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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黎明前的黑暗
第二十一回 荆州叛乱
1
果然，当陆蕴和苏忆晚做空两地粮草市场之后，将结余的新米秘密运往新城，荆州新任刺史牛虎闻讯就起兵造反了。
太始元年三月初八。
“荆州急报！刺史牛虎反！”帝都朝廷之上，传来一封急报。
“噢？龙大将军，你看，这事怎么办啊？”少帝身后，帘子里，乐太妃缓缓的问道。
“回禀陛下、太妃娘娘，臣以为，应让古王爷前去平叛。”龙啸老奸巨猾，怎么会不知道乐太妃的想法呢？出列作揖回道。、
低头看了文凝一眼，心中想道，“荆州反了，荆州的苏家，蔡家，黄家、文家看来要遭殃了。”
“司马大人，古王爷出征，你们尚书台的意见呢？”乐太妃转向司马瑜问道。
司马瑜暗暗撇了撇嘴，心中暗想乐太妃你实在是太让老臣难堪了吧，这出征大帅一事，岂是六部尚书令能轻易决定的，“启奏陛下、乐太妃，臣也以为，非古王爷不可。”
荆州果然反了，实在是太快了，司马瑜不由也看了文凝一眼，见文凝脸色沉毅，丝毫看不出一点紧张。
“文凝啊，这牛虎如此大张旗鼓的造反，我就不信这里没有一点点你的影子了。”司马瑜暗想道，“荆州集团那么快就把牛虎推出来了，倒也在意料之中。这样，萧维入川就有更多的理由了。”
“好，那这先锋大将呢？”乐太妃话音未落，郭天阳出列说道：“臣不才，愿为古王爷逢山开路，遇水搭桥。”
“老臣认为不可。”司马瑜赶紧阻止道，心中想道，“开玩笑，你做先锋？我还不想我女儿守寡呢！”
“司马大人何出此言？难道认为在下不足以担任先锋大将？”郭天阳对着岳父也是颇有微词，朝廷之上为何不给自己这个机会让自己建功立业呢？
自己急切的需要军功啊，没有军功就不能在军队里取得更多的话语权。
“郭将军，请听老臣一言，先锋大将，虽责任重大。但是，郭将军可曾想过，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司马瑜意味深长的看着郭天阳。
郭天阳心中暗喜：“岳父大人这是要给我更大的功劳啊！”于是喜上眉梢，对着少帝跪拜道：“臣认为，粮草之事，重于先锋，请陛下乐太妃允许臣...”
“好，郭天阳为压粮官，司马大人，您可有合适的先锋大将举荐？”乐太妃忙不迭的问道，“种庆、折秉、曹勋、呼延彰，司马大人，你说调谁比较好。”
“臣荐帝都太守令史长，辅国将军，萧维。”司马瑜不急不慢的说道。
“什么！竟然是萧维！”郭天阳大惊，不由得后悔将先锋让了出去。
萧维虽然和他接触时间并不是很多，但是此人颇有能力，恐怕自己做了压粮官，这次出征真是无功而返了。
但是岳父为什么要那么做呢？有古怪，这个老狐狸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司马瑜冷冷的看着，不作声色。
做人做事，都有一个原则问题，往简单的说，叫见好就收，往雅的说，叫分寸，有些事，点到为止就可以，过了就是过分了。
这是一个人情国家，在这里混朝廷，首先要有情商，其次要有人脉、
现在的得失，地位只是现在的，十年后谁又说的准。看着郭天阳的样子，司马瑜摇头不已。
“司马大人举荐之人，只是个令史长而已，而且文不掌兵这是太祖定下的规矩，这有点不妥当吧？”郭天阳出声阻止道。
“龙门之战，诸位可是忘了？”司马瑜对着众人说道。
“臣附议！”新任吏部尚书荀笠出列作揖道。
“好！来人，命萧维去古王爷帐前听命。通知古王爷，即日出兵！”乐太妃心中的石头落了下去，瞥了一眼司马瑜、荀笠和文凝。
“司马瑜、龙啸、荀笠，你们三个老狐狸，要携手先把古雷除掉了吗？也罢，哀家帮你们一把。”
2
朝廷上的人事动向，根本瞒不住任何人，朝会才结束，萧维就已经知道自己将要出任先锋，连忙召集众人商议。
苏忆晚揉了揉太阳穴，“没想到那么快，不过也在意料之中。”
“机会，只有现在了。”袁公瑾说到，“暗中有人在操纵这个局势，逼的主公不得不往西川走。”
萧维不做声，望了一眼罗曼，罗曼即刻说道：“我这边没问题，部队战术已经拟定完毕。先入荆州，走江州道入川，先取东川！”
“这五千先锋部队，是我们的根源。也得亏现在的局面，这五千雁门军一直在我麾下。所以罗曼，这五千雁门军的整编，我交给你了。”萧维回头看了一眼苏忆晚，说道：“陆姑娘那边情况如何？”
“川内现在不稳定，两个月前蕴姐做空了粮草市场，已经造成了川内豪族对李勤的不满。现在，蕴姐在东川，准备利用淮盐东进、川盐暴跌的局势，再做空一轮。”苏忆晚急忙说道，“川钢的杜预也被莫须有的罪名被下狱了。”
萧维松了一口气，“好，经济上的打压就靠你和陆姑娘了，同时注意一点，在经济打压的同时，保持舆论的导向，要把控好舆论，多请几个说书先生。公瑾，这一块你熟悉，你去安排。”
“诺！”袁公瑾领命。
“仲达，所有的后勤相关，由你牵头来做，并且，把朝廷原先的各种赋税你再研究下，力争把田赋，徭役，杂税等并为一税，全部折成银两。入川之后，我们每下一城，都推行新政。”
“诺！”
“公瑾，参谋诸事，以你为主。可同墨阳一起，成立策略营，军中所有参谋诸事，多多商量。算一步，算两步，一直算到算无可算为止，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诺！”
“司马家那边情况如何？”萧维布置妥当之后，转身问苏忆晚。
“河内司马家和帝都司马家，面合神离已经公开化了。”苏忆晚回答道，“当我在做空河内粮草市场的时候，司马晚儿没有出手，就证明了她有她的打算。”
苏忆晚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这里肯定有司马大人的授意，阻止司马家救市，实际上就是为你筹集军粮。而一直到现在，整个导向全在计算之中，荆州的叛乱，是帝都司马家、江东世家，共同推出来的。”
“江东世家想要创立新的秩序，而其中又以陆家为主。叛乱必定被平定，这是无可厚非的。但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荆州叛乱只是一个开始，各地豪族将会纷纷推出自己的代言人，逐鹿中原，问鼎那个唯一的位置。”罗曼接口道，“而且，荆州之乱，对于在军队中没有根基的郭天阳说，又是一次极好的机会。这次郭天阳肯定会升迁。”
“不但如此，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无论是荆州军还是中央军，此次调动数以百万计，谁敢掉以轻心。其次，西域诸国又在此时有异动，古王爷赶回帝都之后，又不能亲自率领大军南下荆州，那朝廷还有谁能调动大军呢？只有郭天阳。”苏忆晚接口道。
萧维听着他们说，也接口说到，“朱宗率领燕云铁骑远在燕云州，简策率领禁卫军要拱卫帝都，龙大将军年迈，而龙明又被调入吏部。所有的一切，就是为了把郭天阳推到前面来。也就是说，那个位置，将会被再次启用。”
众人脸色严肃，异口同声道，“征南大将军！”
萧维继续说到，“而我作为先锋大将，不可能以令史长的身份出征，所以只有可能是，正四品或者从四品的武将官轶，没想到，我三年不到，从从七品特进到了从四品，由此可见朝廷的官员选拔升职都过于随意。仲达，入川之后，官吏提拔这一块，你要给我盯紧了。”
众人走后，苏忆晚坐在那边，一动未动，看着萧维。
萧维叹了口气，“终于到了今天了。”
苏忆晚突然眼眶大红，一把保住萧维，哽咽道：“出征在外，一切注意。”
萧维轻轻的拍了拍苏忆晚的肩膀，“忆晚，西川见。”
3
果不出所料，次日，朝廷宣布，拜古雷为征南大都督，迁郭天阳为征南大将军，正二品，开府。迁萧维为平南将军，正四品。
萧维自青龙二十二年任洛阳北部都尉至今太始元年，三年从踏浪军建武校尉升到平南将军，速度之快，令人瞠目。
不过朝廷上为数不多的老家伙知道，萧维升职之快，无非是给他背后的萧老太君一个交代。
当年几家人把萧老太君逼走，是为了不让萧老太君对整个秦军体系进行变革。而如今，不变不行了。
古雷接到圣旨之后，立马擂鼓升帐，他时间很紧，西域的异动让他不敢掉以轻心。
三军大帐，古雷脸色沉毅的看着众人。
“萧维，你为先锋大将，该怎么做，本王不多说了。”
“末将得令。”萧维领命而去。
古雷看着萧维，心中暗想道，“萧维，别让本王失望啊，本王要好好看看你的本事。”
回到自己营中，同袁氏二兄弟商议妥当，率领本部人马五千就先行一步，直奔源城而去。
“打遭遇战还是埋伏战？主公。”袁公瑾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舞台，此时兴奋不已。
“二爷，看您的了。”苏忆晚笑道，“罗曼带着裴望、聂毅已经赶过来了，我们等他们？”
“不等。公瑾，你安排。”萧维笑道，“兵贵神速。”
“用兵我可不懂，你们慢慢讨论，我去巡视下军营了。”苏忆晚笑道，走出了营帐。
“主公，目前情况来分析，牛虎的第一目标，肯定是邢谷。邢谷进可攻，退可守，是荆襄地区入中原的唯一入口。所以，在邢谷肯定会有一场大战。而我们的目标，是诈开邢谷以南的两座城池，源城和止水，这样邢谷就不用派大军驻守。先锋大将，可不是守城的。”袁公瑾看了一眼简陋的沙盘说道，“牛虎的真正目的，是抢下邢谷，把荆襄地区变成第二个西川。而这里不得不说，肯定有前刺史文凝的影子。”
“军粮那边如何？”萧维还是在担心军粮，袁仲达说道，“郭天阳的心腹，李仁图出任粮官，主公你觉得呢？”
“噢？这难道是郭天阳送我的礼物？哈哈。”萧维笑道，“看来我们要恭请李公子献头了。哈哈。”
下回：公子献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