都闹翻天了,偏偏这乌老将军嘴巴一张,什么下人,那都是我的干儿子!这才把这些贵族的嘴给堵上了。
但也正是因此,即便乌家的权势再大,再得圣心,在那些世家面前,乌家依旧是上不了台面的下层人,所以乌家既风光又落寞,在京城的宴会里都极少见到乌家人的身影。
【六】
还未走到大厅,我便见到乌家的大小姐急匆匆地朝我跑来,她手里拿着把剑,看样子刚从练武场上回来。
“嫂子好!”小姑娘朝我喊道,黝黑的脸庞满是红霞,看上去喜庆极了。
而后跟在这丫头身后的几个大小伙子异口同声地朝我吼道:“大嫂好!”
那声音跟打雷似的,把我身后几个小丫鬟吓得一愣一愣的,好在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否则定跟这些小丫鬟一样。
“嫂子,威不威风?”乌小姐一脸得意地说道,“这些都是我的小弟,指哪打哪,往后要是我哥欺负了你,你尽管来找我,我让这些家伙帮你教训他!”
那几个小伙往后一缩,连忙叫苦道:“大小姐,我们几个合起来也不够大少爷揍的啊!您让我们几个去,那不就是去送人头?”
话音刚落,只见乌老将军从远处走了过来,他大声说道:“别怕,云归那个小鳖孙敢欺负你?来找我这小老头子,准把那个兔崽子收拾得妥妥的。”
“云归这伤还没好彻底,你们就商讨起怎么欺负他了?这话要是让他听到,那可不得伤心死了!”只见一个穿着青衣的中年女子打趣道,她头上带着一支玉簪,身旁站着个同色衣裳的男子。
昨晚虽匆忙,可我却记得住他们的模样,眼前这两人正是乌云归的父母,待他们走近,我正要行礼却被乌老将军给拦住了。
“哎,我们府不讲这些,再说了,你可是我们的小福星,我可舍不得让我们的小福星天天给人弯腰行礼呢。”乌老爷子摸着胡子对我说道,眼底满是得意。
“听爷爷这话,准是又有什么喜事了吧?”乌小姐问道。
“有,你猜。”乌老爷子跟个小顽童似的,任凭乌小姐怎么问也不肯说出答案,可把这丫头给气急了。
我也好奇,只是再好奇也没多问,因为我不敢在他人面前表现得如同乌小姐那般爽朗,我只会静静地站在这儿,嘴角挂起笑意。
有时我也会觉得自己无趣得紧,就像我离世的母亲一样,如同一个精致却冰冷的木偶,静静地放在角落,既不会引起他人的注意,也不会看到屋外的太阳。
我看着眼前这和谐的一家人,这天下,有多少家能如他们一般,不受礼仪约束,活得如此自在?
羡慕二字在我脑海中闪过,而远处一个中年男子正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嘴里还大喊道:“他奶奶的,老子不伺候那些狗东西了!”
【七】
看那人的样子,应该是传说中的乌二爷,那个号称武疯子的男人。
我又想要行礼,却被乌小姐给拦住了,她伸手将我搂在怀里而后笑嘻嘻地对着乌二爷说道:“体会到我娘跟我二婶的苦了吧?”
“哼!”乌二爷被气得瞪圆了眼,“谁知道那些人脸皮那么厚,知道云归醒了就想要把孩子塞给我,我他娘稀罕他孙子?什么玩意啊!”
“还说要管教我?管教他奶奶的,真当我这一身腱子肉白练了?现在赶都赶不走,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让他们进门!”
不用多说,乌二爷嘴里骂的人八成是乌家老家的人。
“咳咳。”乌老将军虚咳了几声,这才让乌二爷停下了吐槽。
于是乌二爷将目光转向了我:“这就是云归的媳妇吧?看着就是是个有福气的,难怪你一嫁进来云归就醒了。”
“叔呢,也没什么好送你的,钱什么的都太俗了,等会儿跟你叔我去武器库挑个顺手的武器!”
“哪有送姑娘家武器的?”一旁的乌将军打趣道,“回头把你那点私房钱拿出来,给我儿媳打套金首饰!”
“大哥!”乌二爷拉着乌将军的衣袖低声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点钱都拿去买武功秘籍了,哪还有钱给你儿媳打金首饰?”
“好啊你,说说又被哪个江湖骗子坑了?”只见一个红衣女子突然出现在乌二爷身后,而后揪着乌二爷的耳朵气鼓鼓地说道,“你知不知道,那些江湖骗子都扎堆蹲在府前等着你呢!”
“嘶,疼疼疼!”乌二爷求饶道,这对欢喜冤家瞬间让冰冷的院子又多了几分人气,与苏府那拘于礼数的温馨不同,这里的温馨更有人味,更真实也更温暖。
“云归媳妇,等会记得来找二叔拿武器哈!”乌二夫人刚松手,乌二爷就跑没影了,只留下乌二夫人一个人直跺脚。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