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平生起床时已是天光大亮——昨夜齐邡在新开张的饭店里喝得酩酊大醉,还是自己搀着他回家的。
那小子定要骂我半路逃走,不守信用了。边想边穿衣,听到楼下包子叫卖声方如梦初醒——他今日还得教课,此时已经日值正午,迟到不可避免了。
既是如此,那便请假,说来这年他大大小小总共已经告假近两个月,若是换做其他先生,必定是被扣工资的,但沈平生面上是个不苟言笑的教书先生,实则油嘴滑舌哄得校长那老头眉开眼笑,大手一挥说去吧,我给你撑着,惯得沈平生一副小伤小痛都请假的坏毛病。
洗漱完毕时辰已近中午,天却忽地阴沉下来,沈平生走出房门,檐上第一滴春雨坠落在他虎口,继而淅淅沥沥,将盏中浮叶打成浪里扁舟。