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坊的两间草棚搭建好了,王老大坐在棚前长舒了一口气,他终于如愿以偿,现在到了他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王母看着草棚,她的脸上也露出了微笑。
王老大说:“每天清早,我们一块起来做豆腐,天亮后我挑担走村串巷去卖豆腐。”
王母说:“这样你太辛苦了。”
王老大说:“所以我寻思早点让儿子娶上媳妇,这样我做豆腐就有帮手了。”
“我早有这个主意了,要么抽空我俩去老黄头家一趟,把儿子的这门亲事说定了。”王母说,王老大知道她说的是老黄头的长女香桃。
“啊,就这几天吧,等开始做豆腐恐怕就没有空闲时间了。”王老大。
“嗯,你去我跟你一块去。”王母说。
“我们都出门了,家里有谁留守呢?”王老大想起了床铺底下埋有10个银元。
“家里又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留守不留守无所谓的。”王母把银元的事儿忘记了。
王老大站立起来,拉着王母的手回到屋里,说:“我们都出门了,这床铺底下的银元谁来看守?”
王母恍然大悟,说:“呵,还是你记性好,我真是前说后忘记。”
“你说老黄头家谁去?”王老大抬眼望着王母。
“你要我一个人去,我是不敢去的,因为我害怕经过那个坟场,因为那里有强盗出没的。”王母心有余悸。
上次,在坟场王母被强盗非礼的事,王老大已经知晓了,当然他是不会答应王母一个人再从坟场那里经过了,于是他说:“这样吧,你与儿子一块去,我在家里看着,顺便也好做些其它的事情。”
“不行,不行。”王母摇着头。
她又说:“儿子还瘦小,斗不过那个强盗的。”
“那反正家里要有人看守的。”王老大一脸忧愁。
“对了,我找妹妹招娣去,她有办法想得出的。”王母好像豁然开朗。
“好主意。”王老大击掌道。
王老大的家在船蓬浜的东头,王母的妹妹招娣的家在村庄西头,当中相隔五、六百米远,因为招娣长得年轻漂亮,所以村庄里有几个男人都对她不怀好意,赖皮阿三是其中一个,有时夜里,赖皮阿三就趴在窗户上偷窥招娣在木盆里洗澡,招娣敢怒不敢言,但自从胡肇汉看上招娣后,村上的男人都不敢与她搭讪了,离她远远的,他们害怕招来杀身之祸,倒不是惧怕招娣的丈夫,她丈夫老实软弱,而是惧怕那个土匪司令胡肇汉,因为胡肇汉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妹妹。”王母来到了招娣的家里。
“阿姐,你怎么有空过来了?”招娣在扎布鞋底,她站了起来。
“你姐夫叫我过来的。”王母说。
“呵,姐夫回来阿是要开豆腐坊?”招娣搬了一只小凳子递给王母。
姐妹俩面对面坐着。
“是啊,这事可周折哩,幸亏李保长帮忙,要不然这豆腐坊是开不起来的。”王母说。
“嗯,我也对胡司令说的。”招娣说。
王母吃惊不小。
“外面人都在说你做了他的情妇,究竟这是不是真的?”王母将小凳子向前面挪了一下,靠近招娣试探性地说。
招娣的脸一下子红了,她低着头说:“人家有钱有势,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这么说这是真的了。”王母又追问了一声。
招娣点了点头。
“那妹夫可知道此事?”王母继续问道。
“他当然知道的,好在他经常住在窑洞里。”招娣直言不讳。
“你这么一说,我就全明白了,怪不得这回我家搭豆腐坊的房子一路顺风,那个赵财主不反对了,还有那个讨债猫的死人面孔也笑嘻嘻的,我看准与你有关。”王母情绪有些激动。
“什么时候与我有关了。”招娣说。
“因为你与胡司令好上了,他们能不害怕吗?”王母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她又感叹地说:“背靠大树好乘凉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